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是爱情的样子（1 / 2）
詹姆把含在口中的曼德拉草叶子当作泡泡糖用舌头来回翻腾，他百般无聊地说，“快到月圆之夜了吧？我祈祷那天千万不要乌云密布，否则我们又要重新开始了。”
大伙都低估了练习阿尼玛格斯的难度。除了要在整整一个月时间内含着一块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之外他们忽视了最重要的天气状况，这决定着他们能否进入下一步。上个月的月夜令他们感到失望，受到雨季的影响，霍格沃茨的天色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中，令他们的进度无法顺利进行。他们迫切需要一个万里无云、能够看见点点星辰和月亮的夜晚，但是他们又不想那么快看见满月，因为他们的好朋友莱姆斯将再次受到诅咒的折磨。
教授们都十分同情莱姆斯的遭遇，他们竭尽全力去帮助这个只有十三岁的男孩，然而狼毒药剂在20年后才被发明出来，在此之前狼人只能默默饱受变异带来的痛苦。为了保障安全，莱姆斯总是在月圆前几天就入住医疗翼接受照看，时机一到就会被庞弗雷夫人带到打人柳里面的秘密通道，自己前往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忍受孤独和无助的伤痛。每个月都是如此。
西里斯靠在柱子上，脑海空白一片，束手无策的他只能跟着詹姆一起祈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莱米。”他对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莱姆斯说。
“但愿如此。莱姆斯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疲惫地说。
彼得放下手中的零食，发出一声抽泣。
每到月圆前的那几日，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变得低落。毕竟没有人会在朋友住院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他们觉得这样对莱姆斯来说太残酷了。
“别哭啦，彼得。”詹姆走上前轻声说道，“让莱米好好休息吧。”
“好……”彼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西里斯叹了一口气，拨开窗帘的一角去眺望远方的风景。步入11月中旬后，雨季仍然没有结束。但是人们都在期盼霍格沃茨的第一场雪。冬天是个好季节，适合窝在休息室里享受炉火带来的幸福感。
这么说来，西里斯和坎蒂丝已经秘密交往两个星期了。想到这里，他低头露出了这几天难得一见的笑容。
自从坦白心声后，他好像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再也没有担心坎蒂丝是否讨厌他，也不用去猜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要面临更大的挑战，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男友。
在明年三月份的第二场比赛之前，芬恩都不会用他的魔鬼训练去折磨球员了。这意味着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去练习阿尼玛格斯，詹姆还不知道西里斯和坎蒂丝的事情，所以在空余时间里他总会拉着西里斯去禁林寻找没有阳光或人类接触过的露水，还有最重要的鬼脸天蛾的蛹。为了尽快帮助到莱姆斯，西里斯只能牺牲与女朋友独处的时间。他当然没有告诉她自己在练阿尼玛格斯这件事，他不想多一个人替自己担心。坎蒂丝只知道他每天除了上课以外其余时间都不见人影，起初他还以为坎蒂丝会介意，但是她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反而让西里斯感觉到内疚。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做别人的男朋友。在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可以倾述心事的堂姐安多米达离开学校后不久就嫁给了与她同级的赫奇帕奇—泰德.唐克斯，一个麻瓜。不得不说，安多米达比西里斯聪明得多，她和其他布莱克家族的人一样出身自斯莱特林学院，在校期间从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在众人眼里她完全不像是会和麻瓜扯上关系的贵族小姐。只有西里斯知道他的堂姐是怎么样的人，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即使生长在这个“恶名昭著”的家庭里也没有遵循父辈对于血统的偏执。直到毕业后，安多米达才把内心对于家庭的不满发泄出来。这使许多人都感到很吃惊，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外表乖巧听话的安多米达竟然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抉择。布莱克家族对她叛逆的举动勃然大怒，安多米达也在意料之中被除名了，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宣传自己和安多米达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西里斯对这个堂姐抱有极深的感情，他是家中唯一还与安多米达保持联系的人。在上个月的通信中他还得知四个月大的外甥女尼法朵拉已经学会自己翻身了。
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
“让我们聊一聊开心的事吧。”詹姆嫌弃地抽起一张纸巾递给彼得醒鼻子，“你们圣诞假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家陪我妈过节。”哭得嗓子都沙哑的彼得哽咽地说。
“哦，好极了。妈妈的乖宝宝。”詹姆不以为奇地耸耸肩，“那么你呢，莱米？——你没有睡着吧？”
“就算我睡着了你也会想方设法吵醒我的。”莱姆斯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留校，这样比较方便。”他保不准十二月的月圆之夜会不会发生在圣诞假期里。
“不错，那么今年圣诞节又是我们三剑客的天下了。”詹姆满意地说。
“你问都没问过我，难道不怕我今年会回家吗？”西里斯说。
“你是在逗我？回家能干嘛，听你母亲单曲循环“滚去忏悔”吗？”詹姆的大实话让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可惜啊，坎蒂丝居然要去伊万斯家过节。”他又继续说。
“她跟你说的吗？”西里斯诧异道。自己女朋友的事情竟然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
“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有时间去偷听她们的对话吗？”詹姆说，“去伊万斯家有什么好的，还不如留校跟我们玩呢。”
西里斯不禁有些气恼，坎蒂丝甚至没有和他商量过就答应要去伊万斯家过节了，那么他呢？难道要在学校苦闷两个星期吗。他第一直觉就是坎蒂丝生气了，所以才会选择这种做法来宣示自己的不满。可是没有经验的西里斯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迷茫，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弥补这几天他对坎蒂丝的疏忽呢？尤其是在他们没有公开的情况下，既能哄她开心又不会让大众怀疑他们的关系。想到这里，西里斯只觉得和巨怪打一架都比这个容易简单得多。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西里斯认为与其自己一个人苦恼，还不如征求一下大家的建议，说不定有什么好主意是可以用得上的，“假设你们交了一个女朋友——”
“你谈恋爱了？！”詹姆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着西里斯的肩膀。
“我都说了是假设……”西里斯没好气地挣脱出来，“你觉得如果我真的谈恋爱了还会有空天天跟着你到处乱窜吗？”说罢，他心虚地朝莱姆斯的方向望了一眼。
“好吧，也是，我也猜不出哪个女孩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詹姆咯咯地笑。
其实那个女孩子你也认识，你和她还很熟呢……西里斯默默地在内心回答道。
“——回归正题，假设你们交了女朋友，但是她生气了，你们会做什么事来哄她？”西里斯扫视每个人的表情。詹姆皱起眉头，摩挲着下巴。彼得拿起一颗比比多味豆放进嘴里，看样子他应该吃到鼻屎味的糖果了。而莱姆斯虽然有些憔悴，却用洞察一切的眼神与西里斯对视。
“当然是把她按在墙上，狠狠地亲她。”詹姆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似乎认定世间没有一个女孩能拒绝自己的亲吻。
“你就不怕她一巴掌把你扇进医院。”西里斯挖苦地说。不知为何他想象中那个女孩子的形象是莉莉.伊万斯。
“不会的。把她亲到腿软不就得了。”詹姆不以为然地用手把凌乱的黑发往后拨。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但是西里斯暗自划掉詹姆的回答。把她亲到腿软？这听起来未免太让人面红耳赤了吧……詹姆真应该为自己找个女朋友了，让他感受一下亲吻不是一件容易事。
西里斯把目光放在彼得身上。
“呃……送她最爱吃的零食？”彼得举起手里的比比多味豆，呆呆地说。
好主意。因为坎蒂丝最爱蜂蜜公爵的任何产品了，如果能送一箱她最爱的梨子硬糖，她一定很快就会消气。西里斯赞许地点点头，没想到彼得也机灵了一回。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和她沟通一下。她们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在意的点也和我们不一样。很多时候导致发生冲突的原因在我们看来也许只是一件小事，但她们却认为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相反，她们可能不会太在意我们在意的事情。”莱姆斯一口气说了许多，“所以这时候沟通就成为解决问题的首要办法。”詹姆和彼得被他的长篇大论吓得一愣一愣的。但是西里斯对莱姆斯的膜拜又上升了一个阶级。
那家伙明明是单身，怎么会这么懂女孩的心思……
“有这么复杂吗？”詹姆迷惑不解，而彼得早已经露出一副“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表情。
“因人而异。敏感的女孩子的确会经常胡思乱想，但是如果你的对象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那就要另谈了。”莱姆斯揉揉疲惫的眼睛，“老是以别的手段去掩盖事实，不去交流的话，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很可能下一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还不如认认真真坐下来，两个人平心静气地去沟通。”他又说道，“好了，我真的很困了，你们谁也别想吵醒我。晚安。”他翻身关掉床头灯。
“明天一早就是波洛教授的课，我也要睡觉了。”说罢，彼得也跟着上床了。
詹姆抱着胳膊，眼神上下打量西里斯，睡意仿佛从他身边跳过了似的，只有他仍然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西里斯被他盯得心里发怵，假装打了个哈欠，“好困啊。詹姆你还不睡吗？”
“我又不是吸血鬼，大晚上的不睡觉能干嘛？”詹姆说，“只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在隐藏什么事情。”
“第六感？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转行当神棍了。”
“别想转移话题。你一定是谈恋爱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西里斯无言以对。
“没有的事。是你的第六感失灵了。”
“西里斯.布莱克，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兄弟啦？现在不说，等我发现你就完蛋了。”詹姆不知道此刻他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只发飙的火鸡。
西里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答应过坎蒂丝，不告诉詹姆半个字，也答应她不公开关系（除了莱姆斯，西里斯认为他一定会猜到。伊万斯就不用说了，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他有他的承诺，既然保证过，他就会对此闭口不谈。
可是……詹姆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再不坦白好像又有点过不去。毕竟詹姆对于他来说是比真正的家人还要重要的存在啊。
“那个人你也认识。”西里斯说完就快速地跑上床，装作一副睡着的样子，任由詹姆在一旁如何骚扰他也好，他就是不肯再透露多一个字。
梅林啊……梅林的裤子啊……梅林肥大的三角裤啊……
西里斯竟然成为他们当中最早脱单的成员，而他的恋爱对象竟然是他们身边的熟人。詹姆只觉得天旋地转，内心感受到的震撼远比芬恩和多卡斯的恋情为他带来的副作用更为严重。他躺倒在床上，脑海里迅速画出一副图：以西里斯为中心的一个圈子，向外延生的各种线条代表着他们身边的每个女孩。既然西里斯说到詹姆也认识的话……除去其他学院的女生，那这个圈子的范围只能限定在格兰芬多里了。他清晰的思路很快导出了几个人选，多卡斯绝对不在此（她对芬恩一心一意，绝不可能作出一脚踏两船的行为），玛丽也不可能（西里斯不止一次说过她烦人），莉莉.伊万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里斯怎么会看上这种凶巴巴的母老虎，詹姆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很搞笑。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人了……他从小玩到大的坎蒂丝？
“holyshit……”詹姆情不自禁地爆出一句粗口。
没错了，绝对是坎蒂丝，总总迹象都已经表明了这个事实。难怪西里斯老是不经意提起坎蒂丝的名字，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向他问起她的近况。他老早就觉得他俩不单纯了！这家伙藏得可真够深的！詹姆就像一个无意间侦破一起重大案件的警察，他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竟然只靠一句话就能识破了案情，他真是太聪明了！但是，詹姆转眼又想，看西里斯的态度不像是要公开他和坎蒂丝的关系。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隐情。哎，居然连他也被蒙在鼓里如此之久……詹姆心如死灰，他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吗？
已经陷入沉睡的西里斯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詹姆只因为担心自己是否靠谱所以没有告知他事实的这件事上，独自苦恼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早，詹姆顶着眼下的两片乌黑去礼堂用早饭。结果，他不出意外地被坎蒂丝狠狠嘲笑了一顿。
“——你别是跟桃金娘约会去了吧？”
詹姆呲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他没有说话。尽管每天和坎蒂丝打打闹闹，但是詹姆再清楚不过他们的交情，他们总会对外维护彼此。虽然詹姆一度想对他们的恋情刨根问底，但是很快他又抑制住自己的内心。既然当事人不想公开，那他只能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了。
詹姆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成长的感悟，那个小时候流着两条鼻涕、经常跟在他身边缠着要玩魁地奇的女孩，现在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了，一时间百感交集。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可能会放心不下地跑上去放狠话：“对她好一点，否则后果自负”。幸好是西里斯，詹姆信得过他的为人，也能安心把坎蒂丝交给他。
“——你干嘛，说几句就想哭啦？”坎蒂丝歪着脑袋，用肩膀撞了撞詹姆。
“才没有，只是眼睛进沙子了。”詹姆倔强地说。
“切。这个给你，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吃培根吗？”坎蒂丝说。
完了，这下他更想哭了。坎蒂丝居然学会怎么去关心一个人了。
西里斯笑而不语地喝了一口红茶。虽然他不知道那两个总是打闹的兄妹达成什么友好协定，看见他们和睦共处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好事。但是，下一秒发生的场景又再次打破了片刻的安宁。
“——别跟我抢煎蛋，我已经把培根让给你了！”坎蒂丝喊道，死守着餐桌最后一块煎蛋。
“什么培根，明明是你吃腻了不想要再给我的吧！我不管我就要煎蛋！”詹姆又把盘子夺过来。
“天呐，他们又吵起来了。”莉莉在一旁头疼地说道。
“但是你不觉得他们不吵架的样子更奇怪吗？”莱姆斯说。
“的确。“彼得附议道。
看来大家都把眼前这一幕当作家常便饭了。
他们最讨厌上波洛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这个老饭桶（海格说的）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面对学生。跟着波洛教授学习的这个学期绝对是西里斯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他总是和詹姆猜测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会聘请这样的一个人来担任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嗯，也许波洛是唯一愿意接受这个职位的人。毕竟这个职位那么邪门，凡是任教该课的教师最多只能教授一年。你记得我们一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吗？加西亚女士，她在学期末的最后一天里摔断了自己的腿。还有二年级的埃文斯先生，竟然在餐桌上被鱼骨头呛死了……一切巧合得可怕，让人不得不相信这门课程的确被下了诅咒。”这个理由也许是唯一能够解释波洛教授上任的说辞。但是波洛教授在学生面前又是另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