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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电视,地毯,沙发,厨房,卧室,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房子,除了坏掉新换的家具,其余完全没?有变,大学时,毕业后,有时候实在想她,回来这?里,一待一整夜。
迟禹危拿了扫?,打扫地上落下的灰尘,扫到一半头晕,总是记着自己和她已经结婚了,开始找人,半天想起来她不在这?里,拿手机打电话。
姜幼宁刚到一会儿,三个?小辈都想跟着姜幼宁一起住风华云锦,来了才发现?是套房,一人一套,带星级自助餐,医美,健身房,温泉,冰雪世界,好吃好玩的应有尽有,环境清幽,服务又周到。
穆城还好,徐菲菲和刘媛第一次住这?样的酒店,激动坏了,风海楼那边住宿费退了,徐菲菲要给姜幼宁,姜幼宁没?要,让他们拿着买些零食吃。
只是明天早上要开会,今晚要准备图纸答疑,事关?工作,几个?小辈都不敢大意,转了一圈就拿着图纸核对研究,问题比较多,就都聚来了姜幼宁房里。
前期电气问题少,孟浩任务轻,又不想一个?人待着,就坐在旁边看无声电视。
穆城给三位女士准备了饮料,其他两人的是橙汁,单姜幼宁的是白桃汁。
徐菲菲和刘媛看见了,趁着宁宁姐去接电话,徐菲菲半是玩笑地问,“宁宁姐虽然很漂亮,但大你七岁多,城崽你想追宁宁姐么?”
女子的魅力和年纪无关?,穆城并不掩藏,“宁宁姐很优秀,当我?九十岁,宁宁姐八十二,都统称为老人,没?什么差别。”
徐菲菲和刘媛哇了一声,“要真成了,那可要请我?们吃饭!”
电话那头一直宁宁,卷卷的喊,她应了也不见停,喊着喊着又开始喊女朋友,等?女朋友喊完喊迟太太,老婆媳妇一通乱七八糟,姜幼宁就猜到他是喝酒了。
姜幼宁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温声问,“你喝酒了么?是因为我?来出差,不开心?了么?”
迟禹危头晕,“没?有,是和小区里的老爷爷一起喝的,手机屏幕黑掉了,看不见你了……”
看样子是醉得不轻,姜幼宁挂了电话,给他发视频,那边镜头晃了好一会儿,姜幼宁能看见他似乎是坐在什么地方,但并不在公寓,他可能喝了不少,发丝有些乱,垂在额前,眉目染上了微醺,接通后也不说话,可能是头很晕,脑袋趴在了手臂上,就那么透过屏幕看着她,好似能这?样待到天荒地老。
莫名地,姜幼宁心?脏跟着软软的,“你喝醉了么?”
迟禹危摇头,“没?有,只是想你了。”
姜幼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那边小孩正认真地探讨图纸问题,阳台玻璃隔音听不见说话声,姜幼宁捂着电话,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说完电话那头男子一张俊脸可见的红透了,姜幼宁动了动,发现?是真的,稀奇问,“你是害羞了么?你在床上这?样野。”
迟禹危俊面?泛红,渴望不言而?喻,“我?现?在过来找你。”
姜幼宁忙摇头,“你喝酒了,不要折腾,好好睡一觉……”
“好。”
迟禹危摁掉了宋阳拨来的电话,过一会儿又摁掉了齐景明打的,姜幼宁听他手机震,他却完全没?有要处理的意思?,无奈地弯了弯眉眼,“你这?样,我?真的有点担心?耀星了。”
迟禹危说他不会破产,“要是我?不在一天,耀星能乱套,那白工作这?些年了,卷卷不要担心?,我?会一直有钱的,不要离开我?,不要和我?离婚。”
姜幼宁知?道他喝醉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年前他站在姜宅外一动不动,看着她的身影就这?样闯进了她的脑海,那时他可能误会了吧,姜幼宁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不会,我?们结婚了,你没?钱,我?也不会离开你,不会和你分开,没?有第二次了。”
酒意更浓,迟禹危头晕,看着镜头里的她,声音很低,“卷卷,我?爱你。”
姜幼宁莞尔,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桌子上摆着两人的结婚照,迟禹危撑着脑袋,“卷卷,我?爱你,以前很爱,现?在也很爱。”
姜幼宁听着听着,心?脏像是太阳晒着的石头,渐渐的有一点热了,烫了,耳朵也跟着发热,差不多十分钟过去,发现?他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两句话,脸和手机一起发烫,只好开口?阻止他,“好啦,你是复读机吗?耳朵好痒。”
迟禹危笑起来,更像十年前那个?霸道热烈的少年,彷如烈日骄阳,炽热,耀眼。
姜幼宁看着他锋锐清冷尽去的眉目,突然发现?他除了牙齿整齐洁白外,这?样笑起来的时候,唇左边居然有个?清浅的小窝,睫毛在暖黄的灯影下,浓密,眼里盛满星辰。
他好像真的很开心?,姜幼宁看了一会儿,望了望远处的星空和明月,心?里宁静安平,也很喜欢,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被他这?样坚定明确的喜欢着,好似一辈子不会和她分开,一辈子都不会是一个?人,不会再孤单,也不会再有分离了。
她回头时,他总是在原地的,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大理的星空干净透彻,星罗棋布,浩瀚,安稳,广袤,宁和,姜幼宁回头,看进他安宁的眼眸,心?脏仿佛被浸泡在了温泉水里,飘着的,又好似周遭都是棉花糖,是在蓝天风轻的云层上,是安宁的,安稳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大概就是家和家人的感觉了。
在迟禹危这?里,哪里有她的地方,哪里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