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老巫师(1 / 2)
猫的瞳孔在特定的光照中会发生一些改变。
比如在亮的地方会眯成一条缝,暗的地方会变成一个圆。
这会儿是正午,阳光正好,谢年的眼睛就变成了一条缝,而且还有点反光,看人的时候就像即将要奶猫虎扑。
他之前一直觉得那个黑色图腾是在背上,所以没把这两个事儿联系在一起。现在看来,克莱赫是祁澈的几率又一次大了起来。
谢年判断克莱赫不是npc,是从攻略之书的好感上来判断的。
他和克莱赫初次见面便共患难,后来更是又同床共枕又牵手的。以谢年贫瘠的与人接触经验来看,这好感度是怎么着也得涨一点的。
可现在想来,他也许忽略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对于克莱赫来说这些接触都是正常的,他以前就是这么和谢年相处的。
所以关系没有产生任何进步只是维持了原样,好感度自然就不会有变动。
克莱赫注意到谢年正在看着他,以为他是嫌自己的动作速度太慢了。但烤鱼这种事也急不得,万一烤糊了或者半生不熟就没那么好的味道了。
因此,他安抚了一声:“不要着急。”
谢年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着急。
他想让克莱赫把整个后背露出来给自己看看,但是这却不好开口。
除非忽然天上下了一场大雨,但那样克莱赫换衣服时大概也不会站在外面,自己要想看清楚还得搞偷窥那一出。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当面问,但怎么说?
难不成直接问:“嗨帅哥!衣服脱了哥哥看看?”
他甚至不确定文身这个话题是不是一个禁忌,特地提出会不会打草惊蛇,反而拽出什么其他的隐藏剧情来。
左思右想也得不出个结论,谢年看着克莱赫把烤好了的鱼放在了他的盘子里。
他脑子里蹦出了好几个馊主意,但不可否认他是只猫时说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会看着更合理一点,毕竟谁又会和一只小猫猫计较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年吃完了克莱赫给的第二条鱼。
他觉得还是得走第一个办法,把克莱赫的衣服搞脏,自己以猫猫的形态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去撇两眼。
这倒是好办很多,谢年没有着急,先把羊奶全喝了个干净,又悠哉悠哉地享受了一下克莱赫的服务。
等吃得半饱之后,他才叼着鱼骨头走到克莱赫腿边,伸出爪子狠狠踩进泥水地里,随后又伸出手他的衣服上印了一个爪印。
小爪爪画出来地印记像是一朵梅花,谢年怕一个不够,又在上面印了好几个。
克莱赫早就发现了他的动作,但却没有挣扎,任由他一路顺着自己的衣服爬到了肩膀上。
谢年看他一直没有太大的反应,逐渐得寸进尺,他从克莱赫的领子往里看,因为太黑了所以什么也没看清,他甚至都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身上有文身的人毕竟不少,粗略判断只会落进游戏给的陷阱里?
有些事从开始到放弃只需要三秒钟,谢年甚至没花到三秒就不再尝试了。
他不敢动作太大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无论怎样都只能看个大概。
在克莱赫察觉到异常之前,他就坏心眼地在克莱赫的脖子上也印了一个梅花,随后一个健步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四脚着地,眼里似乎还有点困扰。
他喵道:“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这猫猫的本能了。”
克莱赫的喉结滚了滚,发出低低的一声“嗯”,他没有介意谢年冒犯的举动,甚至没有擦掉脖子上的梅花,而是把最后一条鱼烤好递给他:“吃完我们再去转转?”
“回家吧。”谢年着急着他背后的文身,并不想再久留。
他这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了一些不对,他居然可以说人话不再喵喵叫了。
克莱赫也微微一怔:“你要恢复了?”
谢年又试着说话,发现他现在的确恢复了,但只恢复了一半,换言之如果他意念足够强烈就能说出一句人话,其他时候仍然听起来是喵喵叫。
他俩鸡同鸭讲了许久,谢年累的趴在地上喘气,克莱赫给他顺了顺毛:“起码现在比之前强了。”
谢年已经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他早就知道自己估计得用猫猫的形态回去了,所以也没有丧很久。
然而就在这时,巷子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克莱赫迅速扑灭了火,好在那人没注意到这边,直接走进了隔壁的屋子。
“我们又不是做贼,干嘛心虚。”谢年看着克莱赫的动作想笑。
克莱赫刚打算承认一下错误,就听到房间里的人聊了起来。
“您好,请问托比在家吗?”
“我是他弟,你是谁啊,找他干嘛?”
“先生,这事儿我恐怕得和托比单独讨论。”
“他不在家,有事儿找我,有什么是他能干我不能干的啊?”
几句话下来,谢年的直觉就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在聊家常。
他看了克莱赫一眼,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将自己整洁的毛发蹭得脏脏兮兮的,假装自己是个野猫一样跳到了墙上。
这个新鲜出炉的造型果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毕竟小镇子里的野猫野狗没有几百也有几十。
屋内的院子里站着两个人,衣服赖兮兮地挂在身上,叼着一根树枝,一脸挑衅,像是个痞子,他也是这家的主人。
另一人是个小个子,也就一米六出头的身高,衣冠楚楚,长相普通,是丢在人群里也看不出来什么特点的人,但姿态颇高。
“抱歉打扰您,但我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正事而来。”矮小男人蹙起眉,似乎有些不满,可说话依旧文绉绉的,像是在刻意拿腔作调,并不怎么自然。
“滚你妈的。”痞子登时火了:“不会说话就别特么说了,老子看起来是干不了正事儿的人吗?我告诉你托比他……”
他说到这儿,稍微顿了一下,语气古怪地道:“他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谢年在心里默默地道:你不仅干不了正事儿,而且还对自己定位不太准确。这人一看就没什么定性,在现实中的职场上也不会被人优先选择的类型,更何况那衣冠楚楚的男人似乎真的有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