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来份五条饼干吗？（2 / 2）

无染松开了手，看白发少年在塔尖找到个可以站立的位置，抬起双眼盯着他看。

那双像星空琥珀糖一样晶莹剔透的眼睛终于不再因漫不经心而光华暗淡，因为认真而凝聚于瞳中的光亮让它仿佛容纳了星河之光的宝石，光耀璀璨不似凡间之物。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把食物做成这般美丽的样子真的是非常遗憾的一件事。

在脑内惋惜了一秒，对生吃人眼毫无兴趣的无染扬起下颚，冰冷冷地说：“目中无人的小鬼，把你手里的袋子放下，然后让我来告诉你做人太浪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少年轻笑了一声，无染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被挑衅了的不满或者被一个咒灵挟制了的恼火，不过他也不在乎少年的想法，毕竟他现在脑子里只有怎么把这小混蛋揍一顿的想法。

装着大福饼的袋子被白发少年放在了钢铁支架的缝隙中，看起来并不会轻易掉出来，无染放下了心，抬手挡下了少年踢到他面门的飞腿。

比起上一次仓促之下吃的亏，这一次做足了准备的无染没有让少年占去一点便宜，他和白发少年在半空中缠斗了十几分钟不分胜负，无下限的术式对他的效果微乎其微，而他虽说对这个狂妄的小鬼恨得牙痒，却也没有把他置于死地的想法。

因为六眼的咒术师也没有想要真的祓除他，无染很确信这一点。

他不知道背后的原因，可能是他的表现太过特别所以对方想要观察研究他，也可能是因为他作为一个能够无视无下限术式的对手，是个绝好的修炼对向，总之无论是哪一种，既然他没有真正的杀意，那么和少年无冤无仇的无染也没有先动杀机的理由。

战斗最后终结在了少年丢出来的纸袋上，无染看着以抛物线飞向大地的袋子只觉得心跳骤停，丢下少年就扑向了纸袋，在半空中把它捞了回来。

然后发现袋子里面只剩下一盒大福饼了。

“……”无染打了一架原本就没剩下多少的火气被搅和得彻底凝聚不起来，话说他们是在战斗吧？作为宿敌并且还没有点到为止之类的约定，这家伙怎么还有心情和他抢点心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欠揍？”

“嗯……好像还没有过。”少年回答得十分诚恳，他此刻用一根食指顶着三盒点心，三只盒子叠在一起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危险，但他却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差吹个口哨庆祝胜利了。

无染认真地考虑了一秒把少年从东京塔上一脚踢下去的可能性，得出的结论是可能要费点功夫，考虑到他手里还有一盒宝贵的限量点心，现在去饮品店外带一杯奶茶再找个安静的地方一品美味对他来说更有诱惑力。

揍人？下次一定。

不想再理少年的无染抱好点心盒子准备离开，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少年就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拔高了声音丢给他一个问题。

“咒灵，你有名字吗？”

“无染。”无染随口回答，在咒术的世界中，姓名也可以是诅咒，不过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字被敌人知道，毕竟凭借一个名字就能诅咒到他，那他早就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了，根本不可能逍遥到现在。

想了想，他又带着一丝不怀好意补充道：“如果你想把我登记注册，可千万记得别写错了字……”

“五条悟。”

说完无染就像抓着五条悟来到这里一样，在一次眨眼都不到的时间里消失到他的视线范围外，开始寻找附近街面上有没有看起来味道不错的奶茶店。

至于又一次被他抛之脑后的白发咒术师，也在短暂的沉思之后用非常规的手段爬下了塔，带着三份点心返回咒术高专，在找他有事却找不到人的老师夜蛾正道的发飙声中悠哉地吃下了最后一只大福，成功换来了对方一记铁拳。

但与无染战斗时的情况不同，这一拳并没有真的打到他头上，而是在距离他极近的地方迫于“无限”的力量而无法真正接触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