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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走廊,门橼上雕刻着暗金色花纹,水晶琉璃灯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令人不由得微微侧目。
走廊的一头,唐非糖一身嫣红色长裙如女王莅临,勾勒出姣好的身形。不动声色间,嘴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浅淡笑意,明艳动人,眼锋凌厉。
旁边还站着一个规规矩矩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普通中年男人。
楚河心中感慨。
这哪里是什么落魄公主。
拿的分明是飞扬跋扈小公主的剧本。
他离得最近,这会儿感受得压力最大。
唐非糖语气淡漠,冷意中隐隐带着些许压迫感:“楚哥,你今天安排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楚哥扯扯嘴角,无声苦笑:“大小姐,我就是个打工的经纪人,上面决定的我能有什么意思?”
她抿唇敛眸,拨了个电话:“孟叔。”
对方显然料到为了什么,语重心长道:“小唐啊,孟叔为了唐家这次可把老骨头卖了,才争取到机会,金总只要求你陪着吃顿饭……”
她吹了吹指甲,似有调侃:“哟,孟叔,您这老骨头可真够·贱的呢。区区一个试镜的机会,就给卖了不说,还买一送一?您孟云的名头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呀?”
电话那头的孟云:“……”
“哼!”他气急败坏地冷哼一声,“今天这顿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作为公司的艺人,必须服从公司的安排,我想你不会不懂吧。你以为你还是唐家小公主呢?唐家啊……早没了!”
唐非糖握着手机的手一顿,眼神更加冷漠:“那您可别后悔吃了这顿饭。”
像是补充,接着说:“您年龄也不小了,有个道理也不用我教您,瘦死的骆驼可还比马大呢。”
没等对方回复,电话就被挂断。
唐非糖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女将,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那一身红衣张扬耀眼,此刻就是她最强的战袍。
明明一句话也没有,楚河却莫名感到了心酸。
曾经,众星捧月的小公主,有一天要为了一个试镜机会,要陪人喝酒吃饭。
随后,他又拍了下脑袋,暗骂自己闲操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管那么多干嘛。
包厢内,觥筹交错,谈笑晏晏,热闹非凡。
“哗啦”一声,包厢门被狠狠推开。
唐非糖嘴角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一步一步走近包厢内。
刚才热闹无比的包厢,此刻鸦雀无声。
众人呆愣着,如同静止在这一刻,眼眸中的惊艳骗不了人。
唐家小公主,即使落魄了,也还是公主,红裙飞扬,眉眼流转,明艳动人,疏离中难掩矜贵,连那份漫不经心都恰到好处,令人愿倾刻间成为裙下之臣。
有人不加掩饰,一双眼恨不得黏在唐非糖身上。
恍若未察那黏糊糊的目光,她唇角勾了一抹笑:“金总,在吗?”
“连金总都不知道,你……”
说话的是刚才正和金总黏黏糊糊的一个网红,看不惯唐非糖一来就吸引全场目光,愤恨不平地想要出头。
谁成想,话还没说完,就被正主大力推开。
“我在我在……”金总被那抹笑晃花了眼,忙不迭点头,“小唐来了就好,快坐。坐我身边来,一起吃个饭。”
金总的眼珠子死死黏在她身上,好像下一秒就会流哈喇子
唐非糖随手倒了一杯酒,缓缓走到金总面前,停下来。
纤白如玉的手晃动着高脚杯,杯中暗红色的酒妖冶动人。
唐非糖举了举酒杯:“喝酒吗?”
金总这会眼里心里全是她,心像被挠了痒痒似的:“喝喝喝,交杯酒更好!小唐啊,来喝了这杯酒,试镜给你!”
“哦~”唐非糖拖着长长的尾音,慵懒肆意。
如果有人注意就会发现,她从进来到现在根本没有正眼瞧过这个金总。
眼下,她终于正眼看了看他那个怀胎六月的啤酒肚,酒杯缓缓举过头顶,倾斜。
一杯酒,从头淋到脚!
包厢内,针落可闻!寂静无比!
金总满脸红酒,更是不可思议地瞪向唐非糖。
“怕您不够喝,我专门倒了满满一杯,这样您还满意吗?金总?”
满意吗!???
金总恶狠狠瞪着她,恨不得生吞入腹。
今天这场局,大家摆明了捧他。现在他出这么一大丑,罪魁祸首问他满不满意。
他面容扭曲,扬起手,朝唐非糖狠狠挥去。
这一巴掌要是打中,看你还怎么嚣张!老子定要灌死你!然后再……
他的脸上猥琐一笑。
谁知,手挥到一半却被一只玉手截住,动弹不得。
“咔嚓!”
金总捂着手腕,“啊啊”叫起来。
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唐非糖拿起桌上未用的纸巾,细细擦了刚才碰过金总的那只手,用过的纸巾随手丢在地上。
“哦?小唐……你也配?”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放大,变成了讽刺,“下回想和我吃饭打听清楚了,不是谁都配的,尤其是连唐家门都进不了的丧、家、犬。”
说罢,唐非糖看也不看,径直往外走。
“姓唐的小·贱·人,你别后悔!”金总忍着手腕的痛,破口大骂。
今天的他,丢了大脸。现在,一心想找回场子,完全不在乎脸面了。
“你以为你多厉害,被人害得家破人亡了,还在人家手底下卖命赚钱。你应该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你的吧?”金总另一只完好的手狠狠抹了把脸,狠狠说,“彻、头、彻、尾、的、傻、帽一个!”
其他人只感觉一道劲风刮过,回过神来,金总已经被唐非糖踩在脚下。
细细的高跟踩在他的胸口,这双鞋的主人却似笑非笑:“你说,我一用力,你会怎么样呢?”
“你……不……敢……”金总哆哆嗦嗦地说出这句话,强自镇定,“伤了我,你也得坐牢。”
“我为什么不敢?不敢踩你还是不敢狠狠踩你?”说话间,她还用了用力,“坐牢?我一个家破人亡的,您觉得我怕坐牢吗?”
高跟鞋用了力气,金总躺在地上疼得“嘶”了一口气。
有人似乎想上前,却被唐非糖一个眼锋制止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
“我说我说……”似是知道唐非糖为何反应这么大,他慌张接道,“我隐隐得到消息,唐家出事,好像和孟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