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闲话,羊毛（1 / 2）
苏半夏这里不管新来的还是后来的,风风火火的日子过了起来，吃过苦受过罪的人，对于安稳这两个字特别的稀罕,所以即使修渠的活计累人，虽然秋收后因为新开地的关系，粮食不够,虽然……虽然的事儿很多?，可他们却对这一切都容忍度相当的高,一门心思盼着明后年的好收成,好日子。干活都很是肯下力气。
这世?上付出了总是有回报的,看看,不过是修缮了一段的水渠,就陆陆续续的引来了不少的新人，等着大致上修出一截子能浇灌的地方来，那村子都立起了两个,近半还都是山里下来的黑户，这样的一点点的增加人丁,不但是附近衙门里的人高兴，就是那是不是过来张望一眼的杜如晦也高兴的很。每每回去和秦王说起,那嘴里都是好话，听得李世民也发了兴致,过来走了一回,而有了这么一个实权王爷重视,下头的人自然越发的用心，良性循环之下，等着苏半夏想起来过去看看的时候，差点没被那一派热闹的景象给吓着。
再往郑国渠那边看去,许是因为倒退了千多?年前的关系，许是早年破败的还不算太彻底，零星修缮也有的关系，反正看着比现代时候在景区看到的都不差什么，甚至还看着更好些，因为这时候水源更充沛啊。因为这三百多里的郑国渠还那么横着，作为灌溉主力勉力维持着呢。
“彪炳千秋啊！无论史书上怎么评价秦始皇，要我说那都是不公正的。看人挑担不吃力，一个从未有过的偌大国家，能做到他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看看这个，在想想长城，想想那依然在起作用的直道，哪一个容易了？不同?文，就没有这一统的江山，不同?度量衡，就没有如今这繁荣的天下，这些功绩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从现代而来，即使诸多遮掩，苏半夏的思想总是与这个世界有隔阂的，。就像是秦始皇，他?能和谁说他的想法？政治正确这个可不是现代才有的。所以苏半夏不会对杜如晦说，不会和任何一个官说，哪怕杜如晦可能心里多?少也有些赞同?。
可他却会和老张头说，因为他不担心老张头听不懂，也不用担心老头觉得他?离经叛道，耽搁对方的前程，看，这不是，他?这一说，那边老张头就跟着点了头。
“什么苛政猛于虎，这个咱们没见过，不知道，反正都是听说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汉朝人修的史，给前朝修，能说好话才怪！可这实实在在的东西咱们见到了，还一用就是几百年，细说起来，还是受了秦始皇的济了，确实不好这么说人家。那和你上次说的那啥：拿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有啥区别？听说，那蜀地还有个都江堰，也是人秦国修的呢，这造福了多?少人？
让多少百姓有饭吃？这是啥？这就是德行?，也难怪人秦国得了天下。可惜了，这人强了一辈子，老了没留下个一样有本事的儿子哦，白瞎了这家业了。”
看，就说他?懂吧，不仅是懂，这老狐狸还知道装粗人，用最质朴、让人嗤笑的方式，说自己的见解，应和着苏半夏的话，还顺带的用后人不济的理由，将这可能的政治纷争给扯过去了。
都说人后继无人了，说人出败家子了，你还能要求啥？这年头后继无人的都是什么人？按照这个时代的朴素理念，那就是祖宗不做法?啊！可见这人啊，谨慎又实在的很哦。只是，亲，你说人秦始皇出了败家子什么的……这里其实离着秦始皇陵好像挺近的啊，你不怕他?半夜来找你？
说笑了，苏半夏其实也就是一时感慨，真让他光明正大的给秦始皇翻案？呵呵，这个他还真是没有这个胆子。这会儿见着自己似乎说的有些过，有些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微微一笑，开口询问起了别的。
“听说第二批人就要送来了？那咱们这羊毛的事儿怎么说？可有消息？要是要钱，你可别抠唆，哪怕是要点好处，该给也得给，行?了春风才能来的了秋雨。”
他?这话说的，老张头忍不住侧了头，不客气的伸手揉了揉苏半夏的脑袋，笑骂道：
“知道你钱多行?了吧！人家是使劲的往自家巴拉，你倒是好，像是银子花不完一样，一个劲的往我手里塞，哪有你这样的。”
明明还是个孩子，可那说话的口气，和个衙门里的老油子都没差了，也不知道怎么学的，怎么就知道爱这么多?道道呢？老张头心里也纳闷，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好，那就是对自己人特信任，如今苏半夏是自己人，所以即使感觉奇怪，也不多?想，只勾着那银子说事儿。
“放心，银子还是够用的，你忘了，这些女人来了，那些小子们可是自己出钱的，哪怕是有些不够呢，那好歹也不是让咱们公库里全出了，所以有钱。”
有钱这两个字说出来，老张头脑袋都翘起了几分。说来这事儿吧，也是巧了。早先留着那些银子是因为当时有银子也买不上多?少粮食，所以大家伙儿都先顾着分粮食去了，等着感觉银子能靠谱了，这开地的事儿又上来了。大家伙儿想着万一那日这要上税什么的，用银子总比用粮食让人安心些，而且也不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章程，自然也不好分银子了。生怕到了自己手上，一个忍不住就花了。
等着成了苏半夏的食邑百姓，税赋的事儿能有个商量，让人安心了，这媳妇的事儿又上来了。买人是个啥情况谁清楚？等着定下了章程，这羊毛的事儿又来了。反正吧弄到最后这银子索性就成了应急款。大家伙儿都觉得有这么一笔钱放着，比发下去更让人心里踏实。而这放着钱总要有人管吧？那谁还能比这几个老人更信得过？所以喽，老张头猛地一下，就变成了会计出纳，村子里的库管了。这事儿整的，苏半夏都想笑。不过这样也好，什么时候，留着后手总是比没有的强。
这里正说着羊毛，人李世民那里也一样在操心这个，为啥？因为天冷了啊！瞧着郑国渠修渠的事儿停下了，那这些忙碌惯了的人，自然不自觉的就开始琢磨起了其他的事儿不是。自然这北面的事儿就推到了前头。而北地……除了买人不就是羊毛嘛。
“北面的人听说回来了？第二批的成了？”
“这一次多，足足有三十来个，冬日嘛，每年这时候，北面只要一下雪，总有那受灾的。往年他们是除了卖点冻死牲口的皮毛，就只能卖马什么的，如今既然有这么一个法子，那自然就想卖人。奴隶什么的，在他们眼睛里，还不如一匹马值钱呢。”
听到这话，虽然心里对于被掳走的百姓得性命不值钱感觉心酸，可想到能多买点人回来，倒是也有几分欣喜，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多救回来几个人丁，多?保住了几分汉家血脉。所以李世民点了点头，敦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