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聊一点八卦(2 / 2)
“是……你说得我都心动了。”
“钢琴家风华绝代,才华横溢,用的都是情郎亲手做的琴,然后……很不幸,正当俩人马上就要完成跨国恋做神仙眷侣去的时候老胡这扫把星来了,从中插了一脚。”黎放讲到动人处,还不忘装逼地抹了抹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之后,误会如狗血淋头,不知情的老胡棒打鸳鸯,自作聪明地把赌气的老太太撮合给了香港一个有钱的企业家。”
“悲剧啊。”闻婳直接瘫倒在地。
“……”顾北其被打击得都忘了呼吸。
“然后呢……”
“然后?”黎放表演完节目,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然后了。然后路人甲企业家就捡了个大便宜,抱得美人归,这波稳赚不赔。之后家庭美满,和老婆生了一堆混血宝宝,人生赢家,完。”
“我操。”
“我操。”……
这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
“其哥。”
黎放痛心疾首地道:“松源的资源因为老胡而不断壮大,每年都有优秀毕业生接到世界各地名校抛来的橄榄枝,同时很不幸的,法国的名校没办法拥有姓名。”
闻婳清楚地听到了空气中传来心碎的声音。
“就因为这个割舍不下旧爱的老太太?!”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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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他妈听他的英语课干嘛呢。”
站在校门口的顾北其接下死党递来的热乎乎的校服,很想拿着这块布找间公共厕所吊死算了。
“没办法嘛,奶奶很记仇来着。”
“她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吧?”
“emmm也不是一个人,人家身后有一个团队呢,法国那旮瘩的资源加上香港正牌老公在那堵着,老胡在那边完全是过街老鼠的卑微地位。”
“可老公难道不应该感谢老胡牵线搭桥?”
“这怎么说……毕竟奶奶嫁过去之后才发现他其实脾气很坏,长相又没有很出众,综合下来完全不讨喜,”黎放搔搔后脑勺,“孩子大了之后奶奶就基本不在家里呆着了,至今还一个人走四方,老公完全是丧偶式婚姻的牺牲品,最后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
顾北其眼泪也差点出来,他都恨不得飞到香港去抱住那倒霉催的老头哭一抱:爷爷啊,您的婚姻很不幸,我的前途也很不幸,咱爷俩坐下喝一杯一块哭吧。
大清早的被勾起伤心事,顾北其沿着学校慢慢溜达,丝毫没有出来锻炼的自觉,倒是哈欠跟关不住似的,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时隔太久,如今被迫早起出门观看这京城的晨间景色,顾北其也就顺其自然地就近找了个街头长椅一坐,胃里居然叽歪了一声。
“你居然会饿。”他拍了一下自己腹肌,奇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这是你丫头一回大早上给我发出想吃饭的声音,走吧,咱们去看看卖早点的那有什么吃。”
要了一笼包子,一碗小米粥,周边坐着的还有不少没来得及在家吃饭的年轻白领,这家小店就是看着干净,手艺一般。
被盯着看已经习以为常,顾北其想着自己等下要不要趁崽子们上课就赶紧溜走,结果发现自己吃完了也醒盹了,今天没有什么安排,早知道应该把电脑拿出来干点活。
而后又一寻思在包子铺敲电脑好像也有点不太合适,结完账他口罩一拉迅速撤了,在松源外面一圈地界没什么目的地逛。
约莫一节课的时间过去,闻婳发来一条微信:其哥我们盯着你步数呢,你这跑的慢了点吧?不太行。
“跑不够中午别吃饭了。”
“当然你要是当街猝死的话那我们会立马飞奔过去救你。”
……魔鬼。
顾北其关了手机,一抬眼发现自己又绕回了那个公园里。
瞭望塔顶每天的清晨都很安静。
顾北其是绝对想不到会有人此时躲在那上面跳舞的,他这个中度近视眼,稍不注意就会错过许多难得一见的景色。
他在下面站了一会儿,隐约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动,也好像是谁的脚步声,他以为那是鸽子出窝了,雪白的家伙立在塔尖,时不时飞出去一两只,抖落下它们的羽毛。
诶,说好“再也不来”这个地方的呢?
“咕咕、咕咕咕……”
鸽子又飞了,顾北其发现它们不知何时已经成群结队地在那上面腾起,汇成一片一片,分散成和云彩一样的形状,煞是壮观。
那上面有跃起的足尖点地。
双腿的律动横平竖直,时而带起身上宽大的衣摆,对着天空鼓着风,类似与鸟类逐渐丰满的羽翼,好像随时准备也变成一只鸽子飞起来。
早钟已然敲响过一轮。
铛——
这是第二轮。
鸽子们被舞者的动作惊扰到,钟声将它们送出巢去,失去了落脚的地方,只好迂回着飞来飞去。敲钟的中年人望着这赏心悦目的画面,没舍得出一点声音,生怕把那长发美少年的动作打断。
顾北其鬼使神差地开始往那上面爬。
楼梯有点陡,塔里光线也很暗。每一层倒是都开着小窗,他爬一层就会停下来看看那外面,如果没有,那就再往上走。
就这么一直到了顶。
窗边有个白影一晃而过,等他再跑出去,那地方已经空了。
“刚刚这里有人吗?”
敲钟人站得远远的望着他,笑而不语。
顾北其听见一阵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来到空旷的露天台,脚下是雪白的鸽子羽毛,因为四周围墙的角度关系,被风吹了多次都无法飘起来,只在原地倔强地抖。
走了么……
顾北其在供给游客的望远镜前面流连了半晌,早上的天空自然没有什么可看的,这么高的塔,他爬上来废了不少力气,结果只收获到几枚羽毛,略有不甘。
但这周围还有……垃圾桶。
对了。
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下去的时候,走过去的话应该能在那边发现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鸽子毛等下有人来扫,不用扔——”敲钟人隔着墙喊。
顾北其在那容器前停下,才被清扫过不到一夜的时间,桶身干干净净,里面赫然躺着一双芭蕾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