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5(1 / 2)
“来看我,那为什么?不进来?”
“我怕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温柏义沉吟,“是我吓到你了吗?”
她只是玩笑,撇撇唇角无语道?,“我都多大?了,哪有?这么?容易被?吓到。”
奶狗听见响动,着急扒门,秦苒走到门边蹲下身,轻叩两下,“它还小,缺不得人。”
“又不是小孩。”温柏义打开门,亮起日光灯。
狗子几乎是滚出来的,急赤白脸地绕着秦苒脚边打转。“它认识我!”她惊讶,忘了害怕,亲热地两手托住它,又被?它上?蹿下跳地挣脱了。
才一面之缘,它居然认识她!
温柏义暗叹,没白喂它肉,“你们有?缘。”
“骗人,”她抖抖外套,又手忙脚乱地回应热情的狗崽,“肯定我晚上?吃的卤煮,味道?大?。”
时间已逾八点半,月上?枝梢,帘影绰绰。温柏义脱了外套,往书桌上?一搭,这才疑惑起院落的黑灯瞎火,“我记得黄穆童妈妈这周都是夜班啊,他怎么?没声儿?”前几日他刚搬来,那小孩听见动静,总要探个脑袋看热闹。
“他被?一个女人接走了,应该是亲戚。”秦苒买了杯咖啡坐在车里发呆,远远看见他背了个小书包、拎着个小水壶蹦蹦跳跳跟人走了,这才谨慎地走进巷弄。从花盆底摸出钥匙,是她这辈子最像贼的时候,有?种邪性?的刺激。
“几点啊?”温柏义照例开了瓶水,伸出房门,递给她。
“六点多吧,天刚黑没多久。”
“原来秦老师的世界是这样计时的。”
没换灯管,灯光暗弱,他背光而?站,秦苒不好用?力盯着,瞥了眼?半明?半昧处的温柏义,不知被?戳穿后要说什么?,捏着矿泉水瓶呆呆地“哦”了一声。
温柏义弯腰倒狗粮,语气颇为无奈,“秦老师下次可以试着再诚实一点,比如,将真实等待的比例拓展至75%。”
“等一小时和两小时有?区别吗?”这甚至都算不上?说谎,顶多是搪塞。
“对于说者可能没有?区别。”
“那?”
他淡淡:“对我有?。”
秦苒心头乍响一声春雷,立马多想?,倒抽一口气,不知所措地咽水。
“秦老师,别喝太多,我这里不好上?厕所。”他指了指拐角敞门的小间,“那是个小公?厕,不是很方便。”
秦苒心道?他租房也是不挑剔,客套了一下,“没事,我回去上?好了。”
温柏义没做声,“饿吗?想?吃点什么?吗?”
“我等的没劲就自己吃了。”她说完又此地无银地补充,“在对面的卤煮店。”
温柏义微笑地摸摸狗脑袋,它正在吃粮,嘎嘣嘎嘣扭头就是一记呼哧。狗不大?,脾气不小,贼护食。
他倒是不介意,唇角还挂着笑,嘀咕了一句,“真乖。”
秦苒皱眉,他喜欢宠物莫不是喜欢傻了,这只周扒皮喂它吃的还凶主人,一点都不乖。
直到狗吃完,秦苒才回神,自己要干嘛呀,局促地缩缩身子,“我……要回去了。”
他挽留,“再坐会?吧。”
她掏出手机,磨磨蹭蹭解锁,“哦,挺晚了,开车回去还要会?呢。”
“哦,那行,我送你到路口。”
秦苒默默收回手机,嘴皮子抿成两片薄刀片儿,冲吃饱一歪的狗崽招呼,“嘿,周扒皮,我走啦。”
“为什么?叫它周扒皮?”温柏义将钥匙摸进口袋,半带上?门。
“因为它抠门。”
“这个名?字不错,跟泼皮算情侣名??”
秦苒挑眉,惊喜的巧合,“还真是。”
“为什么?姓周?”他顿了顿,应该跟他或者……
秦苒想?了想?,“姓周不好吗?”
灯光逮住人影,拉出长长短短的身形。秦苒盯着脚下的石板路走格子,低声问,“这附近会?有?你同事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说了等于没说。
她总是被?动一些,在越是强烈的欲望前越会?畏首畏尾,温温吞吞又是一声:“哦。”
温柏义问她,“秦老师怕吗?”
弧杯型的铁灯罩朽坏,灯泡像一只洞世的眼?,射//出层次的微光。她仰头,盯着那圈灯丝,脖颈抻长,脸部充血,像被?扼住了咽喉,“怕的。”
美人路上?总有?些回头率,以前她坦然,也不厌烦,看就看,不猥琐就好,现在不行,尤其在这条路上?,别人多看她几眼?,她就像被?剥/光了一样,心跳加速,涌上?羞耻。可奇怪的就是,忍不住,还有?股难以名?状的勇敢。
温柏义背后环抱住她,“那你还来?”
“我……”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间无语。
“嗯?”他继续追问。
秦苒紧着眉头推他,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来,只能气恼地说,“我来看狗。”
他不依不饶,搬出她的话堵回去,“你说来看我的。”
她支支吾吾,“我……看过了......这不就走了嘛。”
“那么?我请问秦老师,特?意洗过澡、换过衣服,就这么?走了不可惜吗?”温柏义眯起眼?睛,洞悉了她。
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那股被?扒光的感觉又爬了上?来,秦苒羞恼,一把甩开他,死咬住唇快步往巷口走。方才挪三分钟的路,她两秒便走完了。温柏义怎么?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看穿她还要拆穿她,她急得嘴唇都要咬破了。温柏义终于把温柔的兔子激惹,在她跳离视线前立刻停止戏弄,长臂一伸,打横一捞,将她扛上?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