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1 / 2）
沈智生用力咬着嘴唇,贺山话音刚落，他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两人定定的对望着,一个郑重，一个愣怔。交叠的掌心渗出汗珠，黏湿的交融着。谁都没有嫌弃彼此的手汗，或者说，他们此刻的心思，只有眼前人，注意不到其他。
“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贺山确实这样说了,真实的落在沈智生耳中,在他听来,比接到彩票中了五百万的喜讯还要悦耳动听。
他在下一刻就凑近贺山，踮起脚尖,想要亲他。又怪不好意思的,及时刹住车,改为用脸颊蹭了蹭贺山。滚烫与炙热相触,是夏天的温度。
贺山放纵沈智生的小动作,关系转变了,突然觉得做什么都不过分。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沈智生的手汗不住的渗出来，他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回手，却被贺山一把握住了，抽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摊开沈智生的手心拭去汗珠。
沈智生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来表达他的激动。他拉起贺山比他大几号的手：“哥！咱们去夜跑吧！”说着，就顺着道路奔跑起来，好像要释放无限的精力。跑了几步又停下,不好意思的说：“我都忘了你还没吃饭呢。”他又自顾自拉着贺山的手往回走，说：“走！我们回家，回家吃饭！”说着，忍不住傻笑起来。
贺山看着他颠三倒四的样子，像个孩子般想一出是一出。不由得想，相遇太晚，没有见过沈智生小时候的样子，不能让他骑在背上，不能把他放在膝上。
两个人手牵手回到家，沈智生一想到手边人是他男朋友，心里打定要拿出十八般武艺好好做这一顿饭。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情感经历匮乏，只想得到从一些生活细节上来拼命对人好。
“你肯定饿了，我先把做好的菜热一热。”沈智生说着，麻利的把碟子放进微波炉，回头看身后的贺山，想起他还没回来那会儿自己的心惊胆战，有些委屈：“哥，以后回家晚给我说一声，我怕你在外面出事。”
贺山拉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头，又一次道歉：“对不起，以后不让你担心了。”
“我辞职了。”沈智生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贺山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他十分喜欢这个动作，自从第一次情不自禁的摸了贺山后，也没见贺山不高兴或者不愿意，他便时常说着话，冷不丁的摸一摸贺山，带着亲昵郑重的意味，好像贺山脸上的肌肤有魔力一般，老是吸引着沈智生的手不自觉的贴上去。
贺山这样一个严肃刻板的人，在外工作端正有礼，说一不二，与人的关系淡薄又疏离。公司的人除了公事以外，和他几乎搭不上什么话。在家里和家人相处，长辈们也早不拿他当一个孩子来对待，贺川尤其畏惧他，就是被一家人宠大的贺荷华，也不会对大哥动手动脚。
贺山很少与人发生肢体接触，第一次被沈智生冷不防的摸了脸，却没有怪异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温存，之后也就任由他时不时的摸一摸自己的这些小动作了。
“嗯。”贺山答应着，等他的下文。
“以后每天都是在家里画画，等你回来，你不知道刚才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心里想到了什么。”连你的死法的想到了，还延伸到了我在你的葬礼上哭的死去活来，找撞你的那个司机复仇。沈智生摇摇头，把这些不祥的预感赶出脑海。
“想到什么了。”贺山帮着他洗菜。
“车祸什么的——”沈智生顺口而出，又连忙否认：“呸呸呸。”他着急忙慌的放下手里的菜刀，目光四处搜寻着：“木头！哪里有木头！快让我摸一下木头！”
贺山眼神示意他餐厅里的红木桌椅，沈智生匆匆走出厨房，双手按在木头椅子上，嘴里念念有词的忏悔。
贺山看着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好笑的说：“图图，你怎么和奶奶一样。”秦秀同就老是有这样一些迷信的举动，说了不好的话要摸一摸木头消灾什么的。
“我外婆告诉我的。”沈智生也笑了，回到厨房继续做菜。‘不过她死了’，倏忽的，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沈智生懊恼的切着菜，为什么在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总是想到这些生生死死的事情。
“辞职了出去玩，想好去哪了吗。”贺山洗好菜，再没有其他做饭的技能了，就在一旁观赏沈智生卖弄。
“夜店？酒吧？”沈智生脑子里对去哪玩没有概念，故意这么说恶心一下贺山。
贺山果然拉下脸来，无语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我错了，哥哥。”沈智生调戏到了贺山，心情明朗的笑了，低下头认真的做起菜来
沈智生没想到这一下惹到了刚在一起的男朋友。贺山看着沈智生忙碌的身影，沉吟片刻，悄悄走近他，搂住他的腰，让他面对着自己，顿了顿，说：“图图.......”声音是低沉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啊？”沈智生无知无觉的张开嘴巴，流露出疑惑的情绪。
他一抬头，措不及防的，贺山的脸庞在他眼前放大，贺山直接亲了上来，柔软温凉的嘴唇触碰到沈智生微张的嘴巴。明明只是嘴唇之间单纯的触碰，却好像过了电流一般。贺山下意识的阖上双眼，胳膊撑着桌台，把沈智生圈在双臂之间。
一个倾身，一个被动的后仰，沈智生为了稳住身体，下意识的伸手搂住贺山的脖颈。他没有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像羽毛一样扫在贺山的皮肤上。两人嘴唇相接，由于沈智生长着嘴巴，贺山的唇瓣只好吻住他的下唇，他嘴巴里的热气呼在贺山的嘴唇鼻尖上。
贺山一下他亲懵了，却不见下一步动作，只是单纯的贴着，彼此的嘴唇柔软的触碰在一起。
沈智生懵懵懂懂，下意识的张大嘴巴，打算伸出舌头应和，一点湿润都没有接触到，贺山却突兀的鸣金收兵，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一向正经严肃的脸庞已经涨的通红，心脏扑通扑通的用力跳动，他微微喘息着，眼眸低垂，看着怀中人张的圆圆的嘴巴，一点嫣红的舌尖探出来，还有亲吻过后，却依旧干燥的唇瓣。
“我......”贺山有些乱了方寸，他扶正沈智生后仰的身体，没有看他的眼睛，说：“我...我出去等你。”
沈智生愣在原地没有动，一脸蒙圈看着贺山走出他的视线。他还停留在那个浅浅的吻里回不过神，无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直到锅里的粥冒出咕咚咕咚的声音，才手忙脚乱的关了火。他摸了摸嘴唇，好像上面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贺山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