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预兆(2 / 2)
老鸨连声推辞:“不敢不敢,您收回去,老身怎么敢收您的钱!”
苏芙听得好笑:“你是东家,我是客人,你收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老身是真不敢收您的钱!您可收回去吧!若是要钱,老身只管向那二位公子要!”
苏芙觉着奇怪,这老鸨收钱倒是不开心了,为何要和钱过不去?像是苏芙给的不是钱,而是烫手山芋。
苏芙只好收回银子,叫人牵来自己的马,老鸨追在她后面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外面危险,不如老身喊金玉阁的马车送您回去?这马明天叫人给您送回去得了。”
“一个两个的,这般担心我。”苏芙摇了摇头,“莫要担心了,李妈妈,我自己回去就成。”
说完,她一扬鞭,策马而去,老鸨目送着苏芙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气,可算是把这祖宗送走了。
老鸨安置好事情后,上了楼,在妙音的房间外停下,她先是听着房里的动静,随即敲了敲门。
房里传来软糯娇媚的一声:“进来。”
老鸨推门进去,妙音跟猫一样,缩在美人榻上,看着一本话本,她换了一身轻便的中原衣服,上袄下裙,浅青色的披帛一直垂到地上,微微地摇晃着。
老鸨谄媚地走到妙音面前,向她行了一礼:“您今儿可是辛苦了。”
“不辛苦。”妙音翻了一页书,哼着小曲儿,心情很是愉悦,“我喜欢跳舞,也喜欢在漂亮人面前跳舞,更喜欢跳完舞后被漂亮人儿夸赞。”
“娘子很是喜欢那位苏侧妃?”
“嗯哼。”妙音抬眼看了老鸨一眼,似笑非笑着,“她呀,是个狠戾的,你别看她平日温温柔柔的,其实脾气暴躁得很,但她能压住这股子怒气,我挺佩服她的。”
她自顾自道:“我就不行了,我就是个炮仗。”
老鸨在一旁赔笑,生怕说错话。
妙音把书往腿上一放:“哎!你说苏侧妃这样的人,怎么甘愿嫁给一个傻子?”
“娘子慎言!”老鸨大惊失色。
妙音瘪嘴看了老鸨一眼,哼了一声,拿起书来,嘀咕了一句:“没意思,滚吧!”
苏芙带着一身酒气回了王府,她人还清明,一路上酒气发散了不少,兰雪给她打水洗浴,她被热气熏得昏昏欲睡,没有消散的酒气又漫上了脑袋。
她昏昏沉沉地上了床,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帮她拉被角,她觉得闷得不舒服,嘀嘀咕咕地把刚拉上来的被子推了下去,那人又拉了上来,她便又推了下去,来来往往好几回,那人跟她杠上了似的,不厌其烦地拉上被子,苏芙终究是放弃了。
她摸索到那只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全当是发泄,她听到有人轻声笑了一下:“春夜微寒,小心着凉。”
苏芙烦躁得很,她裹着被子转到对着墙的那一边,那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随后就走了。
苏芙迷迷糊糊地想,这人的声音很耳熟,但是她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这人的声音了。
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这声音和青黛的一模一样?可是青黛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芙的睡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这里的确是她自己的房间,房中摆设并无改变,窗户紧闭着,冬日时糊的纸已经拆了下来,月光从雕花的缝隙中倾泻到房间的地板上,照得地上好像生了一层的白霜。
苏芙奇怪地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她正要躺下去,却看到自己梳妆台上的八宝珠串的位置变过了,她以为是兰雪整理过梳妆台,也就没在意,裹着被子又躺下了。
她的睡意来得很快,迅速地进入了梦境,她难得地做了一个美梦,似乎是她自己已经预料到了,从美梦中醒来后,有着什么东西正咧开嘴,露出一口尖牙,等着嚼碎她的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