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闻所闻,见所见(1 / 2)
“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了他呢?”金发的少女检查着出发前的行李,突然笑了一声。
安全局局长抱着双臂看着她。
“那岂不是更好。”局长笑着说,“自欺才能欺人不是吗?”
安汶笑了笑,她伸出手将自己的金发梳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口红,认真的给自己化着妆,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但是她还没有去约过会,或者喜欢过什么人,因为谎言说上一万遍也依旧是谎言。
“只要不在他爱上你之前爱上他,就可以了。”局长轻声说道,提出了他的建议。
安汶笑了笑。
“好的,我记住了。”
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呢,安汶想,她在棉签上倒了一点双氧水,洛兰微微地偏过头来看着她,他们的眼睛都是蓝色的,安汶想,据说人都是一种自恋的生物,最对眼缘的肯定是和自己生的有几分相似的。
比方说他们有着一样的蓝色眼睛,一样单薄而狭窄的身材,甚至说了同样的谎言。
“可能会有点疼。”安汶轻声说道,“先清洗一下,明天叫医生过来看看拿什么药?”
“我记得我好像有一点。”洛兰答道,“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这种问题,我放在冰箱里了。”
“好的。”安汶笑了笑,她知道常年在太空指挥部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职业病,比方说耳机戴的太久引发的中耳炎,比方说抑郁症高发,还有幽闭恐惧症,有些人甚至有了腱鞘炎。
棉签上的双氧水冰冰凉凉的,接触到皮肤有一种爆炸一样的感觉,安汶的手很稳,没有什么多余的液体流下来,的确是有些痛的,洛兰忍不住抓住了床单,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他倒是一直忘记处理这件事了。
外耳道有点发红,安汶看了看,但是在她所见过的人里,不算夸张的。
双氧水有点倒多了,安汶拿起了一根干棉签,小心翼翼地将多余的液体吸出来,“没关系的,不严重,没有化脓或者出现其他问题。”安汶轻声说道。
“你们还会学这些事情么?”洛兰低声问道,现在倒是不那么痛了,只是略微有点痒。
“我学过一段时间医护,”安汶微微笑了笑,少女的气声短促而轻盈,“但是好像学法医学的时间更长一些。”
“法医学,是验尸么?”洛兰说道。
“是的,因为有可能会去其他部门。”安汶笑着说,“毕竟验尸用的比较多,就算是不去,至少可以知道买的肉的原主是不是病死的。”
“还有这种奇怪的应用么?”洛兰忍不住问道。
“算是某种邪典用法了。”安汶轻声说道,她再一次拿起双氧水瓶,“好像还略微有点不干净。”
柔软的棉签沿着耳道一点点地动着,安汶知道人类的耳朵里神经丰沛,有的医学流派信奉如果按摩这些地方,会改善其他器官的健康状况。
安汶倒是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效,但是的确很舒服。
她还没有清洗看上去最严重的地方,如果直接倒双氧水进去,恐怕对洛兰来说这就不是什么睡前的简单整理而是被弄到医院去直接粗暴的治疗了。
她得让他放松下来,安汶轻轻地深呼吸着,略微把自己的信息素外放一点,不引起omega抗拒的微量alpha的信息素会让他们感到安全。
洛兰的呼吸和心跳的确放缓了下来,安汶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她轻轻地换了根棉签,双氧水涂抹在了红肿最严重的地方,洛兰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挣扎,她迅速地将需要清洁的地方处理完成,然后轻轻地伸出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有节律地按压着,“稍微等一下,我去冰箱里找找你的药。”安汶轻声低语道,洛兰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洛兰没有记错,他的确把药膏放在了冰箱里,安汶拿了出来,看了看保质期,幸好这次他没有把它放的过期,她打开了盖子,一股淡淡的药味传了过来,带着些许的苦味,但是更多的有一种安慰效果。
她回去的时候,洛兰已经睡着了。
白发的青年安静地蜷在床上,毫无形象地把被子团成了一团抱在了怀里,苍白的发丝落在淡黄色的枕头上,好像是柠檬甜点上的奶油,轻薄而半透明,安汶走了过去,尽量不惊醒他的帮他上了药,然后试图把被子从他怀里抽出来。
然后安汶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个银色的圆环,从洛兰的袖口里掉了出来,挂在了他的手腕上,安汶看了一眼周围,她轻轻地伸出手,用一根手指不着痕迹地挑起了它。
有一个小小的钥匙孔,安汶从口袋里摸出了副眼镜戴上。
她一贯精通撬锁,但是在这玩意面前她忍不住有点知难而退,但是不可以,安汶已经明白了如果自己想要拐卖这家伙的话,这个玩意是自己必须打败的敌人。
锁大致分成几种,古老的用钥匙开的锁,用生理特征的解锁,用密码的解锁。
一般来说,会使用两种互相搭配,以免发生不测成为死锁。
选择钥匙孔来备份,安汶想,说不定是某种欺诈,但是这个手环未免太小了,如果用两套程序,恐怕有点放不下。
她轻轻地放下了手,然后走了出去。如果能被她一眼看出来是什么东西的话,未免这设计的也太失败了,如果拐走洛兰是个轻松简单的工作的话,那也不会发到自己头上了,安汶安慰着自己,她关上了门,走到了客厅里,准备在沙发床上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