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阴谋(2 / 2)
屋子里除了段素,还有齐王。因为秦正的缘故,元溪对齐王的印象并不好,只知道这人阴险狠辣,不是善类。
疑惑之余,便借着门缝看了几眼。
屋内二人相对而坐。
齐王看了眼并不欢迎他的段素,开门见山道:“世子可要想清楚,你那便宜的小舅子可是慕封那老贼的孽种。”
段素语气平淡:“那又怎样?”
齐王轻笑:“怎样?世子莫不是忘了,当年慕封将军可是威名赫赫名动整个大周啊。他手上的精兵个个可以以十当百,就连咱们的君上对他都敬让三分。只可惜,他自恃功高对君上起了反叛之心,君上才不得不将他诛杀。”
“斯人已逝,殿下莫不是要旧事重提?”
“唉,你可是误会我了。”
齐王向前探了探身,一本正经道:“若此事就此了结便罢了,但遗憾的是,慕封提前得到了君上要杀他的消息,在死前连夜将幼子送走,并将他手中那个能令号那支精锐的令牌塞进了襁褓里。这些年慕封的旧部虽一直在为君上戍守边关,可一旦令牌再现,”
齐王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这一直都是君上心头的一根刺,如今慕封的后代是你的小舅子,若他拿着手令出现,你可想过安阳侯府的下场?”
“你在威胁我?”段素眉目轻挑。
齐王摆了摆手:“不敢不敢,我只是想帮助整个安阳侯府度过这个难关。”
段素扬起头“你我不是一路人,为何要这么做。”
齐王一笑:“阿素啊,阿素,再怎么说你的母亲也是我的长姐,我们本是一家人。哪里有做舅舅的看着自己外甥不管不顾的道理。”
段素也跟着一笑:“那我是不是还要敲锣打鼓去感谢舅舅的一番心意。”
“那倒不必了,亲外甥不论这些。”
段素端起桌上的茶水递过去,“既然舅舅如此坦诚,那阿素也就不瞒舅舅了。”
“哦?阿素还有后招?”齐王一惊。
“一个月前我已知晓元晔的身份,且让裴笑暗中潜入了军队中,只怕元晔立的了军功却也无福承受了。”
齐王听罢,大笑一声:“阿素啊,舅舅当真是小看你了,你不愧是本王的好外甥。”
屋内的笑声让元溪心乱如麻,正打算继续听下去,忽然瞥见裴笑往这边走来。
如果此刻被他发现,避免打草惊蛇,段素一定会将她囚于府内,那她就真的没有办法给元晔通风报信了。
想了想,反身转进一旁的胡同里。
元溪回到西院时,欢喜还在侍弄花草。
看见她,欢喜立马开开心心的跑过来,一脸期待的问:“怎么样,听说夫人要回清河去了,世子爷是不是非常着急,要连夜将咱们接回府上去?”
元溪看了欢喜一眼,没有搭理她。
回屋时,将仍旧喋喋不休的欢喜关在了门外。
她的父亲原本是一名教书先生,后来清河村蒙难,这才失了生计。
她小的时候听父亲讲过不少京都的名人逸事,其中便有慕封将军远征敌国,杀的敌军闻风丧胆的故事。
她记得父亲说起这段时,满脸都是敬佩之意,父亲从未因慕封叛军的身份而感到不耻。
但她从未想过,爹爹外出打猎时捡回来的婴孩,与她一起长大,对她呵护备至的兄长,竟是慕封将军之子。
那爹爹知道吗?
倘若不知,当时还未成亲的父亲,为何要不顾声誉收养一婴孩;可倘若知道,这些年他又为何从来不提......
那会不会是弄错了呢?会不会只是一场误会......
元溪走到衣柜边,从柜子里扒出一个锦盒,盒子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白玉。
这玉是父亲临走前交给兄长的,他说这是他们的传家宝,要兄长好好保管。
当时自己年纪尚小,还一直吵着闹着说元晔不是亲生,传家宝理应留给自己。但父亲却从未因她的吵闹改变过自己的心意。
直到后来她出嫁时,元晔才又托人将这块玉送到了她的手里,告诉她,让它陪她出嫁犹如父兄亲临。
之后这一年,元晔一直戍守未归,她还来不及找机会还给他。
现在想想,倘若这块玉并非元家的传家宝,而是慕封将军留给元晔的兵符,那父亲所做的一切便都有了解释。
元溪拿起它细细端倪一番,材质普通,并未发现有任何特别之处。
难道她又猜错了?
正疑惑,欢喜突然推门而入,元溪手上一抖,那枚玉从手中脱落,应声而碎。
欢喜见罢,立马冲上来去捡,道:“对不起夫人,欢喜不是故意的。”
对于欢喜的道歉,元溪却并没有多大注意,她只将目光落在了满地的碎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