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买布拉人心谭云下水救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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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谭云和花掌柜终于以五道菜的菜谱抵上了这次进货的银两。
对于那五道菜能卖多少银钱，能不能抵得上这些食材的进货价，这些谭云倒是不怎么关心。
谭云真正关心的，其实是花掌柜如此做的原因。
他是真的不在乎那点银钱，所以才以菜谱换钱，还是说，他知道了这次比赛谭云是势在必得？
不过无论是哪一点，谭云都来不及多想了，因为段老头来催账，非要让谭云好好和他说说那啤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对于啤酒的酿法，其实谭云知道的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前世在看电视的时候，曾一带而过的看过，若不是当时同学说了句“都这么简单，那就都去酿了，谁还买啊！”，谭云还真记不住其中过程。
“段老头，这啤酒的酿法，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至于能不能真的酿出来，我可没办法啊！”谭云丑话说前头，这不保准的事，她可不敢乱打包票。
“你个小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说你就赶紧说，剩下的自然有老头子我去做！”段老头是个急脾气，尤其是在酿酒这件事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谭云无奈，只得将自己脑海里记得那么点东西说给了段老头听。
从麦芽的制备到麦芽汁的制备，再到发酵装瓶，以及啤酒的颜色、口感等等，谭云只能说个大概，而段老头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世间当真还有这样的酒？老头子我当真是想立刻尝尝了！”段老头虽未喝过啤酒，可只从谭云的介绍当中，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这世间鲜有的酒类了。
“那东西，有的人喝了是甜的，有的人喝的是苦的，所以段老头，你能不能做成功，我也不敢保证，不过我所知道的，可是一丁点没保留的全都告诉你了，剩下就看你能做成什么样了。”谭云赶忙撇清关系，要是段老头没做成功，回头若是再找到自己，自己也容易脱身不是。
不过段老头才不理会谭云这些话，连原本和谭云说好的谈酒也不提了，竟然直接把她扔在了书房，老头子自己则是钻进了酒坊里，直到第二天中午谭云等人回来善镇，段老头子也没出现过。
而在回来善镇的路上，谭云和这四个人依旧是坐在一辆马车里，马车上除了前一天摘得一背篓果子之外，也就是多了点小来小去的玩意儿，大部分是谭云给自家人准备的小礼物。
“丫头，你觉得那花掌柜可靠吗？”叶嬷嬷终于忍不住张嘴问道。
昨天花掌柜要以菜谱抵账的事叶嬷嬷并不知道，所以这会儿她总觉得那花掌柜是另有所图。
谭云摇摇头，又点点头，“可不可靠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会把咱们要的那些东西安然无恙的送到庆云楼。”
“此话怎样？”叶嬷嬷不解，就连马车里的那两个厨娘也是一头雾水。
“呵呵，这个，等比赛之后你们就明白了。”谭云并没有将菜谱的事告诉给叶嬷嬷，不是她信不过叶嬷嬷，只是这事现在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好。
叶嬷嬷虽然心里有点小不痛快，却也明白这里面肯定涉及了不少其他的东西，便也没有再开口询问。
第二天傍晚，马车终于进了来善镇的大门，只是没想到来善镇这儿才下过大雨，这会儿虽说雨已经停了，可温度却很低，即便是坐在马车里，这马车一动，帘子被风吹开，谭云都觉得浑身一冷。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谭云不由得一叹。
而在一旁的叶嬷嬷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才都大年纪，说话语气却和我这老婆子似的。”
那两个厨娘也是掩嘴偷笑，显然是被谭云刚刚的语气逗到了。
不过谭云却不在乎，“人家这才不是和叶嬷嬷一样，我这就是说的一句谚语嘛！秋天到了，下一场雨，天气就凉一分，也催促着大家该准备过冬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谭云突然一愣，随即忙催促马车停车。
“二掌柜，这是咋了？”叶嬷嬷和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谭云。
“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去办，等办好了就回酒楼。”谭云说着，掀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现在的谭云可不是往日的小村姑了，叶嬷嬷生怕谭云出什么意外，也忙着跟了出来，同时吩咐其他人尽快回酒楼。
“咿？嬷嬷，你咋跟出来了？这天多冷啊，你赶紧跟着马车一起回酒楼去。”谭云有些意外叶嬷嬷跟上来了，这一出马车，她才感觉到这气温当真不是一般的低，也是自己的衣服穿得不多，这会儿还真是冷。
“你这丫头，嬷嬷的身体可比你的好多了，你要去哪儿，嬷嬷陪你去。”叶嬷嬷忍不住点了点谭云的小鼻尖，没好气的嗔了两句。
谭云嘿嘿一笑，缩了缩脖子说道：“去一趟成衣店，说点事，然后顺便买点东西回去。天凉了，我家还没有像样的过冬的东西，我可不能让我爹娘弟妹冻着。”
孝顺的孩子。
叶嬷嬷笑着点点头，心里对谭云这丫头是越发的喜爱了。
一老一少两个人在人迹寥寥的街道上赶着路，有说有笑的，再加上走路的速度快一些，谭云反倒觉得不似刚刚那么冷了。
“丫头，这儿有家成衣铺，进去吧！”叶嬷嬷看着四周的店铺，发现前面不远有一家，就招呼谭云一起。
可谭云却摇摇头，直说不是这里，小脚一刻不停的继续往前走。
叶嬷嬷倒也不多问什么，忙跟了上去。
不过这才过了一个路口，叶嬷嬷突然觉得身边的人不见，回头一看，发现谭云进站在路口，朝着路口里面看去。
“丫头，看见啥了？”叶嬷嬷忙走上前，也和谭云一样，朝着那路口里面看去。
谭云被叶嬷嬷这么一唤，猛的清醒过来，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复杂的说了句没事。
可在谭云的心里，此时却是一阵疑惑，刚刚的那两个身影，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丫头，有啥事你可一定得说出来，你要不说出来，嬷嬷我也没法帮你啊！”叶嬷嬷这次是真的担心了，谭云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好寻思这毛病不好。
才不过十岁的年纪，却总是在心里想事，这要时间长了，这孩子就少了几分活泼，不好，不好！
“婆婆，放心吧，我真没事。”谭云笑得有些敷衍，心中对那两个身影的惦记却越来越甚。
最近这阵子一直在忙酒楼的事，却把之前想过的很多事都忘在了脑后。
看来得是好好安排一下才行了。
到了陆家成衣店，陆臻正站在柜台边儿上给客人介绍衣服布料，而陆付氏则是在工作台里面忙着赶做棉衣。
天气越来越凉了，对于成衣铺来说，做棉衣的好季节已经到来。
陆臻一见谭云来了，先是一怔，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又开始照顾眼前的客人。
而陆付氏则是低头忙着做棉衣，根本没注意谭云的到来。
“丫头……”叶嬷嬷有些不爽这家人的待客之道，再加上这家店铺实在是太小了，对于他们的东西叶嬷嬷也不是很放心。
不过谭云却给了叶嬷嬷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自顾自的开始四处开着店铺里摆着的东西。
冬天来了，这墙上挂的，架子上摆的，无论是布料还是成衣，在颜色上都简单了许多，多以深色为主，而棉花更是在墙角堆了好大一堆。
“谭姑娘来了。”陆臻将最后一个买衣服的客人送走，这才笑着朝着谭云走来。
“姨夫好久不见。”谭云笑着对陆臻福了福身子。
陆臻也抱拳相对，“当日一别，陆臻以为谭姑娘不会再来了。今日一见，当真是陆臻狭隘了。”
“姨夫说笑了，谭云这段日子有些事情要忙，所以才耽搁下了。这不，才一得了时间就赶过来了？”谭云笑着为陆臻介绍了一下叶嬷嬷，不过只说是自己的嬷嬷，并未多谈其他。
从谭云的衣着，和叶嬷嬷的气质上，陆臻便已猜到眼前的谭云虽和之前与自己详谈的谭云是一人，但身份却已然有了不同，所以在应对上，也变得更加仔细起来。
“娘子，谭姑娘来了。”陆臻叫着正在干活的陆付氏，陆付氏一听，抬头一看，也先是一愣，随即扔掉手里的针线，笑着迎了过来，“丫头，可是有好些时日没见着你了！”
“姨娘，近来可好？”谭云由着陆付氏上来拉住了自己的手。
虽说两个人也不过是见面两次，但因陆付氏的性格极好，所以谭云对她的印象也很是不错。
两伙三个人相互客套了会儿，陆臻这才说道：“娘子，你在外面照顾着点店铺，然后陪着这位嬷嬷闲聊一番，为夫与谭姑娘去商谈些事。”
“哎，相公，我知道了。”陆付氏脆生生的应了下来。
而在谭云这面，谭云也对叶嬷嬷说了差不多相同的话，然后便跟着陆臻进了里屋。
和之前来的那次相比，这屋子里的物件明显多了许多，大多是成捆的棉布，还有就是大堆大堆的棉花。
“杂乱不堪，见谅了。”陆臻歉意的笑了笑，这次自家屋里，确实太乱了。
“恰逢换季，人们都忙着换衣服，这里屋乱了，才能证明前屋的生意好。”谭云却是一点都不介意，自顾的走到凳子边，抽出一条凳子坐了下去。
“是啊，最近生意不错，你看看，竟然连壶热水都没有了。”
“无妨，姨夫，你且坐下，咱们先说事，说了事，我还得忙着赶回去。”谭云也没那么多讲究，她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一是合作，二是买东西。
陆臻见谭云是真不讲究那么多，这才放心坐了下来。
“姨夫，其实我要说的也很简单，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亲自去做，所以需要找合作伙伴。这东西要说学，也好学，而且我敢保证，这东西一旦面世，将会很快取代厚重的棉衣。怎么样，姨夫可愿与我合作一下？”谭云开门见山，反正上一次两个人都已经说过一些了，这次只不过是为了敲锤定音罢了。
陆臻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反问道：“谭姑娘为何有这般自信，你所说的新东西，会取代厚重的棉衣？若是你说的是皮毛制品，那还是算了。那东西虽说保暖耐寒，但却是杀生在前，着实不是陆某能做的买卖。”
听着陆臻的话，谭云意识到对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不过她倒是不在乎，皮毛制品，她现在还没打算去涉及。
“姨夫这话说得，好像谭云就是个屠戮狂魔一般！放心吧！我说的这东西，一不杀生，二不犯法，而且还能顺带着把你家的这些棉花照例卖出去。若是这东西都卖不出去，所有的损失都是我的。若是成功售出，那么我只要你销售所得的两成。怎么样，姨夫可有动心？”谭云把怎么合作，怎么分红的事全都说了个遍，可就是不提到底要卖什么东西。
饶是陆臻再是个沉稳的性子，这会儿却也不得不有些好奇起来了。
而且谭云的话都说的这么直接了，即便是有损失了，自己也碍不着什么，如此一来，那还有什么不能尝试的？
上一次谭云来，陆臻原本还有些不确定，不过如今看到谭云身家大变，与上一次来的村姑形象完全不同，陆臻更是确定了自己当初的猜测。
当初陆臻便推测这谭云是个微服私访的有钱人家小姐，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了。
就谭云现在身上的装扮，虽算不上极好，却也绝不是一般农户人家能穿得起的。
“如此，那姨夫便陪你一搏！”陆臻很快下了决定，换来的，自然也是谭云赞赏的点头。
按照谭云的要求，陆臻拿来了笔墨，由陆臻执笔，写下了两份合作文书，如此一来，谭云与陆臻的成衣店便形成了合作关系。
但按照谭云的要求，这成衣店既然有了自己的加入，那么这名字就要换一换。
对于这要求，陆臻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当初开店的时候，他也只是不想去浪费脑子多想别的名字。
换成谭云执笔，谭云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暖之美。
“暖之美？冬日为暖，夏日为美，此名，倒是很应景啊！”陆臻看着谭云写下的三个字，算不上大气，但规规矩矩中带着些女子的秀眉，倒是不难看。
而从文人的角度来看，这三个字实在是算不上有什么深度文雅，不过这开店做生意，又不是去做什么书斋墨斋的，名字起的就该让人一眼就能记住才好。
“如此，那我这就找人去弄新的牌匾。至于这新东西，谭姑娘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教我娘子做一做呢？”
和陆臻的想法不同，谭云却没想着现在就把这生意做起来，“姨夫，这牌匾的事，不着急，你和我姨娘这段时间就尽管做这些棉衣，以前怎么样，现在就还怎么样。等过了半个月，待我忙完手头的事情之后，你们也把手头的东西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再碰头好好研究一下这合作的事宜，如何？”
谭云都这么说了，陆臻也不好多说别的，而且这次家里确实进了不少棉花棉布，若是谭云说的那个什么新东西卖不好，自家耽误了时间耽误了精力，反而压住了这么多的货，即便是新东西的投入不需要自家出银钱，却也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换个角度，假如谭云说的那些真的成了现实，她所说的新东西会很快取代这种厚重的棉衣，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这些存货将会成为货底子。
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不是陆臻想要看到的。
所以现在谭云提到半个月之后再说合作的事，倒是让陆臻松了口气。
两个人将文书分别签字按了手印，各自收好之后方才从后屋走到前屋。
而在这时候，陆付氏正在和叶嬷嬷相谈甚欢。
说来也是，陆付氏的性格直接爽快，而叶嬷嬷更是女中豪杰，俩人一碰头，发现性格很是合对方的胃口，自然是聊得欢快。
一看谭云和陆臻出来了，这二人方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断了话题。
“你们先聊着，我和我姨夫还得选点别的东西。”谭云看着叶嬷嬷一脸的笑，很高兴和陆付氏聊天的样子，便开口对陆臻说道：“姨夫，我刚刚看到你和之前客人介绍的那几款棉布不错，我挑选几个颜色，你给我扯上几寸，该多钱算多钱，若是给我算便宜了，我可是要生气的。”
“你这丫头，看来是个惯会讨巧的主儿啊！”陆臻被谭云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带着谭云走到几种布的面前，分别介绍起来。
谭云看了看那几块布，手感颇好，还很厚实，重要的是并不硬，柔软度也不错，这样的布若是用来做棉衣，定然不错。
选了一匹藏青色的，用来给谭有昌和阿三做棉衣棉裤，甚是不错。
一匹藏蓝色色的，用来给安氏和古婆婆做衣服很合适宜。
至于谭雨和谭月那两个小家伙，谭雨的是半匹靛青色的，谭月的是半匹枣红的布。
如此一来，自己的家人也算是都占齐了。
谭云虽说让叶嬷嬷和陆付氏继续聊天了，可看着谭云在那选布，一猜便知是用来做衣服的。
听着谭云在那询问陆臻给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衣服，一直选了好几款，也不见她提到自己的名字，这可让叶嬷嬷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婶子，你这是咋了？哪里不舒服吗？”在叶嬷嬷身边的陆付氏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叶嬷嬷的不对劲儿，忙开口问道。
谭云一听陆付氏的声音，也忙回头看向叶嬷嬷，却发现叶嬷嬷正一脸气闷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布。
先是一阵错愕，随即谭云忍不住笑了起来，“姨娘，我嬷嬷可能是有些累了，劳烦你去给她倒杯水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