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 5(2 / 2)
林平之走上去,突听得一个声音:“站住。”也不知是对他说的,还是对木高峰说的,却也停了下来。
木高峰和声道:“在下木高峰,这是小徒木青山,不知这位女侠是...”
那人淡然道:“丁倩。”用手一指林平之,道:“此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木高峰大怒,冷笑几声,心里想着有关丁倩的消息,竟把自己当九流人物对待,好歹自己在江湖小有名气。嘿嘿间,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一人,悄悄打量丁倩,与心中印象重合。
迟疑道:“敢问女侠可是武当派清虚道人门下?”
丁倩道:“曾跟随清虚学过四五年的功夫。”
当下围观之人谈起丁倩名声,感叹不已。丁倩是年轻一辈中第一人,武功似乎更在她师傅清虚之上。向来我行我素,连同门派的人都不给好脸色看。据说死在丁倩手下的人不少,大多都是高手。
木高峰显然对丁倩有些忌惮,不舍的看着林平之,道:“丁女侠乃武当弟子,名门正派,为何为难在下师徒...”
清脆的声音想起,丁倩拔剑出,寒气四溢,众人退散,她不喜欢被人围观。看着木高峰道:“走是不走,你若不走,我今日便杀了你。”
听见此话的人又退了几步,怕被牵连。令狐冲已经清醒,听见此话,不由摇头,这丁倩哪里有正派的样子,简直和魔门一个模子,木高峰被如此羞辱,为了面子,定然不会离去。
只是令狐冲想错了。木高峰已经很老了,老人和年轻人的想法有些不同,和令狐冲的想法更加不同。
只听了一声青山不改之类的话,木高峰转身便走。
林平之心潮澎湃,这丁倩是何等威风,以女子之身,几句话说退一个成名的高手。他看着丁倩的时候,发现丁倩也在看着他。丁倩看他的时候,眼里有一些波动,不如开始那般平静,林平之不知原因,只是奇怪。
丁倩对林平之道:“你来。”走出人群,林平之跟上。
令狐冲对盛传的丁倩很是好奇,见了她刚才拔剑,很想切磋一番。虽然丁倩很是狂妄,似乎直呼自己师傅名字,对其不怎么尊敬,令狐冲还是决定和丁倩交往,看能不能劝一劝,改掉一些坏毛病。也跟上来,对丁倩抱拳道:“多谢丁师姐相助,丁师姐可是参加刘正风师叔金盆洗手大会,或可同走。”
丁倩看了令狐冲一眼,便不再看,这等人武艺稀松,实在没有出奇的地方。只是这种年轻弟子性格冲动,很是难缠,丁倩懒得动手,道:“金盆洗手大会何事,同路免了。你既是华山派弟子,便不必谢我。木高峰孤家寡人,惹不起华山派,会留你一条生路。”
令狐冲当下胸膛起伏,脸色发红,站在那里。
丁倩见说得令狐冲停下,便不再理会,这个江湖据说高手无数,其实就那么几个,她对其他人没有多少兴趣。
两人进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很空旷。
进了一间屋子,丁倩道:“这是我不久前租的院子,住不了多久便要走,这次专门是来看你的。”
林平之疑惑道:“在下并不认识姑娘。”
丁倩笑道:“你与你哥长得有几分相像。”
林平之惊道:“姑娘有兄长的消息?”
令狐冲一路昏昏沉沉,也不知走到哪里,迷迷糊糊,脑子仅是丁倩的话语。
你若不是华山弟子,早就死在木高峰手里。是自己错了,还是行侠仗义错了?拜入华山十年,身为大师兄,意气风发,竟入不得丁倩的眼。
令狐冲又是沮丧,又是疑惑。
回过神来,竟到了郊外。
天色渐晚,令狐冲也不想回去,就去林子打了几只野兔,剥皮烤了。
树枝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跳跃的火焰照亮周围,令狐冲渐渐入神。不久又清醒过来。
这次叫他清醒的是隐隐的呼救声。
令狐冲顾不得快熟的兔子,只身朝着声音前去。越走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楚,是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只听女人喊了几声救命,说,施主,求求你放了我吧。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嘿嘿,小尼姑好漂亮。然后又是女人的呼救声。
令狐冲想,这里荒郊野外,若不是自己无意来此,世上就多了一件女人之事。便要前去阻止。
前面是个山洞,走得近了,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男人道:“小娘子,夫君为了今晚的洞房花烛,花了两个时辰做了这张床,可是满意?”
女人道:“施主,出家人是不能做这事的,佛主会怪罪的。”
男人道:“小尼姑莫怕,陪我睡了觉,只要不说出去,佛主是不会知道的。”
女人道:“不行啊。”
...
令狐冲准备冲进去拿下贼子,突然想起今天经历的事情,暗道行事应谨慎一点,放缓了脚步。走进洞口,偷偷去看,洞里一中年男人正在用干草铺床。铺好后,脱下衣服盖在草上。角落里一个年轻貌美的尼姑躺在地上,好像被点了穴道。
尼姑见床铺好了,又见男人裸露出的上身,脸红道:“大师,放过仪琳吧,仪琳出去后向佛主为你祈福。”
男人已不耐烦了,怒道:“天下哪个女人能逃脱我万里独行侠田伯光的手心?还差一点,正好用你的衣服。”说罢,去脱仪琳的衣服盖在草上。
令狐冲听男人报出身份,大惊,这田伯光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淫贼,不光轻功高强,无人抓得住他,而且一手狂风刀法很是厉害,武功不在木高峰之下。
他若是以前见到不平事,肯定想都不想就冲出去,只是现在却不由思考这么做的后果。这里少有人迹,论武功一定是打不过田伯光的,冒然出去是否会被灭口呢?到时人也救不出来,反而赔上自己性命。令狐冲暗想,死一人总比死两人好。
听得一声尖叫,仪琳上半身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和小巧的肚兜。田伯光嘿嘿笑声间,仪琳茵茵哭声入耳。
令狐冲再忍不住,若是计较后果的行侠仗义,才是真的错了,挺剑上前,刺向田伯光的后心。
“便是这样,我与你兄长一起学了几年武艺。后来,我下山后,大概师门的一些原因,窍之脱出了武当,至今未有音讯。”
丁倩给林平之讲了一些幼时经历,有些缅怀。
林平之呓语道:“他竟是有这般经历,为何不理家门事呢?”
从小研读各种学问,极为异类的兄长,十岁便走出福建,去了武当山。只是,镖局被灭,他难道没有一点回来相助的心思,他竟是个如此没
有人性的人。
犹自不敢相信,问道:“兄长的武功如何?”
丁倩回忆道:“窍之放在武学上,现在恐怕是天下第一了吧。”
林平之哭笑,喃喃道:“天下第一。”忽觉手心被指甲划出了血,大吼一声:“镖局里的镖师都死光了,父母被抓,不知生死,你这个天下
第一知不知道?”
声音传出去,回荡几下,消散后顿觉寂静。烛光辉映着林平之的脸,外面一轮弯月。
夜。林平之心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