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矫情（1 / 2）
寰宇的反应奇快。事情爆出不足半个小时,狗仔老鬼被炸号，多年辛苦经营化为乌有。账号的主人奇异地保持着缄默，并没有注册新ID跑到网上喊冤。
一夕之间,疯狂散播的绯闻照片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有无数网友截图留存，但只要公开发布，就会以“违背当地法律法规”为由无情地掐灭在萌芽状态。
吃瓜群众从一开始的义愤填膺，奋力反抗维护自己的吃瓜权，到最后被整得没了脾气——
“这大概就是资本的力量。太可怕了。真的删太快了。”
“这说明……寰宇的公关部门没有吃白饭啊。也说明这位大老板大概不太喜欢成为谈资吧。”
“切……我看黎嘉树这件事十有□□是真的。也没见有人出来辟谣。”
“就是,搞不好是仙人跳。”
“辟谣有用吗？还不是越描越黑？不如直接删了快。”
“妹的，我昨天早早休息了，今天跟周围人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感觉！办公室里都在说这件事。嗯……忽然好想知道寰宇的员工怎么看！”
不怎么看……老板的左膀右臂们只要不加班就叩谢隆恩了。何况,再好看的脸,看了这么多年也倦了。
他们是那么低俗的人吗？显然不是！老板的私人感情生活跟年末三十六薪特殊津贴、奖金,年终奖比起来，就是浮云！
秦秘书勾着咖啡杯,精神恹恹地望着茶水间里相谈甚欢的一老一少。
这事儿还得从早些时候说起——
她本来在轮休，正陪母亲逛超市。刚拎着小拖车结账出来，就接到工作电话，底下的人捅了个不大不小的篓子。谨慎起见，她只得到办公室看看情况。
路过大厅,就听老太太“欸”了一声，高兴地招呼道：“小伙子，是你啊。”
秦秘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口罩，不被错认为打劫犯就不错了的……人？
“阿姨？”正为自己一时冲动感到后悔，准备离开这里的青年回过头，一下也认出了她，“您怎么会在这儿？”
“陪我女儿来的。本来在休假，临时被召过来了。”
秦秘书：“……”所以这究竟是哪一位？
林澄邈也有同样的困惑，“阿姨，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衣服帽子口罩，都跟去年那天一模一样。我记忆力不错吧。”老太太笑眯眯说道。
这已经不能说是不错了，是相当惊人的记忆力！
他真诚说道：“阿姨您记心真的太好了。”
“还不错。小伙子最近一年发展得不错啊。我还在电视上见过你呢。欸，对了，你到这里是做什么？”
“我想见一个朋友。但前台的工作人员还有保全说需要预约才行。”听声音，青年十分沮丧。
需要预约？那估计是某个高管。秦秘书下意识地想，扯了扯母亲的胳膊，“妈妈，走了。我同事还在等。”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拖拖拉拉不肯离开，“燕燕，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在公车上见义勇为的年轻人。难得的好青年！”
秦秘书：“……你好。”记得，她当然记得。
她还记得母亲后来多次指着电视里的林澄邈大加赞赏。家里人都认为估计是遇到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了。
她打量青年的打扮，心里不禁起了一丝疑虑，难道……不是吗？
“你好。我看你们还有事，那……再见。”青年正欲离开。
“欸，等等，等等。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如果是……我女儿应该有办法带你进去。别看她这副样子，她是寰宇总裁办的一秘。”
被母亲亲手卖掉的秦秘书：“……妈——”老年人炫耀儿女的方式大概都是这么奇怪。
我女儿/儿子本事可大了！你千万千万要麻烦她/他！
林澄邈缩回迈开的步子，有些犹豫不定地回答：“嗯，说不上很急。但能进去自然最好。”
他起床时，沈辰早已离家。别说纸条，只言片语都没有。他心头一股邪火窜起来，连张阿姨都看出他脸色不对。
直接凭冲动杀到大本营。问了前台才发现，这人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泻了气。
说到底，他究竟在干什么啊？
“走走走，燕燕你跟前台的妹儿说说嘛。”一手林澄邈，一手秦秘书，老太太主意正得很。
秦秘书&林澄邈：“……”
一见到秦秘书，前台姑娘们的语调立刻热络了许多，“秦姐，你不是今天休息吗？”
“临时有事过来一趟。”
“哦，咦？这是阿姨吧？阿姨好。”
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的现实表现就是，他之前软磨硬泡干不了的事，现在经由秦秘书一说不过是登记身份信息的事情。
“您是找王涛王特助对吗？”
“嗯。”他当然不会大剌剌地说自己找的是沈辰。如此说来，王助理才是真特助。
“您的身份证信息扫描登记一下……耶？你你你你你……”其中一位姑娘拿起他的身份证下意识扫了一眼，顿时结巴了。
“他他他他……”她一张脸变得绯红，捂着脸颊，用手肘碰了另一位前台。
“怎么了？”另一位也莫名其妙跟着扫了一眼身份证信息，“崽？！”这一声直接喊破音了，尾音还在颤抖。
林澄邈：“……”早知如此，他藏着掖着干嘛，没准儿早进去了。至少作为公众人物不大可能是可疑人士。
目送三人离开，两个姑娘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王哥也太会藏了！他居然认识崽崽。怎么可能啊！”
“我的次元壁破了！”
“呜……完了，崽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坏人？”
“这么一说，忽然好心塞！”
正在讲话的王助理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奇怪，屋里明明挺暖和的，怎么一瞬间浑身发冷呢？
到了顶楼，秦秘书将母亲跟林澄邈安顿在附近的茶水间，千叮万嘱他们不要乱跑。
事情做到一半，总觉得心里发慌，抽空过来瞧瞧。只见两人一人一杯果汁，聊得十分投契，当然话题也往奇怪的地方奔去——
“哎，小林，上回都忘记问了。你今年多大？”
“今年十九。”
“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名，真厉害！阿姨之前还看过你的综艺呢。我跟我家老头子说你跟我乘过同一辆公交车，他还不信！”
“嗯，只能说跟阿姨您太有缘了。”
“小伙子大好青年，谈对象没有？”问完自己先否了，“不对，你还太年轻了，也不着急。唉……要是燕燕再小个四五岁，阿姨倒是愿意牵线。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秦秘书：“……”不看不知道，原来背后亲妈就是这么卖女儿的。她爱工作，她爱银子，男人死开！
“呃……”林澄邈语塞。
“不过，燕燕有个表妹，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只比你大两岁，有没有兴趣见一见？”老太太兴致勃勃地问。
秦秘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且不说林澄邈现在正当红，就凭表妹那其拔山兮力盖世的女汉子气势，对脱单铁定没什么兴趣。
“妈——人好歹也是个明星，你能别瞎掺合不？”她当机立断，打碎了母亲的红娘梦。“明星怎么了？明星也是人。一样吃饭、睡觉，找对象。”老太太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