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出招(2 / 2)
“此首《为或人赋》乃是文履善当年在汉辅投元之后所做,而当下朝中政务皆由其主持,而在公赴临安和议之际,其又公开刊登在《帝国日报》上,其中意思想必不言自明吧!”陈宜中轻笑道。
“岂有此理,这《帝国日报》又是何物?”留梦炎听罢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将报纸掷还愠怒地道。心中暗骂这陈宜中也太不厚道,居然借此羞辱自己,可好歹强压怒火没有发作。
“留相公勿恼,《帝国日报》乃是在琼州之时,小皇帝将邸报改为此报,公开在市面上发行,其刊登的内容多为对国政、法令及近期发生的重大时事,而时评则可视为朝廷对此事的态度,或小皇帝的意思!”姚良臣接过话解释道。
“前时小皇帝调集重兵偷袭泰兴,在相公赴京后,文履善又公开此作,其实就是表明拒绝和谈之意,相公此次恐怕是要白走一趟了。”魏天中轻叹口气道,显然认为此次和谈的希望渺茫。
“如此说来吾留此已经无用,明日可以回大都交差了,那吾就借花献佛就当与诸位辞行了!”留梦炎听罢却笑笑,并不引以为憾,端起酒杯言道。
“这……留相公也不急在一时吧,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姚良臣听了有些意外,迟疑了下言道。
“诸位当知小皇帝恨吾入骨,此次前来也是极为冒险,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既然事情不成,还是早些离开为妙!”留梦炎摆摆手道。他其实已经看出来了,这几个家伙一唱一和除了给自己难堪,就是在吓唬自己,以凸显他们的价值,好在谈判中占据优势。因而他以退为进,做出一副不谈也罢的姿态,来扭转被动的局面,顺便摆他们一道。
“留相公不怕回去无法交待吗?”魏天中有些着急地道。
“有什么好交待的,当下我们是奉南必太后之命出使南朝,而真金已继承汗位正在回京的途中。他们两人势如水火,可以预见的是南必太后失势乃是必然。而真金一向行儒法,重用汉臣,吾与其亦私下交好,待我们返回后其业已回京,南必又能奈我何?”留梦炎自饮一杯笑笑道。
“哦,原来留相公早想好了退路,那又为何不再争取一下呢?”姚良臣口气软了下来,给其斟上酒道。
“诸位定也早知君心难测的道理,南必太后急于议和,真金却未必也是想议和的?”留梦炎探着身子说道。
“呵呵,吾敬汉辅一杯,还请原谅怠慢之罪!”陈宜中也是老油条了,稍一琢磨便明白自己失策,被其看出了破绽,笑着举杯道。
“呵呵,与权又何必客气,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好商量的!”留梦炎也笑着举杯同饮道。
“也好,咱们之间斗来斗去于事无益,不若同心促成此事。”陈宜中言道,“此时形势非比当年,现在宋军军威正盛,若想让宋称臣为藩恐怕难以做到,但是纳贡却非不可能,可也需好好运作。”
“与权此言和当初信中所书却是大相径庭,但宋必须称蕃乃是底线,否则无法进行和议。”留梦炎言道。
“南必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以小皇帝向来强势的性格岂会答应,再者朝中众臣多是好战之徒,也定会蛊惑其收复中原的。其若是不作出妥协,那么两国只有再战。”陈宜中分析道。
“那么与权可探知其底线?”留梦炎没有再言,而是反问道。
“此事据吾所知,小皇帝开出的条件是蒙军全部退出长江以南,让出川蜀和云南,两国以长江为界,作为和谈的底线。”姚良臣代为回答道。
“这绝无可能,让出整个江南,元廷等于失去了半数的税赋,如何也不会答应的。”留梦炎摆手道。
“正是,但小皇帝之言朝中无人敢违,即便其在病重之时,朝中臣僚也是惟命是从,如此和议必会破裂!”姚良臣言道。
“此次和议不仅事关两国,也关系着我等的前途,可有补救之法?”留梦炎想想双方的条件相差太多,根本就谈不拢,不过他明白既然陈宜中请自己过来,也定有挽回之策。
“若想达成和议,必先罢黜小皇帝,废掉文天祥,另立皇帝才有可能!”陈宜中言道。
“罢黜小皇帝岂是易事,不知与权如何运作?”留梦炎沉吟片刻道,他也清楚只有除去二人才可能有转机,但做起来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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