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钱钏说是陆栓儿害的陆桢,却又不能肯定。
陆濯想了想,问道:“他们回来了吗?”
钱钏一怔,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张氏和陆栓儿,道:“方才嫣红姐姐来的时候,我问过她了。她说大哥在咱们后头回来的,现在就在西厢屋里。大娘一直都没回来。”
正说话间,嫣红已将给陆桢煎好的药端了来,两人收了话头。
他见钱钏和嫣红喂陆桢喝药,便转身出门进了西厢,不知和陆栓儿说了些什么。
等他回转来,嫣红已经拿着空药碗离开。
陆濯对披着被子的钱钏道:“你也回屋喝药吧,这里有我守着。”
钱钏这会儿感冒症状越来越明显,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知道自己无法守着陆桢,依了陆濯的话,下炕,踏着虚浮的脚步回到厨房的炕上,一气儿喝下嫣红煎好的桂枝汤。
才放下碗,便倒在被窝里捂汗去了。
和那郎中说的一样,感冒在后世虽不值一提,在这年月却是个大症候。
钱钏半夜就起了高热,病得动弹不得。
若非嫣红每日按时给她喂饭喂药,她能不能挨得过来,还是两说。
到第三日下晌,钱钏终于退了高热。
嫣红将药碗端来的时候,她三日来头一次坐了起来,身上汗津津的,虽腻腻得不舒服,到底身上轻快了不少。
她端着碗将药一气儿喝完,擦擦嘴,道:“多谢嫣红姐姐,若不是你这几日的照顾,我的小命便得搁在这儿了!”
嫣红笑道:“瞎说什么呢。不过是受了风寒,哪里就能要了命了。你还小呢,以后且得长命百岁地活!”
钱钏感激地看着嫣红。
先前只觉得她做事爽利,既会为人处事,又会讨好张氏。
虽觉得她好,到底隔着一层。
如今钱钏受了这遭罪,嫣红前前后后忙碌,从不曾有一丝怨言,也从来不觉得和她这个在家中毫无地位的人交道,有甚不情愿。
至少,在钱钏看来,她虽出身不堪之地,自身却是个品性贵重之人。
世人常以出身论人品,却不知,自己身在底层时,仍能保持对人良善之心,才是真正的品性高洁。
她虽出身不好,但有上回当着族老的面,证实自家清白后,族中人便再也无人将其看轻——虽是陋习,却也是人性。
张氏又极喜欢她,如今给她买了上好的布料,只令她日日在房里缝制新衣就好,她却不肯闲着,硬要帮钱钏干活。
她明明有把比她更低的钱钏踩在脚下的机会,她却从不这样做。
就像现在,她本可以装作不知道,或者不理钱钏,无人会说她什么。
她不仅做了,还事事做到精细。
怎能不让钱钏感动?
钱钏再三和她道了谢,直言自己的感动,说到最后,难免交心。“嫣红姐姐,”钱钏迟疑道:“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