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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互换筹码。
林幽篁盯着崔绝,见他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从背面可以隐约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冷笑一声,语气复杂地嘲道:“你早已经准备好了。”
“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人封住六极恶凰的神智呢?”崔绝慢条斯理地解释,“这里是解封时要用的术法和灵器,你那边有能施放这些术法的高手吗?”
“我自己就是。”
“哈哈,也对,”崔绝自嘲道,“毕竟不是所有领导都像我一样不会武功,活死灵天生擅长控灵术,你修为高深,比你的两个堂姐优秀多了。”
林幽篁脸色一变:“你再提她们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原来你真的是逆魂主的儿子。”
“我不是!”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崔绝好脾气地妥协,暗中思索自己是不是命犯中二少年,回去该找个黄道吉日卜上一卦了。
林幽篁接过白纸,飞快地浏览一番,抬起头:“你怎么保证这方法里没有做手脚?”
崔绝:“请相信在下,我一向纯……”
“相信你的人现在都在地狱里。”
“……”崔绝看着他阴森的脸,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这么快就想……”
“毁约。”林幽篁替他说完,微笑着从角落的椅子中站起。
“!!!”
林幽篁笑着走近,指尖有灵丝若隐若现,他慢慢地走过去,如同一个恶劣的猎手,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向他的猎物。
崔绝僵硬:“少年人,契约精神是双方合作最重要的准则……我当然不会做手脚,你看我不是也相信了你所说的割昏晓剑的下落……”
在离棺材还有半米远的时候,他突然加速,重重一步踏出,身体倏地前倾,俯身逼近崔绝的脸。
崔绝被惊得猛然往后一仰,袖扣中的死气弥漫出来。
林幽篁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停住,在萦绕在二人之间的死气中,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轻声道:“我吓唬你的。”
活死灵世代居住在极北寒境,冰凉的身体有一种冰天雪地的苦寒气息,这样近的距离,带来令人骨缝生寒的压迫感。
崔绝感觉浑身骨头缝里都结出了冰碴。
林幽篁起身,悠然道:“判官大人,你希望我强吻你吗?听说你单身一千年了,很寂寞吧,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
“少年人,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崔绝闭了闭眼,竭力将对方带来的恐怖压迫感驱逐出去,笑了笑,“之前的梦,明明是你为我编织的,我自己的梦,可不是你这样浅薄的想象力能够驾驭的。”
“那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很美吧,可惜你不识抬举,如果你坚持到最后,会享受到无上的快乐。”
崔绝:“我有陛下,何需这样虚假的快乐。”
“别嘴硬了,何为虚假,何为真实?你又没有尝试过真实的快乐,你的陛下不敢碰你,作为冥王,他体内的重浊之炁不是你能够承受的,你的魂体太孱弱了,他连吻你都不敢,哈哈。”
崔绝抿唇低笑:“他是不舍得。”
“别露出这种表情,真恶心。”
崔绝:“你们活死灵没有语文课的吗?”
“有啊,需要我发挥文采帮你把梦里的内容写出来吗?”林幽篁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微微侧过脸,似乎在感知某种隐秘的东西,片刻后,勾起嘴唇笑了:“你的陛下很勇猛。”
这人除了控灵之外还擅长驭梦,崔绝知道阴天子此刻想必也被困在某个梦境中,只是不知以此人的恶劣程度,他会给阴天子编织怎样的梦。
“你担心他?”林幽篁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崔绝的脸,又忌惮他身上阴天子的力量,手指在空中停住,嘲道,“真是个体贴的人/妻。”
崔绝垂眸,看着他纤细修长的手指,笑笑:“无论嘴上多么狂,你终究是惧怕我的陛下呀。”
“不要刺激我,我暂时没有夫目前犯的兴趣。”
“嗯?”崔绝转念明白他的意思,“陛下在赶过来?”
“但你一直邀请我,”林幽篁不顾他的意思自说自话,“我就只好大义捐躯,犯你一犯……”
“???我什么时候邀请你?”
林幽篁指尖释出几缕灵丝,摸向崔绝的脸:“你看着我的时候,你听我说话的时候,你笑的时候……你这张脸,笑起来好看,哭起来……应该更好看……嘶!”
灵丝碰到脸颊,登时被暴起的死气吞灭,林幽篁猛地收回手,指尖被死气击伤的地方如同被火焰蚕食的纸张边缘,带着灼痕卷曲起来。
他舔了舔受伤的指尖,偏过头继续感知阴天子所在的方向,幽然道:“好猛啊,你的陛下真的好猛啊,三层重叠的梦境都能破开,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沉沦在你的诱惑里呢?”
崔绝刚要说话,忽然感觉一大片惨白色扑入眼帘,他蓦地抬头,只见悬在头顶的灵幡飞速坠落下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即逃出棺材,却忽然感觉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拖进棺材底部,袖扣中死气爆开,那股力量果然一退。
他抓紧时间,奋力挣扎着想要爬起。
林幽篁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多个边缘都被死气灼伤,痛得他面目扭曲,却更加愉快地扩大了笑容:“哈哈,冥王之力,不过如此……”
崔绝挣脱那股力量的牵扯,翻身跃出棺材。
跃出的瞬间,身体猛地往后撤去,坠落的灵幡碰到他的手足,顿时像白蛇一般,灵活而刁钻地缠了上去,重重叠叠,紧紧捆缚。
死气弥漫,如同燃起看不见的火焰,一条条灵幡被灼烧,然而立即有更多灵幡纠缠上来。
崔绝手臂和双足都被缠紧,痛苦挣扎间,大脑嗡嗡作响,不知过了多久,耳畔骤然一声裂响,空间扭曲,四面八方如同有透明的墙面轰然坍塌,那股让他痛不欲生的压迫感顿时消散。
昏黄灯光亮了起来,夜风灌入房间,带来远处隐隐约约的生活噪音。
一道挺拔的身影破门而入。“呀,你的陛下来了。”林幽篁怪里怪气地笑了一声,双手一翻,侧立在墙边的棺材板飞来,重重盖在了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