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罂粟之花(001)斩龙吟初现(1 / 2)
“不要!”罂漓漓挥舞着双臂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却听见“哐铛”地一声,似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膜。
意识一点点在脑海中回流,半晌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做梦。
还好是做梦!
她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想起之前的梦境,仍是有些心悸。
那是一出永无止境的梦境,这个梦已经持续了许多年,从她记事起。梦中只有一个主题,就是逃。不知道缘由,也不知道追逐自己的人是谁,只是潜意识里的恐怖让她亡命地逃,从天涯到海角,总是在逃避着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
看不清楚那只手的主人什么模样,却清楚地记得,那只手的手背有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鸟类印记。
刚开始,只是依稀能看出那是一只似鸟模样的印记,而最近,那印记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清晰地回忆出那鸟儿赤焰般的色泽。她后来凭着记忆查阅过很多资料,知道那赤色如锦鸡般的鸟其名朱雀,是传说中的上古四大神兽之一。而那只手的距离也从最初的几米开外发展到最近的触手可及,而在这次的梦里,那只手竟然碰触到了她的肩!
在那被触碰到的一瞬间,肩膀如火烧一般地疼痛起来,隐隐有一个男声低哑地说着:“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下意识地去触碰梦中被对方触及之处,竟是真的隐隐有灼热的感觉。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有些忐忑不安地慢慢翻开睡衣的领子,在看到自己肩膀的那一霎,罂漓漓愣住了,半晌之后才再次惊呼出声!
天啊!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在她的左肩上,竟然真的有一只赤红色的朱雀在隐隐闪动着!
但却又有些个不同,梦中的朱雀呈暗黑色并且做展翅欲飞状,而自己身上的朱雀印记却是赤红色收拢着翅膀。
这是怎么回事?!
巧合,巧合,绝对是巧合!赶紧.合上衣领,自欺欺人地深呼吸了几口,不断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看看窗外,还好天已经蒙蒙亮了,罂漓漓再次长舒了一口气,却是睡意全无,想了想,索性早起一次也不错。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逃命似地奔出了门,对于大清早就被过度惊吓的她来说,此时此刻赶紧找个人多的地方呆着,恐怕纯粹是出于人的恐惧本能。
想了想,直奔地铁站而去,那里应该是聚集了最多早起的人们。
拼命地往人多的地方挤着,直到被挤成一副鱼干状,罂漓漓顿时觉得心底踏实多了,心中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个意识让她有些忍俊不禁。
在这之前,罂漓漓对于早晨的地铁是深恶痛绝的,每每想起这被挤成鱼干的模样就心生胆怯,独独今天却完全乐在其中。她甚至在开始考虑,反正现在是放暑假,不如就一直换乘地铁得了,哪条线人多就去挤哪条线。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想法有多么的变态和无聊,罂漓漓忍不住地自言自语:“果然还是人多的地方呆着踏实,安全感大大的!”
“噗呲。”身旁传来低低地一声轻笑,罂漓漓这才察觉自己的喃喃自语似乎被人听见了,她不太好意思地用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罂漓漓的精神头立刻就来了。
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略显单薄却似笑非笑的唇,非常标准的俊朗少年!
而几秒钟之后,罂漓漓下意识露出的笑容却凝固了,因为她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那是一只与那少年阳光俊朗的面孔有些不符的手,苍白而修长,最重要的是,在那只手背上,一只暗黑色的朱雀印记隐隐翩飞,栩栩如生。
隐隐地,仿佛是感应到对方手上的印记一般,罂漓漓的肩膀开始灼热起来,似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的感觉!罂漓漓的心立刻就被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可能,梦中的一切怎么可能真的发生了?
梦中的那个人真的出现了?
怎么可能?笑容瞬间冻结在唇边,罂漓漓下意识地张嘴正想尖叫出声,那只手却更快一步地捂住了她的嘴。
然后,一个低低地男声在她耳边窃语着:“嘘!想活命就给我闭嘴!”然后那只手只微微一用力,就将她顺手拉到了身侧!
但是,一切就在那么一瞬,就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对方用力的拉扯而偏移的时候,肩膀的灼热感却瞬间加剧了。
不,这次不止是肩膀,是整个背部的肌肤都有一种快要被撕裂的痛楚,伴随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肃杀之气,感觉整个车厢的空气都凝结了。
而就在那一霎,又一只印着暗黑色朱雀印记的手映入眼帘!而这次却和梦里的情景几乎如出一辙!
从背后伸来的一只手,和那手背上隐隐翩飞的暗黑色朱雀印记!甚至包括那种被碰触之后灼热的触感!
这样的情景虽然梦到过千百回,可是当它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惊悚!
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罂漓漓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就在那一刻,地铁到站了,一瞬间,已经完全六神无主的罂漓漓被之前那位少年猛一用力,生生便拽了出去,如闪电般消失在地铁门外…..
而就在那一刻,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眼前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待到白光散去的时候,再一看四周,彻底傻了眼!
这是哪里?他们不是刚刚出了地铁么?明明刚才还是在满满的人群中,可为什么眼前的四周却越看越像是某部电梯内?难道他们两个大大的活人突然消失在地铁站里也没人发现么?可是此时的情景又再再地提醒着她,自己似乎并没有在做梦。而此时身旁那位刚刚从地铁里“挟持”了她的少年,却似乎连解释都懒得给她一个,一边紧张地环视着四周,一边不满地颦眉低咒:“该死,带着人果然不能瞬间移动得太远!那家伙也许很快就会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