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骚气舟（1 / 2）
“他是谁？”
楚晏西闻言,刚刚悬起来的心安稳放下，往回到屋内的封归屿身边站了站。
封归屿走回来，脸上没什么情绪,简洁了当：“邻居。”
连名字都没有介绍,看来是完全不觉得路青瓷和顾维舟会有什么交集。
楚晏西小脚往后退一步,讪笑着说：“没想到你这有客人，那我不打扰了。”说完就要转身往回走。
顾维舟虽然看出这个年轻男人相貌不错，但长得好的男人他见多了，闻言又低头继续看手机。
反倒是封归屿淡淡看向他说：“不用,一起吃吧。”
楚晏西面对他毫无诚意的挽留，回头又瞥了眼低头玩手游的顾维舟，鼻尖窜进来屋内餐桌上各种美味，暗自咽了下口水。
脚步不由自主往回：“那就不好意思了。”
封归屿闻言,淡漠的眸子看向他,心中似乎想他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但也只是想想,转身去厨房多拿了一副碗筷放在楚晏西面前,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
“顾维舟，吃饭。”他回眸看向顾维舟，语气略带生硬道。
顾维舟抬头，收了手机，恰好看到坐在对面的陌生年轻男人,挑眉：“没走？”
“……”楚晏西听到这两个字，原本有些尴尬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勾唇：“我和归屿五年没见了,想多聊聊，顾影帝不介意吧？”
刚刚还一副谨小慎微，略有礼貌的年轻男人,突然间语气这么阴阳怪气，顾维舟微蹙眉看向他，细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个男人。
一双眼睛黝亮有神，眼角睫毛浓密，勾得眼尾狭长，鼻梁秀挺，唇型薄而红润，样子确实出挑。
他放下手机，神色恹恹：“随便。”
三人落座就餐。
封归屿的习惯比较老派，食不言寝不语，动作优雅地进餐，而顾维舟也只是兴趣了了地夹了几口菜，并没有多大胃口。
楚晏西一开始还拘谨，筷子在手，只注意夹自己面前的几道菜，但进餐五分钟后，餐桌上无人注意他，他的筷子就开始按耐不住了。
试探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儿距离有点远的狮子头，恰好伸到顾维舟面前。
顾维舟眼睛的注意力在手机屏幕上，偶尔低头看到一只手先是缓慢伸过来，再飞快夹起来就跑，目光顺着筷子，定位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又看了看封归屿，见他没什么表情，甩了手机在桌子上，直接开腔：“《蓝海》筹备得怎么样了？”
“不急，最后几个角色还在定。”封归屿说。
楚晏西听到和自己相关，手上夹菜的速度慢了些，竖起耳朵听。
顾维舟注意到对面的男人耳朵尖立起来，皱眉：“你这邻居……”
“没事。”封归屿惜字如金，两个字解决一切。
楚晏西光明正大地偷听被抓包，脸皮虽薄，但也得硬撑着，说：“当我不存在就好，你们继续。”
顾维舟奇了，这哪来的奇葩，但他这次来找封归屿也是有事，不再注意他，继续说：“那二番你想好定谁了吗？”
二番？
蓝海的二番？几乎和顾维舟平番的双男主。封归屿至今还没定下来，只是给他和洛炀以及另外两个参演《少年》的年轻演员发了邀请函，具体角色未知，具体能不能参与未知，具体准备也未知。
毕竟《少年》只是给《蓝海》做预备役试角，可以的留，不行的滚蛋。
而除了他和顾维舟，洛炀以及另外两位新人演员在这几个月内，被封归屿□□的演技日益精进，表现也不俗，配上《少年》的看似简单，内里人物关系的复杂，人性地深刻揭露，角色和演员互相成就，到时候开播了，具体能爆几个，谁也说不准。
原书里，这里并没有细写，所以楚晏西知道得也并不多。
只是蓝海，他虽然有了进场卷，但具体到时候是个什么角色，他也不敢确定。
原书里，他似乎记得《蓝海》的二番是洛炀。
他心里一紧，《少年》他顶了洛炀的角色，《蓝海》要是再……即便这是个书中的世界。
但很快他心里就明白，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不论洛炀是如何面对这个职业，对于他而言，演戏就是最重要的事，他想要接好戏，演好的角色，更想要红，这是事实。
而且现在选择权也不在他手上，最终结果如何，他都认。
封归屿没抬头，继续夹菜，说：“这不是我一个人定的。”
顾维舟自然明白，一部大制作的电影，选角慎之又慎，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觉得……楚晏西把握大吗？”
“不大。”封归屿这次几乎没有犹豫。
楚晏西几乎在听到的瞬间，眼神就黯了下来。
“不大？”顾维舟重复他的话，却没有继续追问，其实这个答案在他心里也早就有了定论。
楚晏西虽然现在小有名气，可是能够出演国际大制作电影二番，就连洛炀这样的人气爱豆也够呛，制作方和投资人可能更愿意花天价邀约一线的电影实力咖。
不过问题在，《蓝海》是个同志片，这就意味着它大概率无法在国内上映，而是直接拿到国际电影节上参选竞奖。
有条件的年轻男演员还大多达不到一线电影的咖位，热头正盛，不太可能愿意出演这个随时可能束缚未来演绎生涯的同志片。而有实力到了一定地位的电影咖，也许样貌年龄条件会有所出入，二是档期上也可能不够。
毕竟这样的演员，很可能戏约已经排到了大后年。
这也是为什么封归屿回国半年迟迟没有直接开拍，而是先弄了个网剧预热。就是为了在没能找到合适演员的情况下，栽培新人。
而即便如此，制作方和投资方也更看重演员的商业价值，而封归屿则看重演员的履历价值。
目前来看，《少年》里五个主演中，除了顾维舟三料影帝，洛炀出道电影即是最佳男配角，后续也有几部还可以的作品，而另外两个少年看似新面孔，实则不可小觑，都曾经在大导底下出演过戏份不错的配角，电影经验甚至比洛炀还丰富，就是名气不够。
楚晏西和顾维舟都各自在心底分析了一番。
楚晏西自己都觉得他之前这个马甲履历单薄，完全不够看，心里五味杂陈。而现在剧情早已和书中有了出入，洛炀没有楚晏《少年》的男二，还会不会出演《蓝海》的二番，他也拿不准了。
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眼沉思的顾维舟。想到那晚顾维舟的话，他应该是讨厌自己目的不纯地靠近他了，哪怕他还不知道当初假道具的事件，现在都能这么厌烦他。
就在饭桌沉默之时，封归屿突然停下筷子端起碗起身：“我吃好了。”
楚晏西心里装着事，索然无味，跟着他起身收拾碗筷到厨房。
在厨房心想要不要帮忙洗碗时，却心系着客厅的顾维舟。
顾维舟有些烦闷，盯着手机屏幕上自加上好友就一直没有任何聊天记录的对话框。
他也是这几天才发现，他和楚晏西没有任何私聊过。
他按黑了手机揣回裤兜，起身随口说了声：“我走了。有消息通知我。”
楚晏西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拿着碗的手一顿，打开水龙头，封归屿从客厅进来，收进来最后几个碗，看到他发愣，语气淡淡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上的碗：“我洗就行。”楚晏西闻言，收回神，不自在地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站到后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