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许以厚利(2 / 2)
正如柴世荣所言,秦明也是这般想的,这般恐吓,只是要试探一下罢了,见来人面不改色,便信了十分,收起刀重新落座,非常不客气的说道,“柴将军,你现在可以说说了。”
秦明仿佛忘性很快,刚刚还说自己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转眼间就上谈起了投降一事,秦明人品如何可见一斑,至于他妻儿死了没三天就想着纳新妇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柴世荣不耻秦明为人,不过宫梻和柴可言早有吩咐,他不得不款款道来,“我家太后诚心相邀,想必秦将军无法拒绝的。来时,太后已经嘱咐过柴某,秦将军若领兵归洛阳,将军旧部依旧归你统领,太后还将令授予将军枢密使一职,独领一军。”
柴可言抛出的筹码真的很让人心动,为了招降秦明,为招揽赵楷旧部,可以说下了足够的本钱。枢密使一职,可以说是军中顶级,以秦明的身份和能力,正常情况下恐怕奋斗一辈子都进不了枢密院更别提当枢密使了,这就不由得秦明不动心了。也不担心柴氏言而无信,因为他的兵马还归属自己,柴氏要言而无信,以后谁还会归顺柴氏呢?柴氏给的好处太让人动心了,秦明无法拒绝,可是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谢太后厚爱了,只是内人还在应天府,恐害了他啊。”
听秦明的话,不知为何,柴世荣有种吃了死苍蝇的感觉,那恶心劲儿就别提了,秦明真的心里记挂着花荣的妹妹么?那肯定是假的,哪怕他脸上神情再悲戚也是幌子,如此说,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毕竟被人劝说和自己主动放弃是两码事,对外说出去也会好听些。哼哼,你秦明要真的有情有义,也干不出妻儿头七没过就张罗着娶新媳妇了。忍着恶心,柴世荣拱拱手道,“秦将军,你此话差异,有道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秦将军荣华富贵,还缺女人么,有了女人,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也不成问题。时间紧迫,还望秦将军莫要妇人之仁,早做决断,进城时,某家大致了解了一下,城外赵某人可没什么等下去的心思,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攻城了,秦将军要是再犹豫,可就要做那冤死鬼了。”
嗯?秦明可着实吃了一惊,柴世荣没骗他的道理,看来赵有恭当真是什么招降的诚意了,如果诚心招降,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派使者来,一点好处都不许,那叫招降么?踌躇片刻,秦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跟着柴氏还是跟着定****,傻子都能做出选择。
当天夜里不到亥时,城头火把林立,一副应对攻城的架势,城头上一片忙碌,引得定****全神贯注,可就在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城头的时候,秦明却趁着夜色偷偷打开了北门。也是怪定****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四面围城之下,一向保命要紧的秦明会自己打开城门出城,就这样,秦明出其不意,突袭北面军营。北面军营算是定****防守最薄弱的地带了,突然间遭受秦明大军突袭,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到其他大营兵马前来驰援时,一过北大营,秦明大军疾行进入了京畿路太康县,与柴氏兵马汇合。让秦明从眼皮子底下跑掉,定国军诸将脸上可有些挂不住了,杨再兴点了兵马就要去攻太康,岳飞更是叫嚣着秦明小儿,尤其是花荣更是脸色难看,可是他提议招降妹夫的,可是没想到招降的结果却是这样,“殿下,请许末将一支兵马,末将定将秦明擒拿,任由殿下发落。”
花荣如此愤怒,不仅仅是因为秦明不顾劝降,投靠柴氏,而是因为此人竟然毫不顾忌妹妹花溪的安危。自己心安,那是因为知道摄政王殿下派人去应天府救人,可秦明不知道这些,他这么做,简直没将妹妹的安全放在心上,当年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同意将妹妹嫁给这个畜生了呢?
定****人人愤慨,恨不得将秦明五马分尸。赵有恭心里也不好受,让一个贼子从眼皮子底下逃掉,这简直就是平生犯下的最大笑话。不过他比别人冷静很多,当即一拍桌案,让哄乱的帅帐安静下来,“都吵什么,一个秦明值得你们这般不安?既然逃了就先别理他了,现在去太康,势必与柴氏全面冲突,如今兵力不足,还不是对付柴氏的时候。传本王命令,今夜安心休整,明日一早开拔淮南,先解决掉赵楷再说。”
赵有恭发火,其余人再不敢乱言,只好拱手应诺,乖乖退出了帅帐。
月色下,花荣独自走在营中,月光拖着长长的身影,看上去凄凉无比。一个小小的帐篷,还有亮光传来,花荣抬起手又放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妹妹。可过了一会儿,还是鼓足勇气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花溪坐在案子前,百无聊赖的发着呆,听到响动,赶紧起了身,脸上挂着温馨的笑容,“哥,你回来了?你刚刚还不是说今夜要攻打周口县么?”
看着天真无邪的花溪,花荣心里的罪恶感越来越深,他叹口气,苦涩道,“今夜无仗可打了,妹妹,为兄告诉你一件事,秦明今夜偷袭北大营,投靠柴氏去了。”
本以为妹妹会伤感无比,甚至泪如雨下的,可让花荣倍感意外的事,花溪只是微微一愣,便转过了身,良久之后,才悠悠说道,“那人啊,从来都是只顾自己,哥哥,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妹夫么?不过走了也好,就当他已经死了。”
花溪真的这么镇定么?绝不是的,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份夫妻情义岂是说割舍就割舍的,更何况不是一日而是几年夫妻。那份镇定不是真的镇定,而是伤心到绝望的体现罢了。
看着妹妹貌似坚强的背影,花荣的心在滴血,这一刻,他好恨宋江,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