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伤心,很伤心（2 / 2）

“他？是谁？”彷若不经意地问着，他也不晓得自己，在回忆的蜜汁淹渍后变得如何？小菫笑笑地，拉着松璞的手像个小女孩形容自己的梦境。

“我们，坐在沙滩上，看着远方，地平线，摆荡……”柔灯旁，泪眼朦朦胧胧的，晶晶亮亮的，“我们，是好朋友……”又哭了，抽抽噎噎地，“你让我找了好久，问了好久……想了好久……哪有朋友这样当的啊？”

松璞笑着，也落下一滴眼泪。

还好现在是夜晚，谁也看不见，除了天上的星星……谁也看不出渗进土里泪中的情痴……

“看，两颗星……”今夜，恰恰好两颗，连月儿也不见个影儿，就两颗，映、照，“记得……那天夜空里的两颗星吗？”

小菫点点头，笑靥漾着。

“我也记得你给我的贝壳……每天睡前，都看着……”霎时脸红了，怎么，想起了……

每夜也是，守着计算机等着他的回信。如流落大海的瓶中信……很久很久不见潮水覆回……

你是朝朝暮暮冲刷的浪潮……我是贝壳，深埋咸水汹涌……

“你只记得，那个男孩，那片海洋……那条地平线……”低了声音，也哑了嗓子，“却不记得贝壳……”有了些失落感。

还有着一枚贝壳，泼染着海浪的颜色，在我的口袋里藏着浪水涛涛……

小菫没听见，他的声音，却感动地想着，我们是很久很久的好朋友。

“我们……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抱住他，像抱住了十多年错失的缘分那样地不舍。

还想抱住……潮浪汹涌，冲刷不了我们的友谊，我的守候……

松璞也抱着她，泪水不自禁地濡湿双眼……

也好，任着你当我是个朋友，从属于你的世界，慢慢退出……

为圣诞节绕着街树布置的小灯泡一闪一闪地缀饰着地面的温馨，在寒冬夜里，跟着女孩儿的思绪，温暖地，存在心里……

若有一种爱是永不能。

相见永不能启口。

永不能再想起。

就好像永不能燃起的。

火种孤独地。

凝望着黑暗的天空。

席慕蓉·无题。

我们，无论如何，都只算是个网络上认识的虚幻的朋友……

友情……浅薄得，不足以让我们延续在见面后……

这样的感情，也许只适合在网络上生存吧……

……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彼此，有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不如，就此让一切停止……

在我的记忆里……你会是个很好的朋友，永远存在……

……一切，我们当个梦境一场吧……

一场……梦境……？

小菫趴在计算机前的白冷键盘上，大哭了起来。

虚幻中的，朋友。梦中人，流浪人……到底，你还是不曾将我放在你的心处……

而我，居然到现在……还不觉悟……原来自己的心口，不过只是过客匆匆的驿站……

爸爸妈妈在房外啪啪啪地拍着门，喊着小菫的名字，要她开门。

“小菫……小菫你怎么了……跟妈妈说啊……别哭了……”

一场闹剧。忽然感觉一切只是一场闹剧……而整出剧本由构思到写成，都仅仅只是独自一人的一厢情愿……

“爸，妈……我没事……”站起靠着门边说着，禁不住地跌落在地，“别担心我……别担心我……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出去……”哭泣……听着爸妈渐远了的声音，放声，大哭。

近八年的日子……你要我当梦境一场地去看待？……你以为这是办办家家酒吗？……那么这场游戏……未免太长了……

而自己怎会那么傻，耗尽了多少的光阴岁月，去等着，他，他的信……他的心情……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