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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卷子还没改出来,李思思主动退了竞赛,老师觉得她是个好苗子,想挽留,但被她拒绝了。
众人都很纳闷,不知道李思思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李思思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说退就退,也太奇怪了。
有人以为是她心态崩了,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毕竟李思思高傲惯了,自尊心强,别人稍微一句话说得不好,她有可能会难受,会翻脸。
于是和她玩得好的几个女生纷纷想尽办法转移她注意力。
李思思原本以为裴宿跟何廖星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发现他们没有。
仿佛那天陷害裴宿,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但对于她而言,却是惊心动魄,尽数爆发的大事。
他们像是闪闪发光,高洁得不染任何世俗尘埃的云端少年,因她的玩闹偶一停留她身侧,又很快飘远。
而她,站在地上,仰望他们,嫉妒和不敢化为带血藤条,禁锢她。
李思思想了很久才明白,原来限制她的,不是裴宿和何廖星,不是其余所有人,而是她自己。
那些负面情绪被她用来画地为牢,只圈住了她自己。
所幸,走错的路不算多,亡羊补牢,不算太晚。
又是一个大课间,星期一惯例升旗仪式,全校人都要站在大操场上。
秋意越来越浓,校门口种了一排枫树,叶片随冷风飘落,打着卷儿落到地上。
何廖星困倦地抵在裴宿肩膀上看知识点手册,手册里夹了片火红枫叶用来做书签。
校长拖长声音,用催眠般声音讲接下来每个年级的重点任务和计划,重点对高三提出督促。
何廖星打了个哈欠,额头抵着裴宿肩膀慢慢往上探,像是颗从主人背后偷偷冒出的猫脑袋。
裴宿没有回身,淡淡地道:“何廖星。”
何廖星停下挪移动作,小声问道:“你还在生气?”
裴宿跟他闹脾气闹一上午了,其实也就屁大点事,昨天他跑裴宿宿舍里做题,又做得忘了时间,在他那儿借住一宿,结果起床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跑到裴宿床上去了。
何廖星睡着后,基本上跟死了没两样,而且起床气很大,他给自己起床闹钟定了四个,每隔五分钟响一次,阶段性叫自己起床。
他估摸着也是因为晚上睡着太冷,所以就不自觉跑裴宿床上去了,这对于俩兄弟而言算是事儿吗?根本不算。
可接下来到点,裴宿想起床,何廖星起床气颇大地把他抱住了,不让他起来。
裴宿没想到一起来居然近距离跟何廖星近距离面对面,愣了几秒,接下来怎么努力,何廖始终不松手。
于是俩人迟到了。
裴宿一上午没理何廖星,他没有跟何廖星生气,他只是需要自己冷静下,顺便给何廖星定规矩,以后晚上超过十二点不准过来。
何廖星是个Omega,为什么一点性别意识都没有?
早上时起来怀里抱着何廖星,对于裴宿而言刺激太大了,甚至不可遏制起了生理反应。
他现在短时间内不想跟何廖星接触,否则会不由自主浮现早上那一幕。
可何廖星一点数都没有,自觉错了,于是努力试探想让他消气——他的试探包括且不限于趁裴宿路过时抓他手,在通讯软件上发一大排软萌认错表情包,下课就转身趴在裴宿桌上,什么话都不说,怯怯地看他,甚至因为裴宿打了个喷嚏,他就跟秦书换了一节课位置,主动把衣服给裴宿披,还想用怀抱温暖他。
一整个上午,何廖星信息素都透着可怜无助认错和乖巧的意思。
裴宿……快被他撩疯了。
谁暗恋人是像何廖星这么暗恋?这么直球?
听见何廖星问话,裴宿冷淡道:“我没有生气。”
何廖星抵着他背,低低噢了声,声音像是小猫似的。
知识点终于背完,何廖星站直身体,翻了一页,把书签放到第一页夹好。
恰好,冗长讲话也终于落下句点。
各班队伍有序退场。
高二和高一在教学楼岔路口分开,何廖星正顺着人流走,忽然从林荫道跑过来俩大汗淋漓的人,还穿着短袖,护袖,运动鞋。
正是秦书跟梅菜。
他俩为了躲无聊的升旗仪式,跑去跟自班的篮球队一起打了半小时球。
何廖星哟了声:“打得这么激烈?”“气死我了。”秦书用纸擦着汗,吐槽道,“我们占了个篮球场,结果五班几个刺头也跑过来,放着那么多其他篮球场不用,非跟我们抢,说什么马上要开运动会,美名其曰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