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治系统（下）（2 / 2）
澄澈的天空，清新的绿叶，这些倒印在他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很是好看。
他想起来了，他们的故事就是在这里开始的。
番外·说点你不知道的事儿
季白舟出生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就是季白泛，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秒，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类的婴儿，眼前的季白泛也不是他的哥哥，她所处的这个世界也不是真实的世界。
但她想了想，决定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些。
作为一只被圈/养的妹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假装笨拙一点比较好活下去。如果让饲主感受到危机的话，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去。
季白舟很聪明，聪明地在季白泛手底下活过了六年。她睁开眼睛是时候就有了所有的一切：十四个月的纯净笑容和眼神，十四岁的身体，以及一千四百岁的知识和经验。
她知道季白泛在做游戏，也知道季白泛不怎么信任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从来都不是靠信任维生，而且对于渴望自由的白舟来说，那个游戏实在是太难得的机会了。如果她想获得自由，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在安装的时候，她偷偷地通过自己的电脑给游戏植入了两个程序，一个是病毒，一个是后门。病毒是让季白泛发现的，后门是留给自己用的。
笨拙的季白舟骗过了季白泛，成功留下了后门程序。
为什么会渴望自由呢？当心底响起这样的声音时，白舟忍不住发笑的冲动。她从机器里出生，她没有接触过真正的阳光，空气和水。她没见过清风朗月的模样，也分不清山风海雾有何区别。但是，自由这种东西是不必需要了解之后才去追求的。如同真理一般——
未曾到达真理便不去追求吗？当然不是。
对美好东西的追求，是所有人类的本能。而季白舟，正在慢慢像个人类。
佐证这一点的是，季白舟还知道她大脑里某个部位正在渐渐成熟，她在产生人类的感情。虽然这份感情很微弱，还不足以影响她的判断。但她很清楚，早晚有一天，这股情绪会是落日下的炊烟，会让这个牢笼之于她变成暖巢之于倦鸟的存在。
这玩意儿会引导她回去。
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会回去的，耐心点哥哥，她会回去结束这一切的。
遇见吉尔伽美什是季白舟不知道的第一件事，喜欢他是第二件，为了他和季白泛鱼死网破是第三件。
这是季白舟至今仍然无法想通的事情，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真真实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再是流动的数据，不再处于敲敲键盘就可以更改的世界，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那么好，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那么轻——
吉尔伽美什走在他身前，不远不近的位置，唇角的弧度看起来嚣张又明亮，眼里浮动的亮光好像从来不会熄灭。
这个世界那样好，而季白舟以前却从来不知道。
番外，漫长的一生总是会玩脱那么一两次的
季白泛最近很苦恼，他养了一个很聪明的妹妹，每当他怀疑自己的妹妹比自己还聪明时，就会发现一大堆妹妹做的蠢事，又让他确定自己是最聪明的。
但是季白泛没有朋友，不知道和谁讨论这件事，他憋在心里，憋着憋着就被忘记这回事儿了。作为一个对着本子上的妹子能撸半天的死宅，妹妹什么的又不能干管她干什么……
然后等过了六年，季白泛想起来噢我好像还有个妹妹，他决定把妹妹送到游戏里观察一下，如果发现妹妹比自己聪明就把妹妹弄死。如果妹妹不怎么聪明就等妹妹通关以后再把妹妹丢到别的游戏里直到妹妹变聪明可以去征服宇宙，再让妹妹去征服宇宙。
然后他还给妹妹制作了一个反外挂，虽然妹妹没外挂但是妹妹那么好看给她一个长得像黑猩猩的对手这样就算是妹妹的外挂了他绝对没有借此来监视自己的妹妹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个妹妹，季白泛心好累地表示我并不是妹控啊真的不是啊。
结果妹妹带着妹夫回来揍他了。
季白泛觉得自己很委屈，他除了把妹妹的身体安置在在培养机器里六年把妹妹的意识放在数据世界里又让妹妹和妹夫在虚拟世界里一连渡了五个月的蜜月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为什么妹妹要打他？！
虚拟陪审团勃然大怒，直呼人/渣。
季白泛哼一声把虚拟陪审团的影像关了，现在他系统没有了，妹妹也没有了，伐开心，要毁灭地球。
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毕竟毁灭地球这档子事儿做起来太累了。而且地球上还有那么可以撸的本子——和妹子。
“新番都追完了？漫画都看了？b站的视频更新了？暗黑破坏神拿到全服全职业第一了？魔兽世界新版本毕业了？有女朋友了？已经变成大魔法师了？你无聊？你有什么可无聊的？”
想起自家妹妹这句话，季白泛又打开电脑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战。然后那一天他打开了一部叫做life的新番，他一口气看了三季然后跑去看了原著小说，终于觉得自己get了新的培养妹妹的方式。
他第一次走到现实世界，第一次去了孤儿院，第一次领养了小姑娘。
他牵着小姑娘走出了孤儿院，感受从头顶照下来的阳光，觉得这世界一切都很好。
除了白毛的小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熟。
不久之后，一个黑毛的同样是死宅的男生突破世界线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
“可恶的臭变/态把白还给我啊啊啊啊——”
在屋里的季白泛背后一阵发凉，缩在房间角落里的小姑娘眼里久违地闪过亮光。
季·宇宙玩脱大王·白泛，在漫长的人生中，终于开始了接二连三的玩脱旅程。
很久很久以后，季白泛发现了一个很悲惨的事实。
他或许是一个技术宅，手工帝，天生的机械工程师，但他的智商，好像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彻底地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番外·运气a颜值ex的高富帅的媳妇都是捡来的
吉尔伽美什，传奇人物，篇幅有限就不多说了。
这种人除了性格，简直是完美的男神。可惜性格太差了，没有妹子。英灵们都在背后叫他基佬王……
连幸运e的迪卢木多·奥迪那都有一打打的妹子，可是他，英雄王，没有妹子。
吉尔伽美什觉得很憋屈，他还没有朋友。
为王之道不同，征服王令英灵们惊叹，骑士王令英灵们钦佩，而英雄王……被英灵们嘲笑。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真是愚蠢又烦人啊。
紧接着又到了圣杯战争期间啊，结果这次他被莫名其妙的东西召唤到莫名其妙的世界并且被固定在一颗上辈子坟头烧了高香的树上，能被他英雄王驾临的树都是幸运ex啊。
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声音介绍了游戏规则，告诉他等待他的r就好了。
但是没人告诉吉尔伽美什，她的r是个天赋为嘲讽技能为毒舌的，普通人。
吉尔伽美什最初真以为那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妹子。很快他又遇见了一个普通的黑猩猩，对比之下，白粥简直太顺眼了。
人类这种生物不止一次让吉尔伽美什感到失望，无数次地失望透顶之后，他对人类感觉到了绝望。他有点能体会当初天神那种崩溃的心情，看他不爽又弄不死他真是太崩溃了。
事实上，风顺轮流这句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吉尔伽美什以前作的死，报应不爽啊——
和一个贫乳小矮子一起去拯救世界？这个世界毁灭了就免得他亲自动手了。但是，这样的话，擅自把他英雄王弄来这个世界的人，就会逍遥地过一辈子了。
相处久了，吉尔伽美什发现这个贫乳小矮子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她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和他认识的英灵们很像。
有着很坚持的，付出生命也要完成的理想。
同时也很随性，没有那么多活人的坚持。
而且她还那么聪明。
吉尔伽美什或许来自遥远的古代，但这并不代表他对现代科技毫无了解。每到一个新的时代，先接触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但季白舟所掌握的知识，明显不是普世的科技，但她本人却不知情。
这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却意外地有意思。
吉尔伽美什独自一人度过了五千年孤独的岁月，他曾有过一个朋友，叫恩奇都。但现在他有了一个r，固定的。
是个来自培养皿里的小姑娘，在虚拟世界里行走了六年。
身体生长良好，一米七，有胸有屁/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个性/冷/淡。
番外·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英灵
吉尔伽美什后来顺利地回家了，还带着一个看起来就很不错的妹子。
枪兵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然后骑着狮子奔过来的阿尔托利亚语重心长地告诉白舟不要被英雄王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欺骗了，这个英雄王可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王还是个基佬。
季白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说的很有道理，他前科很多吧？”
阿尔托利亚点头又点头，季白舟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家不成器的少年给你添麻烦了，还请多多海涵。”
英勇地骑士王非常大气：“没什么，反正我也把他打地够呛。大家已经扯平了。”
英灵没有隔夜仇，打一架就好了。
坐在树下喝着咖啡，季白舟看着就没露出好脸色吉尔伽美什：“你还从来没有告诉我英灵们是住在一起的呢。”
“谁要和杂种们住在一起。”吉尔伽美什骄傲地扬扬下巴，“只是因为嘉年华所以大家都聚在这里而已。”
“我是培养皿里出来的，品种特别纯的宇宙人。”季白舟冷静地点点头，“和我住在一起没关系。”
“……”吉尔伽美什不想理她。
然后季白舟有些得寸进尺地问：“你对自己的人神混血是怎么看的？”
“……”吉尔伽美什想打她。
接着迪木卢多就风骚地跑过来了：“哟英雄王，陪媳妇喝咖啡呢。”
吉尔伽美什戒备地望着万人迷枪兵：“你想做什么？”
“只是普通地来打个招呼而已。”将额前的刘海以一个骚气的姿势撩起来，迪木卢多很快就吸引了街道上女性们的目光。
吉尔伽美什……在冷静地喝咖啡。
季白舟兴致勃勃地近距离看着迪木卢多，她都快凑上去了，又被吉尔伽美什拉回来。心情不好的英雄王脸黑地像乌贼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这可是活的幸运e诶。”季白舟对迪木卢多很是不舍，巴巴看着他隽秀的面容：“你想想这个幸运值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不容易啊，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迪木卢多心想不愧是能让吉尔伽美什青眼有加的女人啊，脑回路和别人还真是不同。
吉尔伽美什有些好心情地弯起唇角：“你说的对。”
迪木卢多的眼睛再一次要被自己瞪出来了，他可以跑遍整个冬木市告诉这里所有的英灵今天吉尔伽美什对他媳妇说你说得对。
那可是眼睛长在天灵盖上的吉尔伽美什啊。
见教导有效，白舟于是好心地拍拍吉尔伽美什的脑袋，大家都是q版画风，做什么都不觉得违和。
“嗯，要记得你每次见到迪木卢多说不定都是他的最后一面，所以以后记得对枪哥好一点啊。”季白舟特别认真地说，然后又特别认真地叮嘱迪木卢多：“多加小心。”
迪木卢多觉得自己看出了季白舟的潜台词，枪哥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天说不定都是你的最后一天，多加小心。
迪木卢多再也不想和英雄王玩耍了。
喝完咖啡，吉尔又遇到了他强行安利入愉悦邪/教的麻婆——确切来说是他愉悦组的搭档言峰绮礼。
说到言峰绮礼，季白舟还是比较心疼的。五年前打士郎他爹跟打儿子似的，五年后被士郎打地跟儿子似的。岁月不饶人，还是要勤加锻炼身体啊。还是说有吉尔伽美什这样的英灵在身边就会不自觉地懒惰起来？
季白舟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两人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聊聊家常，吉尔伽美什就和白舟一起走了。才错身而过，吉尔伽美什就低头叮嘱白舟：“那个人是邪/教成员，离他远点。”
“不是吃你的安利么……”白舟心想别当我没玩过fate但不是没看过啊，不过这个嘉年华强行q版画风的世界，她还真的没看过。
吉尔伽美什想了想，认真地评价：“虽然他比你有趣，但是我选择了你。”
“……”白舟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果然旧情未了啊，果然无愧基/佬王的英名啊。”
“这个梗好玩吗？”吉尔伽美什黑着脸问。
“不好玩。”白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眯着眼睛笑起来：“再玩一年我就不玩了。”
吉尔伽美什叹气，他还是想揍人。
“喔这不是金闪闪嘛？”一把拍在吉尔伽美什棱角分明的铠甲上，从楼顶上一跃而下的征服王又大笑着拍了几下，“听说你单身五千年的大魔法师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单身结束了，魔法师嘛——”季白舟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吉尔伽美什两眼，“不是五千年前就练不成了吗？”
伊斯坎达尔更加开心地大笑起来：“这小丫头很招人喜欢嘛。”
吉尔伽美什死鱼眼：“你是人吗？”
“……我生前是。”伊斯坎达尔被噎了一下，“说的好像你是人一样。”
“好啦好啦，别吵啦，你们都不是人，我是我是。”白舟用一种非常欠揍的语气居间调停。
伊斯坎达尔一巴掌把白舟拍飞出去，虽然他只是出于欣赏拍了拍白舟：“小姑娘有前途啊。”
“……下次再碰她就砍掉你的手。”吉尔伽美什冷声说着抬脚走向白舟落地的地方。
伊斯坎达尔本来想说点什么，不过想到这是单身五千年的吉尔伽美什才讨来的媳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甩了，也就很大方地继续玩自己的去了。
白舟从地上站起来，她揉着自己磕到墙壁上的后脑勺：“你的朋友果然都和你很像。”
吉尔伽美什摸不定这是在夸他的朋友还是在损他。
白舟已然走开了，吉尔伽美什跟着过去，一低头就看到地上掉了一本属于白舟的书，书名曰如何教导自己的宠物。
吉尔伽美什翻了两页，其间种种，和最近季白舟对他所做的事简直一模一样。
本来想找麻烦的吉尔伽美什转念就想到如果他发火无异于自己承认自己像小狗……默然丢掉书，被气到内伤的吉尔伽美什决定明天也继续带着白舟来祸害冬木市的英灵们。
妹子是他的，内伤是大家的。
而季白舟浑然不觉吉尔伽美什的孩子气想法，她走在冬木市的街道上，在拐角处回过头对吉尔露出笑容：“吉尔。”
“哼。”英雄王轻哼一声，脚下步伐却加快。
他走到她身边，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晃悠。
似乎可以走到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