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2 / 2）

“恭喜叔叔啊。”莫里先我一步祝贺道。他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有很久没有笑过了吧。岁月和生活把一个男人摧残成不敢轻易言露自己喜怒哀乐的老男人。我苦笑着。我纳闷，他不是从来不屑主管这个职位吗？或者，工作可以让他忘记很多事，甚至忘记自己的性情。一个路口，顾元亓抽了一根又一跟的烟。兴许是太久没碰烟了，竟然发现是这般呛口。

李司邻推着没气的自行车朝这边走来。顾元亓扔掉手中的烟蒂，挥起拳头，朝李司邻的脸上打去。李司邻没反应过来，踉跄着站起来。顾元亓又是一拳。李司邻揩了嘴角的鲜血，顾不得问缘由，抡起拳头回敬顾元气。顾元气站起来揪住李司邻的衣领，愤怒的双眼似乎要爆裂，警告道，“你管好你老婆，不要让她在学校动手打人。”

李司邻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顾元亓一个人在酒吧不知叫了多少瓶Whisky，酒保好心劝道，“帅哥，不要喝了吧。我们存货不多。”顾元亓打了个嗝，摇摇晃晃地朝酒吧外走去。

天已经全黑了。繁闹的街市和漆黑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是不是，我们就存在在这样两个不同的世界里，我们永远无法走到对面的那个世界，只能这样安静地旁观着。

“老板，给我来碗牛腩面吧。”顾元亓坐到路边的小吃店里。

旁边一个人探头探脑地看了过来，然后跑到桌球边上，对一个男的小声说，那不是那天在酒吧得罪你的那小子吗？那男的放下手中的球杆朝顾元亓看了过来。

“一个人宵夜，这么寂寞啊。你条女呢？怎么不带上她快活？”男人走进顾元亓，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顾元亓并没有搭理对面的彪型生物，而是接下老板的面，大口口地吃起来。大汉彻底被激怒了。他抢过顾元亓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然后端起面朝顾元亓头上盖去。

世界静止了那么几秒钟。

一秒。两秒。三秒。

一场群殴上演。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顾元亓有些重心不稳。这时，大汉从背后掏出一把小刀，一只手掌住顾元亓的后背，一只手握住小刀插进顾元亓的腹部。顾元亓嗷了一声，伸手去摸那把刀，然后双腿一软，大脑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消毒水气味弥漫的病房里。护士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失神的蓝岚，然后推门而入，蓝岚悄悄闪在一旁。“跟我去做个检查吧。”护士小姐对顾元亓说道。

蓝岚走到医院外面，打开通讯录，拨通了号码。

“顾元亓他在人民医院，你过来看看他吧。他都是为了你。”蓝岚把顾元亓和李司邻打架，喝酒，和一群小混混打架的事情都说了个一清二楚。合上电话，她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我早该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去做傻事。

“你怎么那么傻？”我既心疼又愧疚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元亓。此时的他少了些许桀骜，平添了一些虚弱。

“不是傻，只是不想看你被人误会被人欺负。我不想让你受倒丁点伤害。”他把被子拉上盖住头。

“我被人误会是我的事，不用你担心。我有说过我难过了吗？需要你去打他李司邻帮我出气了吗？”这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我也不需要同情！

“你他妈娘心给狗吃了！”顾元亓掀开被子，冲出病房。

“诶，你的伤还没好啊！”莫里叫着狂奔出去的顾元亓。“不要叫了，让他去吧。”我不想让他再为我的事受到伤害了，他已经是伤痕累累。对不起。

蓝岚躲在一侧，看着顾元亓穿着病服冲出去的身影，心被撕裂成无数片。

“我只是自作自受，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你说啊，你告诉我，告诉我！”蓝岚扯住名扬的头发，失心疯般嚎叫着。

名扬箍紧蓝岚的双手。可蓝岚还是用双脚用力踢打着名扬。名扬无奈只得把蓝岚拖进洗手间，把她的头按在水槽里。蓝岚很快冷静下来，原本亮红的短发被水浸泡后，失去光彩地湿漉漉地搭在头上。

“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名扬揪起蓝岚的头，迫使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年轻美丽的脸庞，凌厉的轮廓，都消失了，只剩下颓废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