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2)
谢升见好就收道:“小景,我错了。”他追上去亮了亮红肿的右蹄,不,右手,用陈述事实的语气道,“手很痒,又脱皮了,很难受。”
景昭看了一眼,果然,过敏的皮肤在药物作用下开始脱皮。
要是再在水里泡一泡,恐怕真要难受死。
可这本来就是谢升自作自受,而且他低眉敛目,头颅微垂,分明是在卖可怜。
景昭狠了狠心,道:“你活该。”说完,也不管谢升惊讶微颤的眼神,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他得让谢升知道,他也是有底线的!
谢升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手垂到腿侧,微垮了肩。
……
次日,景昭睁眼醒来,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谢升的手怎么样了?泡了水有没有变得更严重?
虽然理智告诉他,那不过是一点过敏,但想到昨晚走时谢升可怜兮兮的目光,便忍不住有些着急,飞快地换好了衣服,直接下床去找谢升。
他先是直奔厨房,怕谢升手过敏还强忍着做饭。到了却发现只有苏茜和林湘在烤香肠,并不见谢升的人影。
林湘见到他,抿唇笑了笑,道:“谢升应该还没起,去他房间找找吧。”
景昭点点头,转身就往楼上走。走了一半突然一愣,他前两天还老想着要跟林湘多多相处,这两天却已经很少想起她,脑子里装的全是谢升。
他伸手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想着晚上要再咨询咨询大师,他莫非真有些恋上谢升而不自知的倾向。
来到谢升房前,犹豫片刻,景昭折回自己房间带上一本《Ameriattraining》,想借讨论美音与英音有何不同的借口,理直气壮地找谢升,免得被他拿昨晚的事说嘴。
敲了敲门,却没人应。推门一看,房里也没有谢升。
昨天才买的新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电脑旁丢着耳机,地上还散落着几张涂鸦的稿纸,这画风实在不像那个午睡起来,都会立刻叠好被子整平床单的人。
景昭心里一紧,因为这不同寻常的场景,一瞬间想到有的人过敏会很严重,全身都起疹子,甚至喉咙里也肿起来,呼吸都变得困难。
难道谢升病情恶化去了医院,甚至都没空收拾房间?
他转身,边掏出手机给谢升打电话,边要奔下楼去找司机,却在经过阳台时听到手机铃声从那里传来。
循声走去,来到洒满金色阳光的阳台,看到谢升穿着黑衣黑裤坐在黑皮吧椅上,怀里抱一把火焰色烤枫木的TomAnderson电吉他,正在弹奏一首景昭没听过的曲子。由于没插音箱,声音很小,站得稍远一些便听不到。
景昭走近了一些,先是看到谢升右手红肿稍褪,只是脱皮略为严重,其他部位都还完好无损,不由松了口气。
接着才注意到谢升轻轻哼唱的歌曲,调子意外的沉凝冷峭,和周遭温存的晨光格格不入,仿佛应和酷烈的寒夜相匹配,要在那种环境中才能更深刻地理解到曲中压抑的愤怒与咆哮。
歌词也是同样地表达着竭力的挣扎,愤懑的不甘,跌倒又爬起的少年孤勇。
“踩着影子路过
眼见他伶仃落魄
卑躬伛偻衣衫陋破
天为棺地为椁
野狗环伺成群狂吠
见不得光的畜生只能如此作祟
黑暗掩盖流血脊背
你说要保护同类
拳头战栗眉头紧锁
腐草化生的萤火
竟敢与日月争光
尖牙利齿却让你遍体鳞伤
一步都不能退
一步也不敢退
软弱的他还在泥泞里颓废
重新站起来啊少年燃烧你所有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