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倒v开始】二十一(1 / 2)
酒楼边,面摊老板正忙着收摊子。
“柒叁肆,你今日怎么将面摊摆着来了?”一个挑着担子的年轻小贩将肩挑的货物放下,很是随意的找了一张长椅坐,看着面摊老板忙活。
此时,正值未时,面摊老板便开始收摊,虽没了食客,但年轻小贩一嗓子,老板还是很谨慎的到了那小贩身旁,话未出掌先至:“你这小子又忘了规矩是吧!让你在外面别乱叫,这在大街上呢!”
小贩“哎呦”的叫了一声,捂着后脑勺,一脸委屈:“我错了,老齐。”
“以后还乱叫不?!”
“不敢了不敢了。”
“帮我收拾摊子。”
“恩。”
年轻小贩一边收拾一边往面摊老板身边凑,冲他挤眉弄眼:“老齐,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面摊老板停下手中活,看着年轻小贩,嗤笑了声,随后向他勾了勾手指,年轻小贩赶忙将脑袋伸过去:“我这是看到忆盈楼的两任楼主和天威府的李重楼都到这吃饭,便过来探一探消息。”
“那探出什么来了没呀!”
面摊老板咧开嘴笑着,虽缺了一颗牙齿,但笑得自信:“你当我是你这小子,这个月还没达到消息数吧?老规矩私了,七三分。”
“可以可以,我就知道上你这准有谱。”年轻小贩十分高兴,光着人物就属于甲级消息范畴,他能不高兴吗,老齐真不愧为“鸽箱”的消息通。
面摊老板拍了拍他脑袋,笑着:“干活!”
“好嘞!”
碧春茶社,小厮提着茶愁眉苦脸从后院走进前门,茶社老板一看就知道原因。
“老板……这壶茶……”小厮唯唯诺诺。
茶社老板手一挥:“放这吧,不用去后院了,忙去吧。”
“是。”
老板看着桌上的茶壶,叹了口气,粗茶啊粗茶,谢统帅喝不得上好的茶水,可惜统帅每次来都发怒,没一个小厮敢送茶,苦了他每次都得喝这粗茶!再这么下去,老板感觉茶社没关门自己先不会品茶了。
后院房内,谢流飞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手背敲了敲桌子,在座的人都望向他,但他却是看着高泪,神情严肃道:“我姑且信你。”
高泪从容不迫:“统帅信高泪,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谢流飞轻哼一声作回应,之前说教说的口干舌燥忘记喝茶,此时端起桌上的茶便一口喝进,随即皱眉吐回了茶杯里,他皱着眉:“什么玩意?!”
“上好的毛尖,对脾胃最有益处,清热、生津,最适宜署夏品尝,”韩羽端起茶杯,悠悠喝了一口,叹道:“也只能在茶社喝喝了,比府里的下等粗茶要令人回味。”
李重楼见谢流飞神色不耐,张了张嘴,却无言反驳,便端起茶杯默默喝茶。
高泪则在回完话,又陷入了听众的角色,不言不语。
秋风听了韩羽的感叹,一脸好奇:“谢帅夫人身为长公主,喝的惯粗茶?”
韩羽摇着脑袋,道:“非也!夫人秀外惠中、一表非凡、风华灼灼,自然是寻常人不能比较的。但与谢帅情投意合、伉俪情深、同德同心,自然是夫唱妇随了。”
韩羽这张口就来的溜须拍马本领,秋风听得是目瞪口呆,高泪也暗自佩服,只有天威府的三位早已习惯。
一提到自家夫人,谢流飞不由就骄傲起来,话也变得多起来,无外乎变相炫耀。
天威府早已习惯自家统帅时不时花式秀夫人,高泪也是早有耳闻。
唯独忆盈楼的秋风从未见识,听着谢流飞诉说着燕谨的事迹,他内心嘀咕:潇潇诚不欺我,天威府多怪人。
眼看话题被带偏,而身旁的高泪却无动于衷,李重楼未免有些焦急,她适时打断要被带偏的话题,委婉的问道:“谢帅,方才你说打狗,还没告诉我该如何‘打狗’呢。”
谢流飞被打断了话语,未免有些吃味,他挥了挥手,粗声粗气地骂道:“你猪啊!问我不如问你死皮赖脸缠着的高姑娘。”
见李重楼被噎,高泪微笑道:“谢帅这是将此事交付给我了吗?”
谢流飞扫了高泪一眼,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嗤笑:“她猪你也是猪吗?正好一个窝里去。小妮子你别搞错了,你现在可还没出这泥潭,就开始给老子抖机灵。老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小孩子斗来斗去,老子要回去见媳妇。剩下的,让韩羽处理吧。”
说着,也不管高泪是何反应,出门而去。
高泪被谢流飞这一噎,面部表情依旧平平,没任何波澜。韩羽和秋风皆眯了眯眼,随后交换了眼神。
李重楼看不出身边人的情绪,便直奔主题,询问韩羽有何方式处理此事。
韩羽悠然自得,不回李重楼所问,反倒是问高泪:“高姑娘有何见解?”
高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望向韩羽,口头却毫不迟疑:“尸体让我再验一次,照你们检验的,那尸体伤口所使用内力来源外域,我或许知晓一二。”
韩羽摇了摇头,笑得温和:“我是问高姑娘你,对如何‘打狗’,而非此事结果。此事其实早在昨晚已经解决,只是这事后续引发了一些事,却牵扯着高姑娘你。”
高泪望向韩羽,面露迷茫,心中早是百转千回,分析着韩羽所言的目的。
韩羽也不解释,也不追问,泰然自若的看着高泪,心中却猜疑不定,高泪之前所言他并不全信,他知谢统帅也不全信,汪肃之之事却是真实的,无半点掺假,早在汪肃之死后,他们便得知真实的尸验,并开始做防范,天威府这两年不与人争,低调处事,便是之一。
李重楼归京是意料之外,北方蛮夷要想真正收复并不简单,天威府的他们也不曾料到,李帘半生未制服的蛮夷,李重楼在接手军事后,仅仅三年便收复,且提着那蛮夷主将首项归京,一动,变整个布局得动。去年皇宴的一出,一是为了让李重楼看清时局,二是为了向皇帝摆明忠心,从而让人垢笑天威府“不再得宠”。
纵然是布局的再巧妙,也不及变化之快。
未料到,李重楼会卷入“苏、妲”两家之争,也没料到李重楼竟会对这酒肆老板产生兴趣。西街这家酒肆本就有疑,这酒肆老板身份更是个大迷。谁又能想到,眼前这名女子五年前名动京城各世家,又在这两年销声匿迹,让人无处可寻。
妲家这一手巧妙得很,韩羽想着,估计妲雾也不曾想过,她这一计,一石三鸟,李重楼出事,苏璧的性子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天威府、苏家皆出,结果帮他们还引出了一个酒肆老板。
二人不过对视短短几秒,皆内心百转千回。
高泪最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故作迷茫道:“韩军师所问,高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高泪本不过是个酒肆小老板。”
韩羽笑而不语,本想开口,一旁的唐小羿看不下去,直接拍人:“知道你韩军师点子多,别为难人家小姑娘,快说!”
韩羽被他的傻将军拍的不知所言,内心十分憋屈,那坐着的可不是小姑娘,五年前便是个人精了,各世家可是心甘情愿送钱买酒,只为与其交谈一二呢,结果,这人转手开了瓦舍,本尊无处可寻。
但看着高泪穿着中原服饰,坐姿端正,面带迷茫,如未出世的世家大小姐一样,韩羽便也怪不了自家的将军傻了,他叹了口气,舒散心中的苦闷,随后看了一眼秋风,缓缓道:“现在最难解决的是高姑娘身份问题,高姑娘说自己是汉人,但所用武功皆出自西域,且不谈你面貌与穿着,就算我们相信,单是胡人酒肆老板这一身份,也没法对外证明你是汉人。”
“现在有两个法子,理都是一样,给你个合理的汉人身份。第一个便是高姑娘与忆盈楼有所关联。忆盈楼虽为江湖名门,却与皇室有所关联,皇家的舞姬乐姬皆由忆盈楼负责管教,方可入宫,没人敢打其注意。且我观高姑娘面相与忆盈楼前楼主有相似之处,若可说服前楼主放出消息,高姑娘为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此方式虽有违亲孝,委屈高姑娘,但是最为保障的方式。”
韩羽语罢,望向在座唯一忆盈楼之人,秋风却摇头,沉吟不决。
“秋侠士意下如何?”李重楼见他如此,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秋风叹了口气:“此方式不通。且不说说服那丫头的叔叔有多难,就这方法本身而言,有太大的漏洞可钻,此方式能保障高姑娘,将她汉人身份坐实,但那尸检便可成为令人怀疑的使计点。”
韩羽与李重楼皆一愣,显然二人皆忘记了,检验尸体便是忆盈楼所检验的。
韩羽喝了口茶,道:“那就只能将高姑娘纳入天威府了。”
“天威府不是寻常人能入的,”高泪此时开口,语气却十分平静,“且不说如何将我纳入天威府,光是律法上,便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当朝律法,为政者,不得经营瓦舍等娱乐之地。”
“噗——”一直没参与讨论的唐小羿却笑出了声。
“入天威府其实也没那么难,不只有那一种办法的。”韩羽笑容变得有些诡异,“具体的我就不细说了,让重楼和你说吧。除非,你还有别的方法,例如将酒肆背后的那位主子公开,否则,你也只剩下这一种方法了。”高泪沉默的望向李重楼,发现李重楼眼眸含星,也笑吟吟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