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前途尽毁,婆婆摊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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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母的匆匆离开,和留下的冷淡言辞,让语环更觉得失败无力。
整个下午,跟着卫太后和王教授交流育花的经验技巧,也有些心不在焉。
卫东侯察觉出语环的不对劲儿,心里也有几分了然,便借口带着语环提前离开了,老人们也知道他们是新婚夫妇,喜欢你侬我侬,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临走时,王教授还对卫太后赞美个不停,“小乔这姑娘,识草懂花,心思细腻。而且,陪着我们这些无聊的老东西,都那么体贴耐心,在现在的年轻人里可不多见了。你们家东子娶到这姑娘,可真是有福气。这郎才女貌,一动一静,可谓天生一对!”
卫太后听了呵呵直笑,毫不客气地承下了好友的赞美,瞧着离开的孙儿们,心下也有些替儿媳妇卢娅芬可惜,怎么这么好的姑娘就是不入眼,非要去在意那些华而不实的表象呢?
上了车,卫东侯没有立即开走车。
语环没有注意,还在兀自出神,想着自己今儿个又做错了什么,惹了卫母不开心。可她想破了头,还是寻不出个所以然来,更觉得沮丧。
好半晌,她才发现身边的不对劲儿,转头问,“东侯,怎么不开车?你不是还有要事要办吗?那把我送到公交车那里,我自己搭车回去也行,你去办你的事儿,别耽……啊!”
卫东侯突然凑到语环眼前,几乎鼻尖对鼻尖地盯着她的眼,他的眼底浸润过一抹深邃的光芒,仿佛有强烈的洞悉力,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环环,你不开心,是因为我妈?!”
他的口气是肯定的,表情有些严肃,声音却很温柔,还有一丝难于察觉的无奈心疼。
她立即别开了眼,不想将婆媳问题扩大让他担心,立即笑笑说根本没有的事儿,说他是太敏感了,还借口说自己还在想刚才和王教授交流的育花方法,和关于花草的药用价值,想要回头找找外婆的遗物里,有没留下一些资料,即时拿来给老人家们参详。
这些借口倒是头头是道,但卫东侯的目光更深了,没有放松。
“东侯,你别这样儿,教人看见……”
哪知他突然双臂一环,将她搂进怀里,抚着脑袋叹息,“环环,你叫我别把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要学着跟你分担苦恼。那你呢?你明明一直为我妈的事担忧不安,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他刮了下她的小鼻头,斥道,“你也是个双重标准。”
她微微一愕,没想到他那么敏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她自觉已经掩饰得很好了,若是自己不说,连卫太后也发觉不了。难道真的是夫妻之间,更心有灵犀一些?
心里暖暖的,她也没有再回避,倚进男人胸怀,感觉自己有个亲密的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东侯,我也知道。不过有时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就想自己处理好了,再告诉你,不想让你担心。你平日管理一个万人跨国大集团,已经很辛苦了,我这点儿小事儿,怎么还让你来操心,那就太不懂事儿了。”
“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以后不准说这种你的事我的事,这种见外的话。你要记住,夫妻本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她“哦”了一声,心里暖暖的,又说,“人家知道了啦!不过,这都是本能反应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慢慢来嘛!”
他哼哼一声,大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小脑袋,说,“你说的没错。那就从现在开始,你说说,这段时间我妈都怎么折腾你了?”
她捶他一把,笑骂,“瞧你说的什么话,妈做什么,还是站在为你和我好的基本原则上来的。也许有些方法不合适,但她的心意是好的,你不能这么说妈。”
他“咦”了一声,“小样儿,我还没开始,你就这么情绪化地帮着维护你婆婆了,这教我怎么进行后面的讯问?咱要时事求是,不能感情用事,一切从客观出发,就事论事。”
嘴里这么说着,卫东侯心里其实很高兴很满足,又感叹又心疼。他高兴自己看中的女人,心地善良体贴,比自己更细心,懂得体谅家中老人的心情。同时又更心疼了,语环总是为他人着想,当年为了能跟他在一起,明明有钱还要委屈自己住破旧小公寓,随时等着他的召唤。现在,更为了自己,宁愿自己受他父母的委屈,也不告诉他,增加他的烦恼。
“什么讯问啊?你以为你在审犯人哦!”
“哪敢啊!老公现在是跟老婆交流沟通,输导情绪,做心理保健呢!乖,快告诉老公,你跟咱妈,最近是个什么渊源?”
语环被卫东侯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便将之前一起筹备婚礼事宜半途却突然分道杨镖的事,以及在沙龙会馆那儿突然又变脸离开,都吐露出来。
包括她的不解,疑惑,担忧,沮丧,和无力的种种感觉。
“我不明白,为什么刚开始和妈都处得挺好的,之后总会突然大变,妈就不高兴地离开了。唉,老公,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太不讨人喜欢,让人处久了都觉得讨厌呢?”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叹息,撒了个娇。
卫东侯的心思已经转了几转,听女人这一说,遂笑了起来,拍拍女人的背,低头吻了几大口,直说,“没有的事儿。我们家环环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了,绝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公交车开过都要爆胎!”
他故意学着往日卫太后的得意口气,惹得语环笑个不停,也笑走了心里的沮丧和阴霾。
语环暗忖,这的确是心理保健啊,这么一闹,心里舒服多了。
卫东侯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做了沟通结束语,“环环,照你这么说,咱妈其实还是挺想搞好婆媳关系的。咱妈跟太后处了几十年,也没真正红过脸,一直关系都不错。所以,这个大方向,你们是一致的,有继续交流的良好基础。
就是这细节上,你说事情总是进行到后半断就突槌了,估计跟你们中途都各自分开了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影响了最终结果。”
“哦,那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呢?”语环仔细想想,觉得卫东侯分析有几分道理。
卫东侯想到之前在官太太那里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心里有几分数,遂安抚语环说,“老婆,之前的事儿你就别想了。未来,咱尽量跟妈开诚布公,要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对劲儿,不开心的事儿,你不好问咱妈,就立即告诉老公我。老公保证帮你搞定!”
他捏捏她有些凝重的小脸,口气轻松地打趣儿。
她笑着去捏他的脸,打起手仗来。
“环环,别愁眉苦脸了,来,给爷笑一个。笑得好,爷有赏!”
“笑你个鬼啦,人家肚子饿了啦,快开车,我要吃大餐。”
“不错,这个嗔笑很正点儿。爷就赏你吃山海楼的山珍海味儿,走喽!”
他笑着又掐了把她的小脸,发动引擎,立即离开了。
当他们离开后,那小院里的人才从窗后退开,快步走进了无人的绿藤廊中打电话。
“我说你脑子是怎么长的,这女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竟然能把卫东侯这么好的男人,从你手里抢走?亏你还是我校百年一遇的钢琴天才,呵!”
那方的女音徒然变得阴沉冷刻,“彭雅琳,要不是我给你提供这消息,你能有机会出那口恶气。总之,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别以为谁就高人一等了。”
“好吧,我就不废话了。今儿姐的战绩还不错,我那个婆婆也很给力。有那样好面子又小心眼儿的婆婆,乔语环想要顺利进入咱们这圈子,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她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女,这个世界根本不适合她。”
“呵呵,那当然。你那里进展得如何了?今儿个我看卫东侯那么宝贝她的样子,卫老太太也护得紧,你要想把她赶出卫家,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容易的事儿姐也不屑找你来玩儿了。总之,你做好你那份儿,我这里时机一成熟,就能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卫家耀武扬威。”
“那就好。我真见不得那女人一副小可怜的嘴脸,真不明白男人怎么就喜欢吃她那套,毕业到现在,都那么假惺惺的样子,真他X想挖烂她那张脸。”
“好主意,我不仅要赶她出卫家,毁了她那张让人恶心的脸,看这小*还怎么到处勾引男人。我要她跟她那个下贱母亲一样,死了也没男人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
这天,夫妻两吃了大餐后,又到附近的山地爬了一会儿山,回头卫东侯还故意把车开进了无人的树林里,迫着语环玩了一回车震。
等到出来林子时,天色已经麻麻黑,两人才脸红气喘地往家里赶。
当然,卫家餐桌上的菜被卫东侯扫光了,语环饿得凶,但在公婆面前也不敢太放肆。
卫太后见状,就忍不住打趣两个小家伙在外干了什么坏事儿,这么晚了回来不说,一回来就大肆吃喝。
夫妻两同时红了脸,语环更为明显,教长辈们瞧得都好笑。卫东侯脸皮又厚又黑,疑似有两朵小红晕,立即护着自家老婆。
饭后,卫母便称不适想早点休息了,语环自告奋勇表示要帮忙做摩擦,就被卫母拒绝了。
卫太后说又从王教授园子里移栽了几盆花草,要语环帮忙,语环欣然应允。
卫东侯本也想参加,就被卫父喝令要到书房谈事儿。
语环发现整个晚上,卫父这边的气氛都不太对劲儿,有好几次对着卫东侯都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比以往更冷漠,甚至有些厌恶。
她不想过份揣测长辈们的心思往不好的方向,急忙按下了。
卫东侯上楼时,揉了揉她的脑袋,附耳暧昧兮兮地说,“老婆,别弄太晚。一会儿回屋哥给你做好吃的大餐啊!”
语环红了脸,攘了他一把叫他快跟卫父走,就扶着卫太后出了门。
夫妻两的甜蜜小动作,让几个长辈的脸色都大不相同。
两个老人总是欣慰而乐见的。
但卫家夫妇心里就觉得硌得慌。
玻璃花房里
语环看到卫太后竟然把那盆玉环飞珠菊带回来了,非常惊讶,问王教授似乎极喜爱这盆新品种,怎么舍得送给卫太后。
卫太后笑说,“咱们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舍得不值得的。你王爷爷说,你跟这花儿有缘,而且你也懂得伺弄花草,就当新婚礼物送给你和东子了。”
语环一时动容,手轻轻抚过那水珠飞溅般的花瓣儿,思绪不禁飘到了幼年时光,和外婆妈妈住在那所僻远的山宅里。
卫太后轻声问,“环环,你知道这新品种是谁育种出来的吧?我记得之前你想说的时候,就被人打断了,能不能告诉奶奶?”
语环看着老人慈蔼而温和的面容,心里一动,说出了深埋在心里多年的往事,“我记得,小时候外婆和妈妈似乎一直带着我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人。外婆说,那些人害死了我外公,就想害我们,所以,我们不得不逃……”
卫太后心疼地拉过语环的手,拍了拍,心里有几分明白那大概是当年国内闹分裂时,不少知识份子都被迫害的事。
“外婆是植物学家,对花草很有研究。她不仅会种菊花,还有兰花,牡丹,都能培育出新品种。那时候虽然生活清苦,不过有外婆在的地方,周围总是繁花似锦,很美很美。外婆说,人的心灵就应该像花儿一样美丽,单纯,有温暖人心,让人快乐的力量。这花儿……”
语环看着漂亮的花冠,眼眶微红,“妈妈说,这是外婆从我被怀上后,就开始研究的新品种,到我出生时刚好盛开,便由我的名字命名,说是我的生日花儿。”
卫太后心中一叹,难怪之前这孩子不愿意吐露实情,却早已因花而动情。虽然那段混乱的岁月已经过去了,不过在孩子心里留下的伤痕和不安仍在,让她养成了隐瞒真情的习惯。或许,还因为那个所谓的“私生子”的身份,让她不喜欢谈及自己的家人,明明那么想念,偏偏要这样隐忍着,真是让人心疼啊!
“环环,能不能告诉奶奶,你外婆叫什么?”
语环偷偷揩过眼角的湿意,觉得说出压在心里多年的话,舒服多了,似乎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便道,“我外婆叫乔瑜珍。”
卫太后喃喃,“乔瑜珍?这个名字听起来挺熟悉的啊!让我想想……”
不过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记性不是特别好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
正在这时,佣人阿姨紧张地跑了过来,说卫家父子好像在书房里吵起来了,吵得很凶,在隔音效果那么好的书房里,都传出来了,让老太太和语环快去瞧瞧。
……
话说,卫东侯跟着卫父进了书房,就嗅到了父亲一身凝重的低气压团,心下也迅速思索着自己最近干了什么让父亲要单独“会审”的“坏事儿”。
想来想去,除了跟语环闪婚时让他们惊了一把外,似乎也没什么大事儿。
自己最近在玺奥忙得脚不沾地,那些老家伙们的声音应该也淡了,不可能再跑到父亲这里告状埋怨外带威胁警告。
还有什么事儿?
不会是……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一进屋,卫父压抑的怒火和不忿就喷了出来,站在红檀木大书桌前,脸色沉得能跟锅底相抗衡,年轻时也一样不输儿子的身形刚硬坚挺,仍有几分军人的刚毅,更添上多年官场打磨的严峻肃穆,寻常人见了,就是正气儿也会软下三分去了。
不过卫东侯是什么人,从小就在军队和严酷的环境里打磨得皮糙肉厚,父亲这点儿阵仗还从来没看在眼里,心想要是换了环环,估计非吓坏她小心肝儿不可。
想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当前也是一家之主的身份了,做男人的当然不能输了人场。
父亲一问,瞬即一挺腰杆儿,板板正正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请父亲大人明示。”
卫父心里的不快更因为儿子这理直气壮的一声喝,迅速发酵沸腾了。
啪的一巴掌打在书桌上,大喝,“你这个不孝子,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什么吸血狂魔事件里的什么什么小奶包,哼,什么卤味超人,城市英雄,就是你这混帐家伙没事儿找事儿,瞎折腾出来的!”
卫东侯心说,得,终于爆发了。他想来想去,也就这事儿了。
面容一肃,义正言辞地说,“爸,您儿子除暴安良,为民服务,不求名利,助人为乐,这不正是最近你们省政府正在大力倡导的‘学雷峰树新风’好人好事的典型案例嘛!我不认为我是瞎折腾,我这是有的放矢。”
卫父重重地哼了一声,“放屁!你这是公然藐视国家警察系统,僭越公器,私自执法,破坏法律法规,无组织无纪律,任性妄为,胡作非为!”
卫东侯拧紧了眉头,“爸,所谓警察系统,公器,法律法规,也都是为了让我们的祖国人民能够生活得更舒心,安心,不用夜夜提心掉胆地担心会被恶人怪物危及生命财产安全。虽然,我的行动有些僭越,但是我还是尽量控制在了一定限度之内,并没有给执法机关造成太大的影响。这一点,我相信您的全能秘书长已经向您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卫父这一席话堵得窒了窒,一张老脸先是气得通红,这会儿迅速转白,等卫东侯说完后,就转成了青色,嘴唇直哆嗦。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就是只图你一时喜欢,你有没有为家人着想过?还是你都当执法机关是吃素的吗?放任你这个怪物四处瞎折腾?”
卫东侯眉头高高耸起,“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做这些绝不是为了一时好玩。异型人的事儿,我接触和了解的情况比你多,行动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相信自己做为第一全能特种兵近十年执行各种任务的丰富经验以及临危不乱的的判断能力。”
卫东侯仍尽量以理智地方式与父亲对话,可是卫父的担忧似乎并不能被平息,反而被儿子过于冷静的言辞给气到,觉得儿子仍是过于年轻,不通事情,对某些人事物想得过于天真简单了。
“你的判断?要是你的判断够充分,够稳妥,你怎么会中了那么个奇怪的病毒,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让我和你妈,你爷爷奶奶担心得要死。之前要不是我和你爷爷去京上求情,你以为你真能平平安安地从姜家的青龙基地里回来?!”
“爸,我知道你们为我担心了,是我不对。但是靠陈易洋他们现在特警大队的能力,要抓到蝙蝠怪……”
“住口。我不管什么蝙蝠怪还是什么吸血狂魔,我只要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你应该做什么事儿!那些现在你都没资格去管了,公检部门和警察系统,都没有咱家的份儿了,你再这么捣腾,下一次出事儿你以为我们还能保得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