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少氏（2 / 2）
“够了！”少云卿实在是禁止不大喝一声，“爷爷心里的苦你们知道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小辈儿来评判大人的对错？！”
“那小九不苦吗，您知道她受伤了只敢偷偷躲起来哭的时候有多可怜吗！”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的少秋翔忽然从座椅上弹起来，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跳，“每次哭完了她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的对你们笑，你们想过她的感受吗！”
大厅中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撇过头去不看满目赤红的少秋翔。过了良久，少秋岚才低声喃喃自语，“我知道，我看到过很多次……可是每当那种时候我就嘴笨了，我不知道……不知道要去怎样安慰一个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摸样的妹妹……我……我没办法……”
“当年小九只不过想亲手做个礼物给无双，却被爷爷无情的摔烂。那是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日夜赶工做出来的，那是她的心血啊……为什么爷爷这么残忍？”
在场的长辈都不做声，少秋翔忍不住冷笑一声后猛然冲向门口。
“秋翔你干什么！”
“四哥！/老四！”少云慕和少秋昊最先反应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拉住暴怒的少秋翔，少秋莫也俩忙上前拉住他。
“你们不管小九，我管！我去找她，如果无争山庄容不下小九，我这个做哥哥的就陪着他！”
“四哥你别冲动！”
“你！！”少云天吃惊的看着少秋翔而后转向自己的大哥，“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好了，你们都冷静点儿……”少云卿沉声喝道，而后深深的看了眼满堂的人终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也罢，反正此事迟早你们也会知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原因吗。我就告诉你们…”
“大哥？！”少云慕和少云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惊叫出声。
“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了！”摇摇头，少云卿尽量用最轻松的语气说道，“你们那日看到在山门口的人，的确是小九的生父！他也是，晋朝赫赫有名的黎王司马御轩，百姓们口中的侠王！”
“什么？”众家兄妹同时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自己家的小九竟然是皇室血脉。
“当年司马御轩还没有封王，他是晋庭的六皇子。那年他北上游历邂逅了你们的姑姑，可是你爷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没想到为了那个男人你姑姑竟然甘愿被逐出家门。后来你姑姑成了六王妃，生下了小九……”或是想到当年自己妹妹难得的一段幸福日子，少云卿的唇角微微扬起，眼中也盈满了笑意。
“后来呢？”少秋岚心急的催问道，“你们为什么说他死了？”
“后来？哼！”少云慕忽然冷了脸色重重一哼，“自古以来皇室中的尔虞我诈多不胜数，你姑姑不知道是得罪了哪方邪神，竟然被人诬陷与侍卫通奸，上至乳娘下至同你姑姑一起离山的丫头小厮在一夜之间被人斩杀殆尽，最后只剩三岁的小九一条小命……”
所有人瞬间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少秋翔原本渐渐缓和的脸色此刻骤然布满了怒火。
“更可恶的是，你姑姑临终之前还求你们的爷爷不要伤害司马家任何人，要他忘记这段恩怨不要再造杀孽！”
“姑姑怎么这么傻！”少无悔叹息，“那，小九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那个人都不来，偏偏等小九长大了才来要女儿？”
“当年三姐临终前求四姐想办法要司马御轩喝下离人泪忘了她们母女，从那天起小九便再也不是司马家的人了！”少云天淡淡开口，“那时候孩子才三岁，又亲眼目睹了那场血腥的屠杀，小九在床上昏迷了好些日子才醒过来。你们小姑姑也给那孩子喂了离人泪，所以……”
“也就是说，小九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当年的事情？”
“对！”
长长地舒了口气，少秋岚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还好小九不知道，否则……等一下，那现在小九要隐居，难道她知道当年的事情了，所以不想见任何人才会躲起来？！”
少秋岚的话似乎是提醒了大家，一时间众人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笑儿她什么都记得……”哽咽的女音从门外急促传来，少云卿猛抬头便看见一袭白衣满面病容的少语然扶在门框上喘息不止，眼睛仿佛是因为哭得太久变得通红肿胀。
“四妹，你怎么来了！”
“四姐，你说小九什么都记得，你什么意思？”少家兄弟三人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少语然，却被她大力的攥紧了衣袖。
“大哥！”少语然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下，“你让我见见爹，我要求爹放我离开，我要去找笑儿！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没有照顾好她，这次我说什么都要找到她不再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语然，你到底再说什么？”
“笑儿没有喝离人泪，她也没有失忆。她知道自己姓司马是司马家的笑然郡主，她从来都知道爹为什么要那么对她，所以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你们明白吗！！”一口气说完这一年多来深埋在自己心底的秘密，少语然满面凄然苦笑出声，“一直以来你们都以为失去了姐姐很痛苦，可谁又知道笑儿才是最苦的啊！！她当年答应了姐姐不能恨爹，也不能怨司马家，要竭尽全力化解爹心中的仇恨。笑儿以为自己只要做到最好，做到爹满意就可以让你们开心一点，她尽力了……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尽力了……现在笑儿走了，她躲起来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撑不下去了！！我要去陪她，我要去照顾她！！”
泪流满面，少语然嗓音都有些喑哑了，“大哥求你，你让爹放我走，放我去找那可怜的孩子吧……”
“语然你冷静点儿！”妹妹的话让少家兄弟和众子女的心猛然下沉，千算万算他们也想不到小九竟然早就知道一切，还陪着全山庄的人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只是为了让老爷子和知道当年事情的人能够放开心怀。
那个孩子……她怎么就这么能够忍耐……
“哥哥！！！！！”
“爹/大伯！！！”
“好了你们别说了……”猛一挥手，少云卿转身对几个孩子吩咐，“秋昊、秋翔、秋棠你们准备准备，秋莫你们也去上下交代一下，老二、老三我们去找爹。语然……”
“大哥！”少语然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你的身体不好……”
“不，我很好，只要见到笑儿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我一定要去！”少语然微微喘息，却仍旧是坚持着。
“好吧，无悔你陪姑姑回梅园收拾收拾，看看有什么需要带给小九的。”少云卿点点头，对少无悔吩咐道。
“是，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