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卷一（2 / 2）

姑娘红妆不可看，残凶恶徒莫相争——

鞭子下，马儿马儿向前跑；

马儿向前跑——”

“姑娘不知，这道上不安生，这歌啊图我们个心安。”

老车夫又唱：

“千里行，莫与妖人争；

妖魔鬼怪，自有双皇在——”

“双皇？”

“自是那双皇！”老车夫大笑，扬鞭挥下，马儿嘶叫一声跨蹄飞奔，“说书的人讲得精妙，当年双皇凭己之力横越天海救女，一声‘子亡天亡’，豪气冲天！”

雨寒听了一乐，摇头笑曾经疯狂。眼眸柔和的望着车内，冰雪在里头睡着了，雨寒便让车夫慢些，佳人睡颜宛若千古美画，清清雅雅，风韵尤佳，雨寒不舍打扰，干脆出了来与车夫同坐。

道上冷清，不见人烟，凉风吹得路旁树丫身姿摇曳，有些扭曲了，像干枯的骨架子，难看、又碍眼。

“姑娘，这外儿风大，快些往里边去。”

“无妨。”她抚平吹乱的青丝，回以车夫一个浅柔微笑，女子柔态万千，两靥胜似娇花，清丽自佳人。

“天下皆传，双皇容貌绝艳，老人家，我比之那双皇，又是如何？”

“你这女娃……当是美人……哎，又何要比双皇？”

“谁人都言女子当如双皇，我自要比一番。”

“你这女娃，你这女娃！至上的双皇，天下谁人比得！”

雨寒柔笑，却隐有苦渍：“世人皆言双皇好，却只见双皇意气风发时，谁又知晓双皇在泥浆苦苦挣扎之日……她身子，至今还落着病……”

“姑娘说啥？这风儿大，姑娘大些声。”

雨寒摇了摇头，不愿重复，却突然双眼黏在前方，纹丝不动，老车夫正是奇怪，却又见她秀眉猛然一挑。

她说：“老人家，车予我驾驾。”

老车夫一吓：“哎，使不得，姑娘不开玩笑……”

雨寒哪儿管这些，劈手躲过缰绳，微提内力将车夫推入车内，再猛一挥鞭，马儿飞窜。

急促的马蹄声立即响彻于清冷的道上，伴随她轻灵的欢笑：“人间鬼魅，被众妖遗弃的残物，竟也如此猖獗了！”

老车夫被雨寒丢进车内，回了神往外一瞧，竟见马车后边跟了一条长尾，是数十条黑色鬼影。虚虚晃晃，行踪飘渺，漂浮于马车后方，竟让道路染上一层阴霾。

老车夫这可吓坏了，跌坐于车内，惊神不定。

他却不知惊扰了佳人。

冰雪醒了，缓缓睁开眼，本就清冷淡漠的容颜凝上寒霜，一双冷眼竟毫无感情的盯着老车夫，轻念出口的声音也是冰冷至极：“吵。”

一字，无波无痕，老车夫却生生一个寒颤。

“冰雪，莫要吓老人家，快些出来。”

外边传来雨寒的话语，如沐春风，如饮甘露，清婉得厉害。

冰雪出去，不及将车帘子放下，便将脸蹭到雨寒发上，换得那女人轻笑：

“睡得可好？”

冰雪聚了眸，却不言，轻吻对方柔发，吸食那深处的幽兰芬芳。再轻巧移动，吻上对方净白玉颈、灵巧柔耳，将那处含咬，意醉情迷。

“摄心术——”

随这声，雨寒身子突然一顿，竟丢了缰绳，回身与冰雪亲吻。

吻是带着情，唇畔愈发清甜柔软，女子与女子的吻，总是带着轻柔小心；冰雪与雨寒的吻，总是那般难舍难分。

她们微微喘息，不等片刻，又迫不及待将唇贴上，这时马车停下了，车夫望着她们目瞪口呆，黑色鬼魅围在车身周围，将她们团团围住，不留一点空隙。

她们才意犹未尽的分开，还不忘轻抿唇畔，似乎在回味方才的味道。

雨寒说：“你要我如此，何必用上摄心术，如此麻烦。”

冰雪听了冷眸一扫，眉聚三分，盯着周围的鬼魅，神情竟有些阴沉。

鬼魅本是低阶妖物修炼不成残破的死灵，无心识，力量微弱，但成群鬼魅凝聚一起，混杂的负面力量却是不容小视。

但小小鬼魅，双皇又何足畏惧？

冰雪只怪这些不识趣的黑影子扰了她好眠，怒了，任性的不肯从轻处置。

即使是无心识的鬼魅仍旧有魂存在，于是冰雪女皇直截了当的精神撞击，要其灰飞烟灭。

却不料突然闪过一道白影，落定于雨寒两人身前，手持琵琶，竟用声音卸去冰雪的精神攻击。

琴音愉悦，夹杂着灵力波动，卸去冰雪攻击之余还将鬼魅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