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别（2 / 2）

“小姐，我不会跟他回去。”睁大眼，摇着头，她不想见他！

“巧娘，这天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看到梨花颜，他就知道你在冠华斋……”按住窗沿，精致的妆颜未能掩去她眼底的疲倦。

“那这世上再无梨花颜……”想喝茶安稳心绪，谁知颤抖的双手抖了一桌茶水。

“巧娘，曾经有人告诉我，人不能逃太久的，逃了太久，就只能逃了。”按住茶壶，给巧娘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小姐，这话，说给谁听。”看着沈诗诗，巧娘一个起身，眼里是指责。

“这是他喜欢喝的茶吧？”闻着茶香，沈诗诗轻语。

“是……”泪终是落下，因为忍了很久。

“何苦……”放下茶杯，“你若不想走，他终是带不走你。从今，你可以光明正大留在沈府。”

巧娘默然。

“明天，他来接你。”到最后，沈诗诗只留下了这一句。

那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雪终是停了。

沈府高楼上，沈诗诗饮着温酒。

“小姐，巧娘和吴家老爷午时已经回苏州……”冠华斋老掌柜轻声禀告。

“知道了。”沈诗诗又喝了一杯。

“小姐……”老掌柜有些踌蹰。

“还有事？”隐隐有些愤怒。

“巧娘留下几句话……”略微犹豫，他继续道，“她说，谢小姐给她一个机会，她说也许以后会再回冠华斋。”

“还有呢？”看不惯老掌柜边说边看她脸色的样子，沈诗诗干脆偏过头。

“她还叫我告诉小姐，即若将来，她终究选择放弃，但是依然会记得那个人的好，因为他是真的待她好。”看沈诗诗不看他，老掌柜弯着的身子稍微直了些，“最后，她说，小姐说的对，该面对的就不应该逃。”

“走都走了，还这么啰嗦。”轻轻摆手，沈诗诗看上去有些不耐。

掌柜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远了，沈诗诗才放下酒杯，缓缓起身……

她来到栏前，一直看着远方……很久很久……

“巧娘，你知道吗？这世上，也有一个人，几乎为我耗尽心血，赔尽所有……我想怨，却怨不了……但至少，你还有选择。”

说着，沈诗诗转身。

日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