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张媛道:“四方散播谣言一事,我不知情。若我事先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他那么做。至于我和他在街市演的那场戏,虽是我有心不假,可实则也是种种巧合所致。”张媛得知陆长宁盯上四方后,唯恐被陆长宁查出行踪,故此便打定主意和四方演一出戏,撇清二人的关系。只是时机总是不凑巧,遇不上陆长宁。若非那日李丘引陆长宁进回芳楼,她和四方这出戏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唱得上。
陆长宁问她:“姑娘现下住在何处?”
张媛答:“东市后头杨柳树旁的小院。”
陆长宁又问她:“东市那地方人多眼杂,姑娘家一个人住着,怕是有些危险。”
陆长宁说得委婉,可张媛是多聪明一个人,怎么会听不出陆长宁的言外之意。
张媛气道:“将军未免将我看得太轻贱了些!”
张媛这般反应,陆长宁自悔说话造次。她待要说话,忽然又听见李丘的声音,只能暂时按下不说。
李丘道:“哟,陆将军!”
张媛忙放下轻纱,扭身就走。
陆长宁原本打算送张媛回去,确认一下张媛是否诓她,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李丘偏拣这时候冒出头,毁了她的计划。
李丘走来,问她:“方才那位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陆长宁懒得搭理他,照例作揖行礼,回了声“是”便无话可说。
李丘道:“她真回来找你了?那昨儿那位男子呢?她不要了?”
陆长宁气结,瞧李丘这话说,什么叫“不要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经他一说就成了个摆件似的。
陆长宁道:“她不想牵累四方,来求我放过他。”
李丘了然道:“你找四方就是为逼张媛现身?原来这就是将军所说的‘心甘情愿’?看来我与将军对这四个字的见解便像是牛郎与织女之间隔的那条银河一般,不可跨越。”
陆长宁笑得顽皮:“敢问王爷是牛郎还是织女?”
李丘抖了一抖,嫌恶道:“陆长宁,我再说一次,你莫打本王主意。别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几次三番勾搭本王,我不吃这套。”
陆长宁被李丘气得发笑,她问道:“今日怎么不见阿烈?”
李丘道:“怎么?知道本王不上钩,如今还打阿烈的主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到底哪里像是□□蒙心的人,怎么没回见李丘,他张口闭口都是这些荤话?
李丘推开折扇,悠然道:“玩笑话罢了,将军莫放在心上。将军不去追她?便是你二人想退婚,也该好好合计合计才是。违抗圣命,不是闹着玩的。”
李丘瞥向陆长宁,她却无动于衷。
李丘道:“圣旨已下,想让圣上收回成命,实属不易。如果将军信得过本王,本王或许有一法可帮将军解眼前的困境……”
陆长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道:“信不过。”
此言一出,陆长宁终于明白适才她对张媛说那句话的时候,张媛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丘的反应一如方才陆长宁的反应,他怔了半晌才道:“不好意思,这是正确的对话走向?”
陆长宁不置可否,她道:“信不信得过那是看交情的,我与殿下似乎还没到那个份上。”
李丘无可奈何道:“将军还真是快人快语。可是能怎么办呢?将军如果不信我,那眼前这事就是死局,解不了。皇兄是天子,即便他有心成全,可也总要顾着他天子的颜面,岂有自己打自己脸的道理。”
李丘说得不错,这件事难就难在天子威严不容有损之上。
陆长宁道:“请殿下赐教。”
李丘道:“据我所知,当年圣上求娶你阿姐,你父亲原本是不答应的。后来你父亲在法门寺遇见二人跪在佛前相视而笑的模样,始知二人情投意合,非他一己之力可阻,这才同意。”
陆长宁问他:“所以呢?”
李丘道:“后日圣上会去法门寺祈福,圣上仁心,未曾下令封寺,只让围住法门寺正殿一个时辰。到时只要让张媛和她的心上人在圣上面前现一现他二人浓情蜜意的模样,你再出现当着众人的面恳请圣上退婚便是。”
这法子乍听之下,似乎有道理,可细细推敲下去,却又像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