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慕凡正在纠结该怎么找到暮云生呢,医院值班的这个小护士似乎认出了他,对自己老大不客气不说,说什么也不告诉他慕云生的病房究竟在哪。
眼看着找不到人不说还被骂了一顿,他灰头土脸准备离开,慕云生却主动现身了。
他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的儿子,心里倒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大喇喇朝对方走去,倒是一旁的小护士眼里满是同情,三两步跑到慕云生身旁,低声告诉他这种情况可以找保安来解决。
看来她这几天也在网上吃了不少瓜。
慕云生笑着同她道谢后表示并不需要,她还是不太放心,千叮万嘱说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呼救,及至病房大门彻底关上,她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慕凡进了病房,第一时间发现里面并不只有慕云生一人,一位神色冷漠的英俊男人正靠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他姿态闲适,却气势逼人,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更遑论与之对视了。
慕凡只瞧他一眼便起了一身白毛汗,随即迅速别过脸再不去瞧他,表情也从一开始的理直气壮变成了唯唯诺诺,再不复之前找人时的嚣张气焰。
他这人空有一米八几的个头,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在村里见了什么支书干部都得点头哈腰,哪里见过这等气度的人?
沈忱对他的态度变化看的清楚,心里有些嘲讽,面上却没什么表示。
“说吧,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他十分冷淡。
“这........这...我们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嘛。”慕云生嗫嚅了半晌,自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给你妈打个电话,她跟你弟弟还在楼下等着呢。”
嚯,这是拖家带口来打感情牌了啊。
沈忱抬眼朝傅时深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自他眼中看到了极其浓烈的厌恶情绪。
既然这位爷愿意替他出头当这个恶人,他也乐得清闲,暗地里往对方身旁挪了两步,摆出一副预备看戏的姿态。
不一会杨云芳便带着小儿子慕阳夏进了病房,她进来时正抹着眼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却在傅时深时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便再哭不出眼泪来了。
一家三口小心翼翼打量傅时深时,傅时深也在观察者着他们,当爹的这个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畏畏缩缩的气质却让他这幅长相大打折扣,当妈的是个普通妇女,看样子唯唯诺诺的完全没什么出彩之处,剩下那个小的算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长相十分一般,眸光流转之间却时常流露出一股猥琐气息,看上去贼眉鼠眼,令人倒尽胃口。
也不知这家人的基因是经济了怎样的惊天蜕变,才生出慕云生这般性格和相貌都顶好的孩子。
他错过眼不再去看这三个哪哪都让他不顺眼的人,慢条斯理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沙发靠背,完全没有准备开口的架势。
倒是慕凡先按捺不住了,他本就是求人的一方,这下儿子和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都不开口,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率先打破这份沉寂了。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缩着头站在一旁的杨云芳,杨云芳接到丈夫的眼神示意,虽然心里仍旧惴惴的,却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
“云生啊,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沈忱老神在在的不开口,傅时深倒是剑眉一拧,颇不客气道。
“真关心他怎么不早些过来看看他,这时候再来惺惺作态未免令人作呕。”
谢云芳被这句毫不留情的话噎了回去,讪讪的再开不了口。
但是一旁的慕阳夏眼看着母亲受了欺负,脖子一梗便开始嚷嚷。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懂不懂尊重人啊,我们一家人的事你个外人插什么手,再怎么说也轮不到.........”
他这番嚣张态势再傅时深越冷冽的眼神下没维持半会便败下阵来,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及至最后那句话嘟嘟囔囔的含在嘴里,完全教人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眼看着母子俩接连受挫,慕云生也一声不吭,摆明了以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为主心骨,慕凡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来意。
“我们之前是不该在电视上那样说你,可这不也是受了别人的引诱么........现在我们在村子里的名声全坏了,走到哪都有人认出我们,我们也受到了惩罚,现在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能不能想个方法送我们去国外避避风头?”
这番话一出口不仅沈忱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的说不出话,连傅时深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靠背的手指都停下了动作,显然情绪非常不虞。
不算宽敞的病房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慕凡抬头瞧瞧打量男人的神色,只见他的脸上依旧是和初见时相似的冷凝,看不出喜怒,也猜不出情绪。
他看了两眼便继续低下头,等着这人裁夺。
其实他的这个想法倒不是一时兴起,最开始有人找到他问他同慕云生的关系是否不好时,他也曾纠结过,只是那人抛出的筹码太过诱人,他一个没忍住便说了违心话。
后来那人问他是否可以确定跟慕云生没有任何金钱王往来时,他只犹豫了一秒钟,便昧着良心点了头。
后来便是按照那人的安排去接受采访,他倒是挺人精,面对镜头时哭的稀里哗啦,大肆渲染慕云生对自己多么恶劣,等拍摄结束时他一抹眼泪,高高兴兴揣着不菲的酬金离开了。
他不太关注娱乐圈动向,也不清楚这段视频最终会流向何方,可这件事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闹得这样大,就连同村人都知晓了。
比之慕凡在新闻里惹人怜悯的模样,村里人却都对他的脾气品行以及他们家当年那档子事清清楚楚,眼看着这人颠倒黑白的一通诬陷,他们虽然没当着慕凡的面说什么,背地里却大骂他丧尽天良。
后来慕云生公布了他这些年对慕凡的钱款资助,村民们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近半年这家人的生活水平突然突飞猛进,那个不学无术的慕阳夏明明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却还能在市区全款买了套房,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村里人大多思想淳朴嫉恶如仇,这下再忍不住,一位曾经给幼时的慕云生喂过奶的女人当即风风火火敲开了慕凡家的大门,指着鼻子对这夫妻俩就是一通大骂。
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老太太背着个奶猫大的小孩挨家挨户讨奶吃的模样她可记得清得很呢,现在这小孩好不容易混出了点名堂,却差点被这对毫无亲情人性可讲的父母毁了,她自己的小孩同慕云生差不多大,只要将对方的经历代入自家小孩,她都难过的快要掉下眼泪了。
不多时他家的大门旁便围满了人,有了讨伐带头人,其他村民自然纷纷拍手叫好,有好事者还冲夫妻俩扔了两个臭鸡蛋,最终他们只得在村民的哄闹声中狼狈的掩上了门。
之后几天过去,情况仍不见好,所有人对他们不理不睬不说,一些人从他家门口路过都要啐上一口,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慕阳夏的媳妇也因为受不了村民的指指点点,收拾东西回娘家暂住了。
到了这时慕凡才想到能帮自己的似乎只有慕云生了,他带着老婆孩子匆匆坐上了北上的火车,却在车厢被人认了出来,被指指点点不用说,一个脾气爆裂的壮汉甚至差点跟他动起手来,得亏乘务员及时赶到才制止了这场风波。
此时慕凡也意识到了以现在的境况而言,他们躲去哪儿似乎都能被认出来,夫妻俩商量了一晚上,最终决定不如去国外避避风头,等这件事结束后再回来。
今天找到慕云生时,虽然情况出乎自己的预料,好歹是顺利将要求提了出来,慕凡松了口气,只等着男人发话。
傅时深沉默的时间很久,就在慕凡觉得没有希望时,对方却点了点头,轻声答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