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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不怕被传染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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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钱庄这边,云菀沁见黑子回来,兴冲冲地给自己交代了一番,签下契约,提了九千两的巨额银票,携着初夏先离开,黑子见她要走,喊了一声:“夫人若不放心,可安排个时辰,与契主见个面。”

“不用了,”却见女子道,“既是官家夫人,又怎么信不过。”说罢轻轻一笑,出了钱庄大门。

黑子有些茫然了,刚刚还疑神疑鬼,这会儿却又无所谓了,管她的,反正有银子赚就行。

两人刚一上车,已是傍晚,辕轮一响,背驰钱庄而去。

云菀沁周身一阵轻松,回头看了一眼飞虎钱庄。

“这张银票如何安排?”初夏问。

“汇入白氏在裕豪银庄的账户里头。”她嗓音疲倦,有些沙哑,可能是了却一件事,身体松懈下来,更加疲惫,接过绸帕,卸脸妆的动作也有些迟滞。

初夏会意:“这回那白氏真是自作孽了。飞虎钱庄那些人,光是看模样,就不是善茬。”听她声音发虚,还咳了几声,知道这几天奔波太辛苦了,路上还吹了风,赶紧道:“娘娘,天色不早,回王府吧。”

云菀沁点点头,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车子抵达北城,已是入夜。

高长史一见娘娘回了,赶紧叫出珍珠和晴雪二人出去接,又亲自跑去翰墨阁,通知三爷。

王府灯火通明,各院各廊都掌了灯火,云菀沁一行人走了一半,只见前面有光亮渐近,下人提着灯朝这边走过来。

中间簇拥着的昂长人影,灯火之下,脸色极黑。

初夏赶紧拉了拉主子袖角:“是三爷。”

什么爷都管不着了,她现在好累,脑子也发沉。

夏侯世廷见她并没主动打招呼的意思,神情愈暗,大步跨过来。旁边的下人也跟着加快脚步,跟上去。

“出府不打声招呼,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吗。当你去庄子上住个两天就算了,你倒好,好几日不回来。”夜幕里,他的声音酝酿着薄怒,站定她面前,全无退让之意地挡住去路,宛如矫健挺拔的古柏。

“三爷,娘娘出府前交代过家人,”初夏忍不住为辩解,“只是您那几天都在宫里,信儿都不来一个,将娘娘晾在府上,娘娘才没法子跟您说罢了。至于好几日不回来,是因为——”

“闭嘴。”他从没对她的人发过恼,这是第一次。

又看她头上的白簪花,一身素衣,愈发俊眉一拧:“本王是死了吗?”却是又禁不住鼻息微沉。

要想俏,一身孝,一身的白孝服,衬得她出水芙蓉一般,楚楚可人,似是瘦了点儿,越发显得羸弱。

可不是,初夏嘀咕,刚刚娘娘的身份便是丧夫的小寡妇,演得还挺像呢。

下人们听三爷犯怒,噤声垂头,不敢出声。

云菀沁只想快些回去歇着,走前几步,倾身一弯:“本来说先回屋换身衣裳再去见三爷……”

身子一弯一直,眼前阵阵发黑。

夏侯世廷眉目一跳,条件反射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只觉得她小手冰凉,一抬手摸了摸她额头,烫得吓人,再看她,已是双目紧合,竟趴在自己怀里,揪住自己的衣领,没了意识。

他脸色一变,胸腔内这些日子的愠怒全都消得一干二净,朝傻了的初夏等人一斥:“还不传应先生过来!”

夜深,主院内,初夏掖好被子,照着应大夫的吩咐,叫晴雪去厨房煎药,珍珠则烧旺了炭炉,又去弄热了汤婆子,捂在被子里。

应大夫被初夏领着退出来,见男子背手伫在窗前,迎过去:“三爷。”

“怎么样。”男子声音平静,目中却是快要压抑不住的焦色,“她身子一向好,很少生病,怎么这次烧得这么厉害。”最多就是每个月小日子喊肚子疼。

应大夫皱眉禀着:“是感染风寒的症状,怕是路上奔波,吹了风,又没休息好,已经开了退热药,三爷不必担心,只是……”

“说。”他不耐。

三爷素来是个沉得住气的,眼下却显然没什么耐性。应大夫也不拐弯,直言不讳:“只是我听娘娘有几声咳,咳声有些异样,脉数虚大无力,只怕染了肺疾。”

“肺疾?”他心一震。

初夏脸色一白:“肺疾?”

应大夫注意到她神色,低低道:“怎么回事?”

初夏急切:“不会是被传染了吧?”又将这几天为什么云菀沁迟迟没回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皇上这几天竟微服去了泰州,而云菀沁竟与他碰过面……而且,听着意思,皇上似是肺疾很重。

应大夫变了脸:“肺疾惯有传染性,若真是与病人近距接触过,没有用药预防,又刚好染了风寒,抵抗力差,被传染并不奇怪。”见夏侯世廷脸色阴如荒霾,又劝道:“倒也不定那么严重。这几天一定得照料好,千万不能让风寒转重,过了这几天,若好转,再不咳了,那就没事了。”

夏侯世廷面无表情,叫人看不清心思,嗯了一声,朝内室走去。

“三爷,”应大夫阻止,“万一真是染了肺疾,三爷这几天,最好……最好不要与娘娘在同一间屋子。”

他又嗯了一声,却脚步不停,仍旧是内室走去。

应大夫无奈,看样子,这几天三爷非得亲手料理,交给谁只怕都不放心,只得带着初夏先去厨房,除了给娘娘煎药,还得多加一剂,给三爷的预防汤药。

——

云菀沁的身子好像跌进了冰窟,冷到了脚趾头。终于,身子被一团火包裹,渐渐暖了下来。

她双臂展开,牢牢拦住他的腰,两条脚攀在他腰的两边,缠得紧紧,又往里缩成一团,这样真舒服。

意识模糊间,只觉得他动了一下,身体发烫,似是跟自己一样,也在发烧。

耳边有声音低低响起:“还冷不冷。”

她睫毛一拍,又往他怀里蠕动了一下,用行动告诉他,叫他抱紧她。

他用被子把她牢牢裹紧,将她的小脑袋往颈子里扒了一下,嗓音低沉:“看还敢不敢随便乱跑。”又将床榻边小几上,已经缉熬好的药端来:“吃了药再睡。”

“不吃。”她舍不得动一下,就这个姿势最舒服了。

他见她娇娇慵慵,也不强迫,呡了一小口药汁,欺上她唇。

“呜……”她突然得了他的袭击,轻声一喃,却也被他强行撑开唇瓣,只觉得苦涩的药汁流了进来,灌满口腔,一点点地滑进。

他将药汁一点点送进她的檀香小口内,又忍不住用舌头去搅动,帮助她吞咽,免得她呛到了。

除了药汁的涩味,又添了男子醇厚的龙涎香味,融合在一起,莫名有甜丝丝的味,药不那么难喝了。

“…你不怕被我传染吗。”她吞下最后一口,手脚也热乎许多,却软兮兮趴在他胸前。

他将调羹扔到碗里:“传给人,你就好了。”

“你刚不是还在生气吗?”她嘟嘟嘴。

“那你呢,还生不生气?”他抬起她瘦尖了的白玉下颌,托在指腹。

她这次再不怕冷了,从被子里伸出玉臂,亮给他看:“这里……是那天你弄青的。”

她皮肤太娇嫩了,他那天在花厅又失了常性。

雪白的羊脂玉映着他留下的痕迹,他心疼,却又没来由气息灼热。

他将她手臂的浅浅痕迹放在唇畔,摩挲两下,又凑下她耳尖,蹭她耳肉,直到她咯咯笑着发痒,推开他,方才将她胳臂放进被子里,垂颅近她耳畔,嗓音沉沉:“今后若遇事,天下的男人,只可找本王一个。”

她勾住他脖子,埋在他颈窝里咿呀两声,又道:“那你也保证,不能像上次在花厅一样。”

他高挺峻拔的鼻翼一绯,这事他保证不了,嵌住她小腰,含糊两声。

在他裹得紧紧的气息中,她的腿儿用力缠住他腰,暖暖抱着,沉沉睡去。

这妖精,嘴巴不说什么,却用这种姿势来惩罚他——他深吸一口气,任由她夹住自己,克制炽火,尽量调匀气息。

一晚上,云菀沁被他喂了两次药,次日早上退了烧,头一次比他醒得早,反倒他照料她一夜,睡得沉。

她睡眼惺忪,觉得天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脑子一清醒,初夏竟也没叫一声,完了,肯定已经误了上朝的时辰,连忙拍他:“快起来,迟到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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