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幻魇(1 / 2)
笔趣阁 最快更新公子贵为攻 !
正坐在那里的阴阳怪许是听到她这样一说,先是沉默片刻,随即仍露出邪魅笑声,鬼魅阴狠道:“冒充大燕皇族不乏,先祖有言,大燕皇嗣能者得之,弱者侵之。受我这伏魔琴一曲。”
说着刹时间用手掌在地上一震,只觉古琴飞了起来,在空中倏然旋转几下,落入怪物怀中。只见那怪物灵巧的手指拨动这那把断弦的古琴,竟然发出阵阵悠扬的琴声。
那琴声时而宛转悠扬、时而险象环生、时而紧促急切,扰乱人的心神,傅纪言只觉得那混搭风的琴声甚是难听,赶忙堵上耳朵。只有慕容敛歌听着这凌乱的曲子入耳,她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只觉这曲子深入她心,好似在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与她形成共鸣。
慕容敛歌只觉伴随着这琴音,自己像是回到记忆深处,那年她八岁,整个京都都被狼烟烽火所笼罩。皇宫最高的筑墙上,可以看到整个京都的全貌,可以看到那高达数尺的城门与铜墙铁壁,慕容敛歌呆呆的站在最高处眺望着远处的景象。就在此时,号声突起,烽火连篇。城门蓦地被攻破,城外万千北齐士兵破城门而入,将仍在慌忙逃窜的城内百姓尽数斩杀,甚至那仍然在襁褓中的婴儿都被一个用力摔在地上,那被撕裂的男女老少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京都的天际。此时的慕容清正率领一干士兵冲了出去,他们为保护国都而战,为京都的百姓而战。可是仍然难以逃脱敌众我寡的局面,车轮战使得大燕国损失了大部分国力,护卫队被尽数斩杀。只见慕容清正披头散发,战魄和铠甲上染了大量的鲜血,手持钢、枪,被包围在北齐士兵中央。
只听得北齐将领一声令下,众人向慕容清正冲去,无数的长戟直直插入慕容清正的胸膛,纵铠甲再厚也护他不得。霎那间,皇城被攻破,大燕王朝衰亡……
这是慕容敛歌八岁时候所见到的景象,这个场景成了她十多年挥散不去的噩梦,每每在黑夜中醒来便满眼惊恐。因为这个噩梦的存在,她向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北齐国的噩梦。
慕容敛歌此时正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眼角也抑制不住地留下了泪水。此时的傅纪言见慕容敛歌这样怪异的表现,有些害怕,但看到慕容敛歌那眼角的泪痕又有些心疼,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做,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跟前。
琴声依然还在回荡,搅得她们心神不宁。慕容敛歌倏然又被拉到另一番景象,宫殿之中,端坐在九五至尊宝座的上的人朝臣下微笑,摆了摆那宽大的衣袖。慕容敛歌抬头,发觉那坐在宝座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王慕容徇,只见那神色严肃、气宇不凡,朝堂之下众臣彬彬有礼,上书进言,一片祥和景致的景象。突然间,有人未经传讯便冲进未央宫正殿,打破了这原有的和谐,只见那人白衣打扮,身姿矫健,慕容敛歌想要看清楚此人的面貌,却奈何怎么也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只觉得那人的身形自己熟悉的紧,却想不起来是谁。只见那白衣人手持长剑,冲进了未央宫,期间有众臣阻拦,那人不言不语,一个挥刀将阻拦者们尽数斩杀,不留一丝余地。遂趁众人不注意,飞身一跃,跃到朝堂之上,朝天一吼,用劲全身力量向慕容徇刺去,慕容徇胸上重重地中了一件,倒在皇椅上,眼睛惊怖了不可思议与恐慌。
一时间只听见外边喊道,北齐军队破城门而入,大家快跑……
国破山河,应犹在?只觉满目怆然。
慕容敛歌突然瞳孔收缩,好似被埋在那记忆的深处无法自拔,只听到空中喃喃道:“我大燕已亡,气数已尽……”遂突然胸中疼痛难耐,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这一吐血,把傅纪言吓得傻了眼,她知慕容敛歌像走火入魔般定是这怪物的琴声作怪,她对这怪物又恨又怕,但又哪里有本事敢招惹这怪物。显然离开此处才是上策,郡主怎么说也对她有救命之恩,此时她绝对不会弃郡主与不顾的,对,要走一起走。
傅纪言鼓起勇气,一个搂腰横抱起晕倒在地上的慕容敛歌,只觉奇怪,原来慕容敛歌这么轻巧,抱在怀中丝毫不觉重。傅纪言抬头望了一眼那他们先前发现的洞口,深呼吸,抱着慕容敛歌便在那怪物的面前逃之夭夭了。
傅纪言抱着慕容敛歌逃到另一个洞口中,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后退了,只能耐着头皮向前走着。低头望着在她怀里蹙着眉毛的慕容敛歌,嘴角的血迹依旧,不知为何,有些心疼。这样的女子本来就好看的紧,奈何要受这等折磨,心蓦然的绞在一起,无论如何,她不会离开慕容敛歌。傅纪言笃定,脚步又加快几分。
不知道走了多久,傅纪言只觉得汗流浃背,但她横抱这慕容敛歌的手依然未松。突然向远方望去,只觉得不远处竟亮光点点,定是出口了。傅纪言大喜,赶忙抱着慕容敛歌向那亮光处前进。
出了山洞,只觉得豁然开朗。洞外山环水绕,绿柳拂阴。眼前一片碧波深潭,除了洞口前尚有地方落脚,周围水波粼粼,就连那亘古的常青树也深埋水中,却长得异常旺盛、枝叶繁茂。若不是有之前那些恐怖之事,傅纪言必然会将此处当成人间仙境。可现下,这意境全无,救活郡主才是大事。好在,身后那怪物居然没有追过来,这才让傅纪言放宽心。
可怎么救,她什么都不懂啊!傅纪言将慕容敛歌缓缓放下,跪在她身边,焦急地望着依旧昏厥的慕容敛歌,由于方才的重伤,使得慕容敛歌清雅绝世的脸变得更加白皙,一时间感觉慕容敛歌孱弱的像个纸片人一般,不由得激发了傅纪言的怜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