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假（2 / 2）

检查员一手托着盾面，一手拦住苏鹤亭，以免猫被吹出去。他胸口很宽，枕起来还有点硬。那衬衫蹭在苏鹤亭后脖子，像是礼貌又克制距离，但是他微微晃动十字星耳饰不慎碰到了苏鹤亭猫耳尖。

苏鹤亭没忍住，打了个激灵，把耳朵折成了警觉飞机耳。

一种极为微妙气氛。

检查员松开手：“结束了。”

苏鹤亭想跑，右手却“咔”地一声，被黑色菱形碎片组成手铐扣住了。

他回过头：“？”

检查员把另一头扣在自己手腕上，淡声说：“你被捕了。”

苏鹤亭：“……”

有事吗您？

＊ ＊ ＊

苏鹤亭被捕了。

他妈。

苏鹤亭跟检查员坐在一起。

“我叫东方，”一个趴在车座椅靠背上英俊小哥笑眯眯，目光一直徘徊在苏鹤亭和检查员铐起手上，“您怎么称呼啊？”

苏鹤亭说：“你爸爸。”

“啊，”东方也不生气，“还挺烈。”

车门打开，爬进来个美少女。美少女留着黑长直，只有十七八岁。她不苟言笑，有点少年老成，但是进来也把目光往手铐上凑了凑。

“栀子，”东方撑住脸，“你能给我——”

花栀抬手，用报告册把东方拍下了靠背。她头都没转，不笑也不恼：“长官，毕方检测报告出来了。”

一直靠着玻璃闭目假寐检查员睁开眼，接过检测报告。

花栀说：“这次还是普通毕方，没有主神客串。”

苏鹤亭猫耳抖了下，引来了一车人目光。他真诚建议：“你们要不要先灭个口？”

“灭什么口？”车外冒出个头，是个戴眼镜，听声音就是刚才通话器里那个小哥。他纳闷道：“这不是咱们新人吗？”

我不是。

苏鹤亭扯了扯手铐。

我是卧底。

检查员手被苏鹤亭拉动，他还在看检测报告，随口说：“给他个屏蔽器。”

东方在车内翻找了片刻，拿出只铃铛递给苏鹤亭：“只剩这个了。”

苏鹤亭微仰头：“干吗？”

“最强屏蔽器，”东方说，“防止系统监听，也防止刑天监听。”

苏鹤亭突然想起，今天上线短信提示音就没有响过，他原本以为大姐头是听到了他警告。

检查员听苏鹤亭半天没动静，就替他接了。那铃铛很小，晃一下还会响，有定位设计，避免他们分开行动时迷失在黑夜中。

苏鹤亭拧紧眉，意识到关键。他盯着检查员，问：“你不是惩罚区侦查系统？”

“嗯，”检查员拎着铃铛，和苏鹤亭对视，“我长得像侦查系统？”

苏鹤亭猛地凑近，端详检查员。

这张脸看起来和真人无异。

但这是惩罚区啊。

这里每个人都可能是主神系统用数据捏造。想想刚才，什么毕方什么夜行游女，那都是现实世界里不可能出现东西。

“不要轻信刑天谎言，”那个戴眼镜小哥轻声说，“我们都是人罢了。”

“什么意思，”苏鹤亭说，“你们偷渡进来搞团建？”

“我们可不是你这样偷渡进来人类幸存者，”东方撑着座椅靠背，“我们是没逃出光轨区囚犯。”

旧世界毁灭后，主神联盟占据了象征人类高科技光轨区。在那里，还有数十万人类被人工智能囚禁。

“你知道养殖场吗？应该知道吧，”东方继续说，“我们几个身体就在养殖场里，意识被主神放逐，已经在惩罚区里流浪两三年了。”

车外雨还在下，雨滴打在玻璃上，拖出凌乱水痕。

安静中。

苏鹤亭用尾巴戳了下检查员后腰。

他说：“给我证明一下你是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