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2)
要验证白濑的问题,需要做的事情也非常简单,只用找到中原中也,告诉他事实就可以了。
拐弯抹角都不用,只用一句,“中也,白濑会死”,就可以得到一些东西。
中原中也的拳头停留在他脸上方,没有揍上去,但是神情,那种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被揍进地里的气势。
“果然啊,中也,你知道的。”
“闭嘴,青花鱼。”
连声音都没什么气性了,轻飘飘的,没有底气。还在发颤。这种糟糕的情绪,是在忍着哭腔?
想起来,蛞蝓会哭什么的,不会直接化成水吗?
“白濑的过去,是「旧约」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创世纪」里被人为制造的神明。现在他在「旧约」里,你猜,蛞蝓,他会死在什么地方呢?”
“……”
不长的一段时间后,太宰治听见中原中也的声音,压抑着,“「创世纪」?”
“哎呀,中也,你竟然不知道吗?果然不能考虑到蛞蝓的脑容量。”
在要被捶死的边缘,太宰治从脸上带着点轻浮的微笑下探出来Mafia前干部血液里的黑,“是人体实验的代号哦,在人体实验中也属于最为痛苦的一种。他们需要一个毫无感情的工具,所以对人脑进行了破坏性的改造。想象一下,算了,以蛞蝓的脑容量应该也想不明白。”
“总之,「创世纪」的目标是,让人类幼儿的大脑按照一个极端去发展,以获取不属于人类的分析能力。而他们成功了。”
“代价的话,没什么代价吧,只是死了一堆工具,活下来的完成品,也只是一个可以批量生产的工具而已。”
重力使陷入狂躁状态时是什么样的,跟喝了假酒一样,要命的是还喝醉了。太宰治鸢色的眼睛里,大概是一片黑沉的。他注视着尽力忍耐怒火,身上红光隐现,直接踩碎了地面的中原中也,没什么多余的感情,还在分析中原中也的突然狂躁中表现出来的东西。
白濑的大脑真的有问题。
白濑应该说过自己是工具。
白濑的过去是根本就没有让他知道过。
白濑有了一段时间的空白期,而这个空白期,除了白濑,没人知道。
中原中也知道的白濑,只是跟他相遇过后的白濑。
说真的,「创世纪」这个实验名称都是他从圣经上随便找的,至于实验内容,也是他根据白濑的情况,按照人体实验的规格说的。
「旧约」做过人体实验,白濑与人体实验的产物有关。
这就是他现在能得到的全部消息,还是推出来的。有关于「旧约」的消息,被那个以「神明」为名,批量生产的工具,清理得很干净。
欧洲那边二十多年都没什么重大突破,他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快。
只是白濑实在不太像人了一点。
只是欧洲有那么一个人体实验,因为太不人道,所以做实验的组织被覆灭了。
额前叶脑白质切除术。
是做这个早就被医生废弃的不人道的手术,让婴幼儿失去情绪,在此基础上,试图让婴幼儿的思维分析能力极端发展的人体实验。
剔除情绪,保存思维,抹除人性。
本来是毫无关联的两件事。
但是白濑的存在,让太宰治将这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干情报工作、动脑子的人都需要一些大胆的想法,分析出来的东西有逻辑链的支撑当然非常好。可大部分情况,情报很少,碎片化,需要想象力的勾连和倒推。
设定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去分析参与进去的每一个人,将从人身上得到的信息去拼图,这种枯燥无聊的事情,才是脑力派的日常。
唯一的趣味性,就是将不可能的事情勾连起来,得出结论,然后由这结论,带着自己下地狱或者上天堂。
分析一下脑力派的思维,就会发现他们的思维跳跃性实在是太强了,直接略过分析得出答案的事情太多了。高速运转的脑力机器,讲逻辑链的情况,其实没有他人想象的那么多。
因为人做事,其实也不讲逻辑的。
故事具有逻辑性,而现实往往没有逻辑。
他们的大脑,是理性与感性的结合。在逻辑链残缺不全的情况下,相信直觉,相信想象力,是必须的事情。
仅靠理性,是没办法理解那些太过病态的思维的。
太宰治是先确定白濑不是人的,只是一个东西。然后去搜寻了让人做不成人的人体实验,二十多年前,在「旧约」尚未出现前的,欧洲的人体实验。
「旧约」是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实验内容的,太宰治也不会以为自己能比几个国家的情报网更厉害,他已经过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既然从「旧约」直接切入这条路,别人已经在做了,那他会从白濑这条线入手不是理所当然吗?
确定异常,找到异常可能产生的原因。将结论安进逻辑链,逆向推导。这种事情,就算做个几百遍,也不会比正推更难。逻辑链会说谎,但是他们的目的不会。
尤其是在白濑的事情上,他观察了他至少两年,查的资料和做的心理侧写已经一堆了,没有谁比他更合适。
所谓的剧本怪,脑力派,套娃人士,本质上还是信息战和心理战。信息对等的情况下靠心理战,而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设计剧本的人就有了最大的自主权。
说的是白濑。
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旧约」。
至于心理战……
太宰治只能说,白濑是一个偏执狂,一个连自己都能毫不犹豫算计进去的疯子。
心理战对他的作用太小了。
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信息泄露源,所以干脆的去送了人头。在知道死路一条的情况下,头铁的跟那个有时候会让他出现心梗症状的前下属一样。
他想做,那就摧拉枯朽去做。
从不动摇,从不迷茫。
说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不是,他只是坚持着某种正确性,并为这种正确性付出一切。
同国木田有些相似。
不同之处在于,国木田的正确建立在正义和法律上。而白濑的正确,并不是正义。
他不在乎过程,他只要结果。
太宰治等中原中也心情平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中也,白濑提过他的过去吗?”“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