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醉酒(2 / 2)
“苏梓翼的父母……死了?”苏芙轻声问道。“这就不知道了,我听了不少的版本,有的说放火烧船之前已经把那两人心窝捅穿了,有的人说只是昏迷了,起火的时候还被熏醒了,可是出不来,被活活烧死了,”谭静柏倒了一杯酒,“也有说跳水逃走,从此隐姓埋名了的,纵说纷坛,这场大火之后,苏家从此没落,嫡系只剩下苏梓翼一人,被徐尚书抱了回去,当儿子一样养着。”
苏芙听了这半天江湖八卦,听得一愣一愣的,从开始就握在手中的酒一口都没喝,她皱了皱鼻子:“这事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时候被师父支使去山下买酒,在店里听到的,”谭静柏喝了第三杯酒,头有些晕,说话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还有的就是从青玉楼买来的。”
“青玉楼是什么?”苏芙好奇道。
“一个消息铺子。”谭静柏道,“一般人不知道的,但我以为你会知道,毕竟那里去得最多的就是权贵。”
苏芙惊异:“闻所未闻!”
她心里一阵疑虑,这样厉害的组织,为何书中从来没有描写过,甚至都没有说出名字来?
“你不知道也好,那里不是什么好位置。”谭静柏把自己的空酒杯往前推了一推。
苏芙把心中的疑惑放了放,又问道:“苏梓翼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苏梓翼下了手,徐家就不会报复吗?我前些日子见过那位徐小姐一面,身子柔弱得惊人,动不动就咯血,跟片纸一样,风一吹就要倒,莫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顽疾?”
“苏梓翼如何知道的,我也不清楚,但纸包不住火,许是哪里泄露了。”谭静柏道,“至于徐家……苏梓翼连夜出京,徐家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乱了套,后来想起来追究,苏梓翼早就成了江湖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本就是他们理亏,也不好去说什么。至于徐小姐……”
苏芙见谭静柏皱起眉头,忙问道:“徐小姐怎么了?”
“我未曾听闻徐小姐出生时有顽疾,她小时候还习过武呢,请的是峨眉派的大能。”谭静柏道,“徐家出事后,外面就没了徐小姐的消息,她何时病重了吗?”
苏芙嗫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些日子见了一面,便有点疑惑罢了。”
夜凉如水,苏芙和谭静柏又说了点闲话,提着食盒走了,谭静柏披了一件外衣送苏芙下山。
“你真不打算回崆峒吗?”谭静柏道。
“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苏芙笑道,“再者我也没打算走,京都这边,人不怎么样,但是东西还是挺丰富有趣的。”
谭静柏点了点头:“我五日后离京。”
“这么快就要走了?”
“嗯,快半个月了。”谭静柏道,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
苏芙也跟着停下,偏头望他:“怎么了?”
谭静柏静静地看着苏芙,他生得俊秀,不说话的时候,跟个娃娃一样,漂亮又僵硬。
他伸手摸了摸苏芙的头:“若是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来崆峒找我……和师父,我们绝对会保护你的。”
苏芙笑了出来,她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谭静柏的腰,谭静柏回抱住苏芙,他轻轻拍了拍苏芙的后背,身上的桂花香包裹住了苏芙。
苏芙抱着谭静柏微微摇晃着,过了好久,谭静柏都没有放手的意思,苏芙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重,她忍不住推了谭静柏一把,谭静柏一动不动。
苏芙意识到了什么,她缓缓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正对上一只闭合的眼睛,那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纤细又脆弱。
谭静柏抱着她睡着了。
“……我以后要是再和你喝酒,我就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傻子。”
苏芙欲哭无泪地拖着谭静柏,步履蹒跚地往上一点一点挪动,别看谭静柏生得清瘦,骨头里跟灌了铅一样,压得苏芙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芙回想起之前在街上遇见谭静柏时,自己还以为是见到羽化登天的仙人了,如今回想起来只想扇自己耳光,什么仙人啊,就是个麻烦!
什么叫人设坍塌,这就叫人设坍塌。
苏芙强压着把谭静柏扔在这里自己回去的念头,她听说山中有野兽,若是把谭静柏放着儿,第二天怕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苏芙哭丧着脸冲着山上放声大喊道:“有没有人啊!快来帮帮我!不然我今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世上找不到比我更八卦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