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 甜(1 / 2)
傅沉楼垂眸看向?那张色调微白却仍显浪漫的照片,他眸里的沉默寂静还没褪去,这一?刻已然有些怔住。
沈娓紧紧盯着他。她心里仿佛住了一?只精怪一样的狐狸,使坏似的想要看看冷淡稳重的傅沉楼急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神色很正常,除过微微发红的耳廓以外没有丝毫细节透露出来。
沈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傅沉楼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最后才抬眸:“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视线很沉,像夏天的夜一?样温凉柔和?。
沈娓想了想,摇摇头不肯说。之后她又想起来他当时明明那样狼狈却不动声色地说谎实在可怜又可爱,忍不住又翘起嘴角追问:“傅沉楼先生呀,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傅沉楼看向?她,抬手轻触她的眉眼,声音低低地:“你说了我就说。”
他不上钩,沈娓没办法。
她轻哼一声,倾身靠近他,额头对着傅沉楼的,眼睛亮如星辰,带着肉眼可见的骄傲和打趣。
“傅先生,你当时说的蜜蜂在哪呀?是不是无中生有来的?”
傅沉楼抬头微微错过?小公主的视线。
他已经看见她身后摇起的小狗尾巴了。
可偏偏,是他当时骗了她,偷偷地亲了她,是他不对。
傅沉楼再次看向?那张照片,用细致的眼神描摹。
他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消失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想起来沈娓,怕她伤着碰着,怕她过得?不好被人欺负。
但是有些东西控制不住,而这时候是他最恶心自己的时候。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偷偷亲吻她,之后又因掩饰自己而骗她,那样猥琐又肮脏地欺负她年幼不知事,属于男人的恶性暴露无遗。
但是此刻,这张照片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曾经的恶行被揭发出来。
“傅沉楼?你是把自己比作小蜜蜂了嘛?”
傅沉楼抬眸看上去,看见小公主笑眯眯的,发丝软软的飘在身后,灯光下的桃花眼黝黑发亮,一?朵小向?日葵似的。她从来这样温和?稚气,不曾知晓他有多少心思。
错的是他,偏偏当事者?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这样坏心眼地逼问他。
傅沉楼眼神淡淡的,他抬手屈起指节轻轻点点她的额头,用凉凉的嗓音道:“你哪里是朵花儿?”
沈娓撅撅嘴,不服气地看他:“我哪里不能是朵花儿呀?那你说我是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是花儿,难道他曾经说的喜欢都是唬人的吗?
傅沉楼看着生气的小公主,拍拍她的头。在沈娓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开口:“你在我眼里大概是一只还没生出来牙就撒圈儿划地盘的小奶狗,连人都认不清的小白眼儿狼。”
是狼是狗,听起来都不像好话。
沈娓脸都要鼓起来了,然而又真的觉得?有点心虚。她从来没忘记自己以前欺负他的那些事情。
傅沉楼低眸,声音低哑:“娓娓,重逢以后你对我说的真正意义上的一?句话就是说猫类犬类眼睛不好,只能靠气味来辨认人。”
沈娓点点头,她任由傅沉楼双手箍住她的手臂,抿抿唇才道:“就是这样没错呀,所以可爱就是闻到我的味道才会那么乖的。”
傅沉楼:“可是你不仅不记得我,还和?别人相亲,宁愿和一?个陌生人扯上关系也要骗我,让我死心。”
沈娓呐呐,看着眼神凉凉的傅沉楼:“相亲是妈妈骗我去的嘛,至于和?莫寒是因为觉得?他……”
她想来想去还是低头沉默了下去,没法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而傅沉楼看着她发顶,他伸手抬起沈娓的下巴,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因为他像我,更像以前的我,所以你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傅沉楼,你忘记了我是吗?”只记得?那个傅沉楼,不记得他。
沈娓看他眼神那样沉郁,有些心疼了:“傅沉楼你不要乱想呀。”什么这个那个的,不都是他吗?
然而傅沉楼却没听进去,他眼神固执,声音低哑:“娓娓,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的味道了,所以才认不出我?”
她不是真的狗狗,怎么可能会这样。
沈娓蹙眉,什么也没说就俯身抱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你就是你,喜欢的就是你,不存在什么那一种类型的。”
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沈娓知道傅沉楼不开心,她也不好受。
过?了很久,傅沉楼低低的声音就随着胸膛传入了她的心:“娓娓,你闻闻我,记起我的味道吧。”
“坏姑娘,不要再忘记我了。”
沈娓愣了半晌,攥住傅沉楼白衬衫的指尖触电一样地松开,又捻了几捻。她心里有些不平,她才不是坏姑娘。
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娓就感觉他的一?只手手放在了自己的脑后,将她往下压。
而眼前也出现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她看着他解开了脖颈处的纽扣,露出了冷白的肌肤。
傅沉楼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一副精英模样,小时候是个人狠话不多的酷帅学神,长大后也是西装革履的领导者,整日冷着脸发号施令,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克制禁欲极了。
但是现在,冷白皮暴露在空气里,暖橙的灯光下像是无暇白玉,锁骨处线条流畅,喉结隆起,精致又不失男人的力量感。
沈娓有一?瞬间的懵,但随即理解了傅沉楼所说的闻闻他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个假把式,在以前也只是偷偷找机会亲一口而已,哪里见过?他这样。
此刻她连贴着他脖颈的手都是颤抖的。
下一?秒催命符又来了,傅沉楼声音依旧沉沉的:“闻闻我吧,娓娓。”
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不像是要求,更像是广阔而危机四伏的海面上传来的海妖歌声一样,明明那样危险,但是又该死的迷惑人。
沈娓最终还是妥协了,从以前就是这样,软软的傅沉楼让人没法拒绝。
她在那里装了半晌的鸵鸟,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才凑上鼻尖去嗅了嗅。傅沉楼身上冰冰凉凉的,像一块冰糕,而她因为羞窘整个人都仿佛着起了火,温热的呼吸从口中溢出喷在眼前的肌肤上,眨眼间就激起一串细小的疙瘩,明明不在自己的身上,但沈娓的心却跟着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