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陆长宁又问:“殿下是何时来的?”
“入夜便来了。横竖今夜是等不到了,眼下天快亮了,都回去罢。”李丘抬头看了眼灰蒙蒙亮的天色。
李丘吩咐阿烈道:“你脚程快,去寻辆马车过来,再不济寻匹马过来也成。本王伤了脚,受不住这么远的路程。你且去,一会儿在前面凉亭汇合。”
阿烈得了令,使出他的轻功,一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丘冲陆长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近前来扶他。陆长宁心中虽万般不愿意,却碍于李丘王爷的身份,不得不过去献出她的肩膀让李丘搭着。
李丘的手一搭上陆长宁的肩,他便道:“将军好歹也算是自小在武人堆里破爬滚打的,怎地身子却这般单薄?”
李丘原以为陆长宁的身子只是看着单薄,但她好歹是个习武的男儿,多少摸着也该是结实的,却不想她的身形不仅是看着单薄,就连摸着也单薄。
陆长宁一时无话。
李丘腾出手捏了捏陆长宁的肩膀道:“将军这身形怎像个女子一般,与你那婷玉姑娘怕是一般无二。”
陆长宁一惊,想跳却又跳不开。
婷玉也跟着吃了一惊,她看向陆长宁,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为陆长宁解困。
陆长宁道:“殿下如何能将臣与女子相比。家母怀下官时未能好好保养,所以下官自幼身体便不大好,以致如今才成了这个模样。下官福分浅,哪里像殿下这般福禄深厚,生得如此高大俊朗,让京中闺阁都仰慕殿下威名。”
李丘道:“你倒是乖觉。”
陆长宁咬咬牙道:“殿下谬赞。”
三人在凉亭等了片刻,阿烈便驾了一辆马车过来。
适才陆长宁得知那个虚影是阿烈时,已经惊叹阿烈轻功了得,如今见他不过片刻时间就驾了一辆马车回来更是对阿烈的轻功赞不绝口。阿烈只哼了一声,没有接陆长宁的话。陆长宁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和婷玉说话。
李丘累了一夜,上车之后就闭上眼歇息,陆长宁撑了一夜,早走了困,即便闭着眼也无法养神,故而一双眼便只能在眼眶里转呀转,打量起车内的布置。
目光流转,陆长宁的眸光悄然落在李丘身上。
这么一瞧,陆长宁惊觉李丘眉目深秀,面目姣好,怪道深得京中女子喜欢。
从前她便听人说过王爷生得像他母妃,如此看来这位容妃想必是个大美人,怪不得多年来圣宠不衰。可转念一想,当初人人称赞的蜀王,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又不禁让人唏嘘。
陆长宁盯着李丘出神,忽然听见李丘开口说道:“本王不喜男色,将军就是把本王这张脸看穿了也无用。”
陆长宁一惊,再看李丘时,他已睁开眼盯着她瞧。经李丘这样瞧,陆长宁心里直发虚。
陆长宁磕磕巴巴道:“殿下误会了,下官是见殿下头上有一片落叶。”
李丘笑,抬手拿下那片落叶道:“将军已有婷玉姑娘那样的美人在侧,这双眼睛还是不要在别人身上乱转了,免得伤了那么一位美人的心。”
李丘抬头冲陆长宁一笑,陆长宁慌了心神。
李丘道:“又或者将军已经变心?”说着,李丘的目光便飘向外头婷玉的方向道:“若真是如此,本王瞧那个姑娘不错。”
陆长宁暗道:“色令智昏,无耻!连下属的人都惦记!当真是白瞎了‘贤德’二字,该叫‘色昏王’才是。好好一个皇家贵子怎么就歪成了这副鬼德行?”
陆长宁面上道:“下官替婷玉谢过殿下夸赞,只是下官的家事怎敢劳殿下费心。”
婷玉和阿烈在外头的车辕上也没闲着,阿烈一边驾车一边盯着婷玉瞧。婷玉知道阿烈总盯着她看,心中不悦,于是扭头也盯着阿烈。四目相对,阿烈蓦的红了脸,干咳一声,看向别处。
见阿烈如此,婷玉心中畅快不少。
阿烈道:“程某不大会说话,但有些事不得不劝一劝婷玉姑娘,还望婷玉姑娘莫生气。陆长宁配不上姑娘,婷玉姑娘这样不清不楚地跟着他,岂不是蹉跎岁月?不若正经寻个归处才是。程某这些话虽不顺耳,却是真心实意为婷玉姑娘着想的。”
婷玉不看阿烈,只道:“巧了,我也不大会说话。王爷如今心思不在建功立业上头,程郎这样跟着王爷岂非屈才?”
阿烈急道:“你怎的这般不分好坏?我是可怜你一个姑娘家被陆长宁这样耽搁才好心劝你,你不领情便罢了,竟非议王爷。”婷玉却不说话,便像是未曾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