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回日常与太后斗嘴,留恒(2 / 2)
以太皇太对她们斗嘴的行为也是习惯的,心中无奈,纵容她们这样说得上是没没小的行为,只适的时候出言制止。
只说闰三月里,五阿哥娶亲。
虽然娜仁与宜妃去岁多有不愉快的,但这近一年来宜妃小心翼翼地没敢再招惹她,五阿哥素日里『性』子也好,对娜仁一直保持小辈对长辈的尊敬。
娜仁素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不至于五阿哥成婚的时候甩脸子给人看。
五福晋家出身,行为举止循规蹈矩,半不差,待人行事也没有错漏,竟然隐隐比宜妃高过几。
毕竟她至今表现出来的『性』子都是温婉和顺好说话,老好人的模样,不似宜妃那样骄傲张扬,宫中容易混出好人缘来。
倒是妯娌间抬头不低头,每日相处得多,便容易有些龃龉,不过都是为人妻的,嫁入宫中,便注定不能如家中时一般任『性』行事,彼此都收棱角磨合,倒是达成微妙的平衡。
小辈间的事娜仁不关注,不过偶尔豆蔻说两句,笑话似的听罢。
留恒的婚事如今没有个落。
随他年岁渐长,康熙已经命内务府与工部将纯亲王府修缮一番,他早去岁秋便搬出宫去。
底他不是康熙亲子,作为宗室亲王,从好,如今将要弱冠,住宫中便多有不便、也不合礼制之处。
娜仁交代福宽纯亲王府内的下人都要好生挑选,不可用有二心的,仔细旁人往里混人手,日用什么不干不净的手段,平白叫人心烦,也给留恒添『乱』。
福宽对这些心中都有数,看她应下时那镇定的模样,便知道她是胸有成竹。
留恒打小就是很独立的,看粘人,但从永寿宫搬阿哥去,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娜仁有时候觉,他就是为叫她有成就感,才会学姐姐的样子黏她。
虽然留恒独立,但孩子搬出去,娜仁是有些不放心,往纯亲王府走几趟,确定一应房屋都修缮整齐,布置得,才叫钦天监挑吉日,与留恒搬迁。
自己养的崽,终究是从身边离开。
娜仁心里酸酸涩涩的,又有孩子终于长的骄傲与欢喜。
不过那之,留恒仍旧时常入宫请安,习惯陪伴娜仁用晚膳。因他早也时常出宫道观中小住,娜仁逐渐也就习惯,觉他搬出去也没什么。
只是不能日日相罢,孩子,哪个能日日相呢?
留恒搬出去之,宫里的阿哥们宫外仿佛又有另一处落脚的地方。尤其是有些外办差但是并没有出宫开府的阿哥,有时忙得来不及回宫,便会去纯亲王府落脚休息。
也由此可,留恒的人缘其实并没有那么差,他『性』子虽冷,宫中却算得上是“省心”的人。
如今与他用年的五阿哥已经迎娶自己的福晋,眼看留恒却单,他的兄弟们便急来。娜仁稳如泰山的,他们几个凑一一算计,觉八成是留恒没开窍,皇贵妃觉得不要紧,留恒小,可以慢慢等。
但他们看来,留恒再不娶妻就要老!届时他的侄儿侄女们都能喊皇叔,他是孤家寡人的,心里该多不是滋味啊?
故而近来,嗯……留恒的兄弟们颇为热情地带他走不少少儿不宜的地方。
留恒不说清心寡欲,对娶媳『妇』这事也确实是不热衷,这情景,盘算自己京中怕是得不清静,干脆知会娜仁一声,然只带贴身两个太监小厮,脚底抹油般地从京中溜康熙赐给他的庄子上。
其名曰研究鲜玩意,其实就是为躲开他那些热爱说媒拉纤带他“开窍”的兄弟们。
娜仁将这事笑话说给皎皎听,皎皎颇为无奈,最终是亲自下场约谈她那几个开始用兄弟纾解朝政压力的弟弟,给留恒清静。
这日留恒回京,三人坐喝茶,说这事来,皎皎带无奈地道:“他们几个啊,是入朝之压力太,又是太子监国,行事不如汗阿玛的时候,顾忌多。正好有你这件事,是自家的私事,不比公事严肃,他们办来也能舒缓压力,自然十热衷,倒是苦你。”
“命也。”留恒神情波澜不惊的,呷口茶,淡淡道。
皎皎忍不住笑,伸出一指点点他的额头,叹道:“你这命也要说几时啊?不过成婚之事确实不必急,这事也是要看缘的,等吧,没准哪一日,你命中的那一位便出现你呢?我和你姐夫年……”
她微微一顿,眨眨眼,霎时间笑意她脸上绽开,柔情似水又幸福甜蜜,若叫那些惯她说一不二威严干脆模样的下属,只怕是要吃惊的。
“年初便是遥遥一,缘使然,我们便都对彼此注意,然一步步地靠近,如今想来,也是上天成全。不然以我们的『性』子,活该是要错过的。”皎皎道。
确实,安隽云是个温吞『性』子,皎皎彼时行事又有太多忌惮,这两个人能走一,多亏上天成全,叫他们总有相的缘。
最各迈出一步,便走一。
感情的基础,是叫皎皎不顾一切也要与安隽云长相厮守的提。若是没有那几次缘使然的相,何谈什么感情,皎皎与安隽云也不会有展。
娜仁如今想来也是感慨,对留恒未来的感情归宿生信心,道:“你阿玛年也是,总喊要寻一心一意的人相伴,才算不辜负来这世上一回。抗旨拒婚的事他也做,来几乎是带你娘‘私奔’。有你,有夫妻之份,他也算是如愿。”
这回提隆禧来,她倒没有什么感伤,眉眼间带的笑叫人便能联想春日阳光,暖洋洋的,直暖人心里。
其实隆禧和阿娆,也算是幸福的。
生同衾死同『穴』,一生一世一双人。
纵然双双早逝,黄泉共为友,也算是长久。
留恒一一应,神情很温和地看她,缓缓道:“娘娘,您放心吧。”
他说话一向叫人信服。
娜仁便你对他笑笑,柔声道:“我有不放心的啊?我们恒儿,有出息、有能耐,总有一日,也会遇意中人,一生幸福。即便没有遇,娘娘也不觉得那有什么。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是必定要有的,无论有没有妻子,都算是圆满。若说归宿,天下之,何处不能是归宿?若说爱,亲人朋友众多,哪一个不是爱?再说香火……不过继一个,百年之替你摔丧驾灵。无论是你皇伯父是我,都不会叫你阿玛这一支人丁衰败。”
这样的观念,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极为难得的。
皎皎鼓掌捧场:“额娘洒脱!”
她说的是真心话,她一直都觉,娜仁与寻常女子有不同之处,甚至心胸开阔『性』格洒脱,部谓的“顶天立地男儿”,也多有不及。
留恒亦笑听娜仁言,笑容虽淡,却十真切,他脸上看,可谓难得。
他说:“娘娘放心,这些我都省得的。”
“那便好。”娜仁『摸』『摸』他光溜溜的脑,似乎透过他看另外两个人,语气温柔极,“娘娘只要你如意,如你自己的意,就怎样都好,外人怎么说、怎么看,娘娘都不意。”
留恒点点头,又缓声道:“我也希望您能如意。”
“我呀——”娜仁笑眼弯弯地,碰一碗清茶,仿佛长长叹一声,徐徐道:“我自然如意,我这一生,有什么不如意的呢?要论顺遂,普天下又有几个人及得上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便可以放心,也算加如意,锦上添花。”
她这是真心话。
人生世,知足者常乐。
娜仁从没觉得自己过得憋屈过,无论外人怎么看,她觉自己这些年过得算顺心,若论潇洒恣肆,不说宫中,数遍京师,能胜过她的女子又有几个?
人说众生皆苦,世女子苦,娜仁算是过得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