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定装弹药(1 / 2)
丁原又失眠了。
卯时,他悄悄下床,披上外衣,信步来到花园,天蒙蒙亮,透着些寒意,他不觉拉了拉外衣,转身打算去书房,喝点热茶。
这时,假山背后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喂,知道么?如今咱们那位四少爷,可真了不得了。”一位丫鬟说。
“嘻嘻,这事我知道,听说他的师父,竟然是天下第一才子徐文长。”
听到这里,丁原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切,这算什么,我还听说当朝首辅和浙江巡抚吴大人,都对他十分赏识。”
“是吗?可真了不起,有了这两座靠山,这次考个秀才回来,岂不是板上钉钉。”
天哪,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无所知,丁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哎,只怕老爷这回,要后悔了。”
“可不是嘛,都怪夫人和三少爷,在暗地里使绊子,哼,还有葛管家推波助澜,否则,赵姨娘母子,怎会被革除宗籍?”
这里面竟然有他们的事?难怪前段时间,看着丁亮、葛氏、葛松三人,总觉得鬼鬼祟祟的,原来他们背着自己,竟干了件这么大的事?
丁原忽然变得有些忿怒,哼!不管是谁,敢断送丁家的科举前途,我都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
叮叮叮,府中响起急促的云板声,老爷在宗祠召集所有族人议事!葛氏一怔,当下顾不得多想,连忙招呼丁京、丁亮,匆匆向祠堂方向奔去。
祠堂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丁原沉着脸坐在当中,眼神剑一般从众人身上扫过。
“呵呵,各位,有人背着我,拿走了府里最重要的东西,有谁知道吗?”
丁原突然冒了一句,室内众人骇然,不禁面面相觑。
“老爷弄错了吧?”葛氏上前一步,说:“呵呵,妾身好像最近没听到各房说丢东西,到底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让老爷如此大动肝火?”
“哼,一个秀才!”丁原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你说这东西重要吗?”
葛氏闻言恍然大悟,说:“呵呵,原来老爷一直为了平儿之事,耿耿于怀,不过,平儿已去了南京国子监,这事不都早就过去了?”
“嘿,夫人,我说的不是丁平,而是丁乾。”言罢,丁原看了一眼丁亮、葛松,说:“哼,是谁做的,最好现在自己站出来,别让我当众点他的名。”
丁平心中狂震,两腿一软,当即就想跪下招认,这时,葛松忽然扶住他,小声说:“稳住,这种事不能认,还是让我来。”
丁平一愣,只见葛松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说:“老爷,我招我招,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用银子收买了丁乾……不不……是四公子,让他放弃家考,但我……我我万万没想到,四公子竟是位难得的俊才,如今已铸成大错,我认打认罚。”
葛氏见状面色惨白,上前抓住丁原的衣袖,说:“老爷,我兄长他也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妾身求求你,求你看在他,多年鞍前马后为丁家任劳任怨的份上,就从轻发落吧。”
“妇道人家懂些什么?”丁原瞪了她一眼,一甩衣袖,转向葛松,问:“呵呵,既然承认这事是你所为,那么我来问你,你用了多少钱收买丁乾?这些钱,又是从哪来的?”
葛松一窒,说:“哦,这……这这……”
“哼,看来不动家法,你是不肯说实话。”丁原一抬手,吩咐众家丁:“来呀,把他拖出去,重责二十皮鞭。”……
啪啪啪!
重重的皮鞭声和葛松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祠堂内,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后背钻心的疼痛,让葛松差点昏死过,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丁原的声音:“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只说出主使之人,我现在就放了你。”
“回老爷!”葛松气若游丝地说:“没……没人指使我,确实……是我自作主张,与旁人无关。”
“好好!真是个硬骨头。”丁原说:“嘿嘿,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家法硬?”
葛氏见状肝胆俱裂,当下忍不住冲过来,抱住丁原的腿,说:“老爷,求你莫要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哼,这样的恶奴,打死活该。”
“算你狠!”
葛氏缓缓起身,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冲出祠堂,俯身挡在兄长身后,说:“要打就连着我一并打死,省得有人看着我们兄妹碍眼。”
执行家法的家丁顿时傻眼,茫然不知所措。
丁平、丁亮也一齐跪地,不停哭求。
丁原见状长叹一声,已知事不可为,摆摆手,说:“罢了,这顿家法先替你记着,葛松!不过你给我记住,你既知做错了事,就应积极弥补,嘿!我给你五天期限,若请不回丁乾母子,你也不用再回来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