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2)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江白很想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无论如何都不能垂下。
——这种感觉。
是衣服!
维切斯让他换上的这套新衣服,里面各个地方都被连上了一节又一节的小机关。如果是未开启的状态,这些小机关之间并无联系,可以轻松弯曲方便活动,一旦有人打开了开关,它们就会连结在一起,组成像是机械臂一样的状态。
难怪……穿上它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重。
不对,虽然手臂被控制了,自己的手指还是属于自己的,只要放下枪就可以了!
江白想到这一点,准备松开五指任由枪从自己手里滑落,很快就失望地看着手中还紧紧握着的枪。
……该死的维切斯,竟然早就想到了这个,事先在枪上涂了胶水!
江白现在正面朝向那个受伤的男人,根本看不到侧后方顾钟鸣的情况,心急如焚。
当江白举起枪朝向那个人的时候,顾钟鸣就注意到了他,顾钟鸣的目光在假江白和真江白上逗留了一会儿,而后朝江白举起了手中那把捡来的枪:“立刻放下!”
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但直觉告诉江白,自己就是顾钟鸣现在喊话的对象。
随着一声枪响,从江白这个方向射出一颗子弹,击中了对面那个人。
江白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一颗子弹……并不是从他手上的枪里射出来的!
随着这一声枪响开始,现场就像乱了套,江白什么都听不清了,耳边嗡嗡的,像是听到了顾钟鸣的嘶吼声,又像是只是他的错觉。
身上传来痛感,江白低下头,伸手摸了一下腰侧,鲜艳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讶异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色,完全怔住了。
根本闲心去在意自己已经又能动了这一情况。
……是谁,射来的子弹?
江白向后看去,刚好和顾钟鸣对上视线,顾钟鸣举枪的姿势还没有放下去,就这么和江白的视线撞上。
跪坐在地上之前,江白望着顾钟鸣的反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脑子现在一片乱,身上抽着疼,血液里实在没有那么多氧气供大脑思考。
角落里躲着的那个人似乎有些激动,身影在黑暗中颤颤抖抖,发出了被手捂住的惊呼声。
不远处的后方闪过维切斯的身影,他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徒然响起:“还真是令人兴奋的一幕!”
江白周围的那十来个人瞬间跟着维切斯的身影跑远,只留下江白还有那个看上去像是江白的男人倒在地上。
顾钟鸣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江白身边,把头埋在江白颈窝,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状态来看,顾钟鸣似乎正在害怕颤抖着——害怕再次失去江白。
感受到顾钟鸣温暖怀抱的那一刻,江白似乎瞬间就不冷了,也不疼了,更加不害怕了。
顾钟鸣很快帮江白去掉了脖子那里的项圈,他的动作又快又准,江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顾钟鸣已经靠着两把锋利匕首将项圈取下。
江白推了推顾钟鸣:“先去看看……看看那个人……”
江白指的是不远处地上那个被假装是江白的那个人,这个可怜的家伙应该不是维切斯的手下,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顾钟鸣抬起头看了一眼江白,轻轻抵了一下江白的额头,沉默着先去看了一下另外一位伤者。
……对方早就没有生命迹象了,早在被那个子弹射中之前怕是已经断了气。
顾钟鸣注意到这个人身上有多处淤青骨折的痕迹,应该是从高处坠落摔出的伤,很严重的伤势,致命伤在后颈。
突然,顾钟鸣将视线射向一堆废弃木材角落里的黑影:“谁在那里?”
他从一开始就察觉到那里有人,因为暂时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就一直放任那个人躲在那里。
黑影里的人抖了抖,缓缓挪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那些奇怪的人都已经离开,才战战兢兢地走到有光的地方,抖抖索索地用着沙哑的嗓音说:“我……我是这里的门卫……”
看上去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佝偻老头,遭遇这样可怕的事情,害怕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好。
老头看了一眼现场的惨状,声音还在颤抖着:“……我……我去叫救护车。”
“不用,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了。你过来一下,帮我照顾一下这个人。”
“啊……他……他还活着吗?”老头根本不敢靠过来,踟蹰地站在原地,最终还是想要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不了不了,我怕血……”
“你不能走,你是目击证人。怕血的话,就站在那里帮忙看一下周围的情况,一有可疑的动静,就跟我说。”
顾钟鸣走回江白身边,蹲下身开始处理江白腰部的情况,血好像已经止住了,虽然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却好像没有新鲜温热的血液继续流出来。
老头眼神时不时瞟向两人,退后一步:“他们很有可能还会回来,我……我还是想……”
顾钟鸣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急事吗,这么着急走。”
“……我是担心他们还会回来。”老头退后了几步,明显还是想离开,他走了几步,突然又停在原地。
江白的脸色发白,嘴唇上也是一片发白的迹象,好像有点失血过多,往顾钟鸣怀里钻了钻:“……钟鸣,我冷。”
“……”顾钟鸣沉默地看着江白的脸,宽大的手掌抚上江白的脸颊,轻声细语道,“救护车马上就会来了,没事的。”
“疼。”江白又往顾钟鸣怀里靠了靠,“……是你开的枪吗?”
“……”顾钟鸣低头看着江白手里那把还被江白握着的枪,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开始组装自己手里的枪,往枪里加了几颗子弹,然后缓缓搀扶起江白站了起来。顾钟鸣搂着江白没有血迹的另一边腰,听着远处已经逐渐靠近的警笛声,抬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老头:“不这么做的话,怎么能留住他待在这里看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