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2 / 2)
吃撑了,一杯接一杯的喝水。然后写作业,趴在那里一遍一遍算题目。
晚上林景回来,沈姨悄悄说:“小果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林景挑了挑眉,疑惑,“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突然就好像不高兴了,还有点儿心不在焉。”沈姨也摸不着头脑,旋即又笑了:“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小孩子嘛!脸上一会儿一个表情。”
林景点点头,笑说:“我知道了,我去瞧瞧。”她脱了外套,去卧室换掉通勤装才去了唐果屋里,端了杯牛奶,唐果还在死磕数学题,听见门响抬头看,跟妈妈说:“妈妈你回来啦!”
林景把头发捋到脑后去,扯了个凳子靠着她坐下来,凑过去看:“还在做题?”
唐果把牛奶接过来喝了一口,乖巧地点点头,如果林景没有记错,这套卷子唐果昨天已经做了第一张了,今天拿的,还是第一张,旁边放了厚厚一沓演算纸,大概都是这份卷子的。
林景便语重心长道:“不会的可以先放着,或者……怎么不请教一下小峋?”
唐果虽然一整天都在磕题,可过得很充实,心无旁骛。现在妈妈陡然提起季峋,她整个人就像一架摇摇欲坠的积木,轰然崩塌了,她突然觉得难过极了,难过得像是天塌下来了。
林景眼看着唐果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眼泪从泪腺里滚出来,一时也懵了,只顾得上把女儿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怎么了啊乖乖。”
唐果没办法说实话,最后只带着哭腔呜咽着:“太难了……卷子……嗝……题太难了……”
林景瞧她委屈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背说:“多大点儿事啊,难了咱们可以先不做,我们先做别的,等明天妈妈把小峋请过来给你讲一讲……”
林景话还没说完,唐果就打断她,“不……不要他讲,我自己算。”
林景这才琢磨出来,“和小峋闹别扭了?”
唐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不是,没有闹别扭。”她接连说了好几个否定词,生怕妈妈误会,又解释:“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人家了。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林景狐疑地看着唐果,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是,最近听说叶家那个闺女好像不太行了,季峋和后妈关系不太好,跟那孩子好像关系还不错,估计得回他爸爸那边,确实也不太方便。”
唐果“嗯”了声,心情一点都没有变好。
接下来几天,唐果都没有再联系季峋,季峋也没有空去联系唐果,叶桑人到最后都有点儿人不人鬼不鬼了,情绪低落,不吃不喝,偶尔还脾气,不发脾气的时候就发呆,谁也不理,只季峋在的时候才会多说两句话,情绪也好一点。叶妈整日以泪洗面,几乎求着季峋让他在家多呆些时候,季峋一边对后妈厌恶到极点,一边又不能真的不管叶桑。
过完年没几天的一个夜里,叶桑睡着后就没再醒过来,叶妈和她睡一个屋,半夜摸不到孩子呼吸,突然间嚎啕大哭。
一家人夜里都没有睡,虽然谁也没办法接受这件事,但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叶桑肯定挺不过去了。后事早就开始准备了,老家习俗是不给未成年的孩子办丧事的,也不必一一通知亲朋,所以叶桑的尸首只是拿去火化,一家人把她送到墓地安葬凭吊,就算料理完了。
季峋不耐烦看继母整天哭哭啼啼,下葬后就直接回爷爷那儿了,好几天没睡好,回去后狠狠睡了一天一夜,然后稍微准备准备,第二天就是开学了。
说不上难过,但生离死别总是叫人唏嘘惆怅。
开学那天他去很早,想着早点儿见唐果,问问她那套卷子做得怎么样了。可惜那天唐果去得很晚,到的时候已经上课了,戴着口罩一直没摘,整个人蔫儿巴巴的,他碰了她一下问她怎么了,唐果只是言简意赅告诉他:“感冒了。”
下课了就趴桌子上补觉,晚自习下课季峋刚想叫住她说几句话,她就已经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叫住齐悠一起走了。
季峋坐在座位上发了两分钟的呆后低骂了声,莫名有种自个儿被甩的了的感觉。
真他娘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