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2 / 2)
早晨五点,贺擎天早早起来去敲安柔的门,里面没有动静,好久没人开门,后来他去前台得到的消息是,“安小姐凌晨三点就离开了!”
不让自己送,贺擎天摇摇头,反正也不会不见面,他也没在意。
但是当天的娱乐头条,让贺擎天有些措手不及。
娱乐头条上竟然是:贺氏集团总裁与其私生子之母天赐开fang。
大标题是如此的醒目,贺擎天皱眉看着选上来的报纸,眸中闪过一抹犀利之光。
还配上了安柔凌晨三点离开时的照片,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是他知道那是安柔的背影。
杜子鸢也看到了,她看到上面赫然写着:该安姓女子,早早进入天赐,贺总裁十点归来,两人一直在酒店里待到凌晨三点,安姓女子才离去……
面对这样一则消息,杜子鸢的心,有一些凌乱。
心里不知何时涌出一阵又一阵细小但凛冽的疼痛,这是一种她无法忽视的痛楚。水眸低垂。精致美艳的脸上浮上萧瑟之意。
昨晚怎么回事?是空xue来风,还是真有其事?
心骤然一紧,此刻的她心绪混乱,只想一个人独处。
把报纸丢进了垃圾桶杜子鸢一个人站在校园里,感到寂mo无比。
楼上的一处窗户里,有人双拳紧紧攥着,隔得很远,可是他似乎感受到她的眼神中交织着怜惜、痛苦、不舍。还有纠结。
终于还是没有心情去教室,其实去不去都无所谓了,因为马上毕业了,还有几天就论文答辩,然后就真的毕业了,离开这座校园。
缓步走出校园,阳光洒在身上,却似乎笑容不了身体的冰冷。
走出校门,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转而碰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微微的蹙眉,杜子鸢呆了呆。又有些疑惑。终于认出来了。“贺君临?”
“是我!”贺君临轻轻一笑,“好巧,在学校这里碰到。”
“你不戴眼镜害我差点认不出来。“杜子鸢这才发现那里不对劲儿,是他脸上没了平光眼镜。不过这样的贺君临给人的感觉是越来越清爽,像个妖孽的女人。
他简直太嫩太白了!
杜子鸢不由得笑了起来。
贺君临挑眉。“你笑什么?”
“我都娠妒你的皮肤了,太白皙了!”杜子鸢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贺君临白了白脸。有些表情不自然,“好久不见了,去坐坐吧!”
杜子鸢想着自己也很无聊,只等着论文答辩了,点点头。“好啊!”
两人走进校门口的饮品店。杜子鸢要了杯西瓜奶昔,贺君临要了杯咖啡。两人面对面坐在那里,小店很有特色,在校门口开了几年了。
“杜子鸢,最近看到你跟贺擎天秀恩爱,看起来真的很恩爱啊!”贺君临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像是别有用心,又像是在没话找话。
微微一笑,杜子鸢忽然说道,“嗯,是的,恩爱是秀出来的!”
她的话意有所指,但他却听得身体一僵。“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谢谢!”淡淡一笑,也不多言,杜子鸢用吸管抽着奶昔,牛奶的味道配合着冰镇西瓜汁,入口的感觉凉凉的,一如她此刻的心,纵然有些悲凉,却面带笑容,她想时间久了,跟在贺擎天身边,也学会了一些东西不在脸上表现,或者很早就学会了。
贺君临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紧,既而也跟着笑笑。“看到你过得很好,真替你开心。”
“你过得不好嘛?”杜子鸢望望他。
“还凑合!”
“最近不开出租车了吗?”
“不开了,报导写出来了,这周就上报没准你可以看到!”
“那我到时候得好好看看!”
两人在饮品店里就坐了一会儿,贺君临说有事,先走了。
杜子鸢也跟着走了出来,
“好。拜拜。”
杜子鸢看着贺君临走过街道,挥了挥手,她站在马路这一头转身背道而行,慢慢地走向公车站。一路上经过了很多饰品店,有可爱的玩具,手机挂件,一对可爱的小熊,杜子鸢进了店里买了一对儿,想到自己也只能挂一只,另外一只却要放起来,在角落里孤独。
将白白的北极熊挂件挂在手机上,杜子鸢站在人群后排队等车。心里有些酸涩,昨晚,她是答应了贺擎天要跟他回家吗?
他说,不是棋子,是他的女人,他其中的一个,还是唯一的一个?
为什么她想做那唯一的一个呢?是她太贪心了吗?
在街上闲逛了一圈,被无数人认出她是贺擎天的妻子,顿时觉得无趣,一个人买了食材回来**小区的公富。
夜晚来临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雷雨,眼看着越下越大。
因为这雷雨,她的心,变得低沉而又失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煮了面,吃了些,想起前不久和某人吃饭的场景,心里有些微微的痛。
天色越来越暗,这场雨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可能。反而越下越大,似乎有下一夜的准备。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把床简单的打扫一下,杜子鸢躺了上去。
凌晨了,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到哗哗的雨声,这雨竟然还没有停。
隔着雨帘,她仿佛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里。外面的声音似乎听不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杜子鸢猛地一惊,以为是贺擎天的电话,可是看到闪烁的号码,失望了,原来是个陌生的号,犹豫着要不要接,半响,按了接通键。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哗哗的大雨声。杜子鸢喂了一声,没人反应。半响,突然传来诡异的男声:“什么时候跟贺擎天离婚?”
杜子鸢的心猛地一顿。一股惊恐和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电话啪得一下挂了。就这样一句话,让杜子鸢整个人如坠冰窟,是那次那个人,那个绑架她的人。
她手里的电话啪得一下掉在床上,这个时候,恐惧袭来。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四下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她感到人生走的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感觉到的是从来有过的孤单和恐惧。
这是一个来自深夜的威胁电话,让她跟贺擎天离婚。
外面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又是一声闷雷。本来杜子鸢是不害怕雷电的,可是今晚。今晚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暗夜接到这样一个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用被子捂住脸,在黑暗里屏住呼吸,只能死死地捂住耳朵,可是那雷声似乎没有尽头,她几乎恐惧得想要尖叫。
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又响了。不敢接,这一次真的不敢接了。
一连串的铃音,不断的响起,杜子鸢就是不接,黑暗里,伸出手,猛地把电话推下床,仿佛那就是个蛇蝎猛shou一般。
电话还是在不停的响着,似乎有她不接他不肯罢休的意思。
杜子鸢咬紧牙,突然揭开被子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挣扎到床下,拿起电话,并没有看清屏幕上的号码就按了下去,对着电话吼道:“你这个变/态,我说了会和贺擎天离婚的,你不要再打我电话!”
“喂……”
当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时,杜子鸢几乎呆怔,心剧烈的跳动着,只听他说:“子鸢,你说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竟然是他,是贺擎天。
“子鸢,谁打你电话了?有人威胁你?”贺擎天的声音异常急切,很是担心。
“……”杜子鸢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子鸢,你在哭?”
“……”呜呜,她乎要把嘴唇咬破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你等着,我马上到!”那端贺擎天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他并没有挂电话。
“不……你不要来……我们离婚吧,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杜子鸢呜咽出声,“你不要来……”
“发什么什么事情了?谁威胁你了?”
又一道雷声,杜子鸢一个颤抖。“你不要来,我只想和你离婚,我要离婚!”
虽然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她不想挂电话,想要这个声音陪着自己,但是她害怕,那个人居然打到了她这里,就是要她跟贺擎天离婚,她真的很害怕。
上一次就很危险。
她啪得一下按开台灯,屋子里的光亮让她感觉好了一些。
“谁给你打了电话?”贺擎天的声音沉郁起来,似乎更加焦急。“留着号码,等我!”
电话挂断了,杜子鸢想说你不要来,可是也只有三分钟,门锁就被打开了,她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整个人一颤,蜷缩在床上。
卧室的门被推开,贺擎天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额头的发被雨淋湿,气喘吁吁的。
她知道车子和楼道之间还有段距离,雨很大,他身上的衣服也湿了,杜子鸢突然意识到什么,颤声问:“你刚才在楼下?”
他站在那,脸上的表情深邃,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威胁你跟我离婚吗?”
杜子鸢猛地一颤。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她真的怕。
“你快走吧!”
可是,下一秒,他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封在了喉中。
“呜呜!”他用力的吻着杜子鸢,昏昏沉沉中。一切变得浑沌,只感到他的唇在自己的唇上,用力的吮吻,夺走了她的全部呼吸。
她慌乱地将手抵到他胸口,限制他进一步的贴近,但双手立即被他用一只手抓牢,固定到身后,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一瞬间。温暖的怀抱,让杜子鸢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也猛然想起了爸爸的话,难道你想看着我把贺擎天送进大狱吗?
心里又是一抽。她的心。陷入两难!
“贺大哥……我怕……”才一张口,她的舌头伸了进来,卷住了她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慰她。
“有我在,不怕!”他抽出一个空,在她耳边低哺。“我会保护你……”
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只能张着眼睛愣愣的看他,反抗无效,闭上眼睛,任由他巧取豪夺,攻城略地。
他的唇强硬的探索着她的芬芳。一种猛烈的ji情如梅浪般袭来。
直至将她横抱起,平放到床上。
杜子鸢觉得天旋地转。只感到他的指尖与唇舌无处不在,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所经之处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身上随着冷热交替的感觉而不住的战栗。
她的身体,在他的吻里,慢慢的放松。
一滴泪渭出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安,都化成了泪水,贺擎天突然停了下来,他把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抱紧她,“说吧,谁的电话,知道是谁吗?”
杜子鸢瑟缩了一下,摇头,“他,他上次绑架了我,可是没有伤害我,他说让我跟你离婚,期限一周,可是一周了我们都没离婚……”
头顶传他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他起身脱去了外套,又拥紧她。“交给我,这件事情交给我,号码呢?”
他四下寻找,拿过她的电话,搜寻着号码。“是这个吗?我电话打来之前的这个?”
杜子鸢又是一抖,点点头。“嗯!”
他把号码看了一遍,便记住了。如果他猜得对的话,这个电话号码又是那种一次性的,根本很难查到人。但是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看来他需要再找一下贺君临了。
身边多了一个人,原来便会不觉得那么恐惧了。尤其是他身上传来温暖的体温,让她觉得安然,或许是连日的失眠导致的疲惫,让她很快就陷入沉睡,只记得自己睡着了还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好像是怕在梦中丢掉什么一样。
早晨醒来时的时候,阳光从窗帘里投射进来,感觉到有人用胸口贴着自己的背,伸手绕过她的身体,顺着她的腰渐渐地上滑,然后紧紧的抱住她。
略带胡渣的下巴,不时摩/挲着她光洁的脖颈,痒痒的,麻麻的感觉袭来,杜子鸢心里咯噔一下子,意识也逐渐被拉回,猛然意识到什么。
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暗暗气恼自己,连忙挣扎起来。可身后的人却将她抱得更紧。
“贺大哥,放开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睡衣还穿得整整齐齐的,似乎松了口气。
“早安!”他说。
这样的姿势,让杜子鸢感到无比的慌乱和尴尬。
“子鸢……“贺擎天浅浅的笑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连着声音都跟着温暖了许多,英俊坚毅的脸庞,完美如神。
杜子鸢脸腾地一红,把目光转向别处,带着躲闪,皱皱眉,不敢看他。
刚要起身,不料他却用力让她保持原来姿势不要动,他把脸埋入她长长的发丝中。
“贺大哥……”她觉得她该跟他说点什么,但是话未出口,贺擎天的大手己覆上她的小嘴。“如果还是要说离婚的话,就不必说了!”贺擎天的声音沙哑的带着性gan,早晨醒来的嗓音格外魅惑。
她怔旺的低叹,她想象过他们之间的很多个场景,想象过他们之间可能会争吵,可能他对她满是羞辱,却没想到自己在他怀里唾得这样沉,这样安静,整整一夜,她睡得很香,难道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原因吗?所以睡得格外踏实。
她拉下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恍隐的时候,瞧见一张放大版俊容,他的脸就在眼前十厘米处,唇角似笑非笑:“昨晚你睡得很沉!”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格外沙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你快起来!”
她试着去推他,不想这个姿势和距离这样近。
贺擎天皱起眉宇,却是问道,“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不,我不去!”她摇头,视线触及到电话,突然想到昨晚的情况,有一丝瑟缩,脸白了白。
贺擎天看到她的反映,顿时明白她的惊恐,沉声叹息,使劲将她抱入怀里,“我来处理!”
“你知道是谁?”杜子鸢轻声道:“你怎么处理?他戴了面罩!他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贺擎天心中一紧,最烦别人质疑他的能力,尤其是个女人,恼怒的道:“别人让你离婚你就离婚啊?”
杜子鸢摇摇头。
她突然想起爸爸的话,她也不能看着贺擎天被爸爸整的蹲大狱,但是反反复复的感觉她不喜欢,她真的很懊恼,不知道该怎么办,最讨厌的是矛盾的性格,却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