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储君薨逝(2 / 2)
太子喘了半天气,缓和过来,这才轻轻拉拉康熙袖子,嘴里喃喃:“阿玛,儿子错了。您别生气。”
康熙冷冷嗯了一声,太子这才接着说:“儿子知道,皇阿玛不易。儿子本该为您分担,只是——呵呵,”苦笑一声,“罢了,是儿子没福气。好在弟弟们都争气,儿子走后,他们定然会好好孝顺您。儿子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太子妃和弘皙。”说着,眼泪就顺着腮帮,淌了下来。
自从太子五岁以后,康熙就少见胤礽流泪。今日一看,果真委屈,犹豫一下,取出帕子,为他擦泪,口里埋怨:“说那些做什么。他们哪里能比的上你出身高贵。好好给朕养病,等好了,皇阿玛还等着你办差,为皇阿玛分忧呢!”
太子一面流泪一面笑,断断续续说道:“皇阿玛,阿玛,晚了,晚了,儿子、儿子已经撑不住了。就算不病死,早晚也要疯死。儿子死后,身后没什么挂念的。只求皇阿玛看在皇额娘份上,替儿子多多照顾太子妃和弘皙。儿子不敢奢求别的,只求给他们孤儿寡母一处院子,随便封个辅国公、镇国公什么的,有一份俸禄,饿不死,那就行了。”
康熙听了这话,彻底怒了,一把扔掉手里帕子,站起来,指着太子鼻子一通大骂。苏培盛领着人在外守着,听到里头声音,吓得脖子都缩到衣服里。
太子妃带着弘皙,托着茶盏,来到大殿外,听着里面康熙一声高比一声,弘皙皱眉,“额娘?”
太子妃叹气,停下脚步,“先等等吧,茶——太烫了。”
弘皙跟着低头,含泪答应,“是,额娘。”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骂累了,想起太子妃沏茶未归,冲着殿外喊:“儿媳妇,进来。”
太子妃这才带着弘皙,入内奉茶。太子躺在床上,看见他们母子相互搀扶着进得大殿,果然是母慈子孝,微微一笑,双眼一闭,脑袋就歪了下来。
太子妃一直留意康熙,等亲手奉上茶,这才小心看太子。这一看不要紧,手里托盘啪地掉了下去。弘皙在一旁堪堪扶住太子妃。当着康熙的面,太子妃不敢大哭,只得推弘皙一把,“快,快去扶你阿玛!”
康熙这才看到胤礽气若游丝,又惊又悔又怒又恨,顿觉浑身无力,跌坐回绣墩上,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胤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手中茶盏,也摔到地上,碎成两半,茶盅盖子咕噜噜滚了两圈,滚到太子妃脚下,撞上花盆底鞋,清脆一声响,这才停住。
太子妃贴身宫娥一看势头不对,急忙到偏殿叫来轮值太医。哪知还是晚了,太医还未进大殿门槛,就听到太子妃难以遏制抽泣起来。弘皙则是跪在床前,握着太子的手,哭喊着阿玛,一声比一声凄惨悲痛。
康熙坐在二人身后,闭上眼,伸手捂住胸口,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储君薨,毓庆宫白布高悬。康熙下旨,比照明太子朱标葬礼,为皇太子胤礽治表。众皇子大过年的,齐齐挂上白布,穿上孝服,为太子服丧。举国悲痛,春联覆盖白纸。
圆明园里,八姐痛了一天,到了傍晚,拼命生下一男一女一对龙凤胎。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四四差人来报,太子薨了。
八姐抱着儿子撇嘴: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跟我儿子抢日子。得了,这下,好好的吉利事,也不敢高高兴兴说了。
太子去世,康熙一日之间老了十岁。辍朝三日,第四天大朝会,康熙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站着的十几个儿子,一个个正值壮年、精神奕奕。尤其是老大直郡王,没有太子在他跟前挡着,愈发神采飞扬。整个人都长高一寸似的。
再看老三,还是老样子,一副书生气,文质彬彬。老五、老七不说了,向来老实,老十二就是只狐狸。老九、老十两个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老十三、老十四年纪还小,本就是青春洋溢的年龄。再往下都是一团孩子气。唯独老四、老八,两个人一个个的低头沉默,似乎有什么心事。
康熙摇摇头,老四也真是运气不好。跟朕一样,死了嫡子。他向来跟老二感情好,这一回,一定很难过吧。至于老八,也是个孝顺的。只可惜,老八媳妇太气人。
正想着,礼部来报,说是太子丧礼已定,安葬在裕宪亲王福全陵墓东,蓟县黄花山上。
康熙听了,看着众位儿子,问:“你们的兄弟死了,朕也老了。没心思管他身后事,你们都说说,该把胤礽安葬到哪儿?”
皇家剧院小剧场:
康熙:呜呜,儿啊,朕的嫡子啊
赫舍里皇后:滚,猫哭耗子,一边儿去,儿啊走,跟娘过好日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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