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悔啊,做人太失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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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
亚国的第三大城市,地处珠江三角洲,是亚国的南大门,亚国国家的中心城市,国际大都市,国家三大综合性门户城市之一,更是世界著名的港口城市。
相较于距离其近二百公里的老牌国际大港口——港城而言,羊城属于亚国统一之后,政府专门扶持起来的特别行政区,拥有极大的政策优惠和经济建设支持。且经过百年经营,其社会经济辐射力已经赶超港城,直指东南亚。
羊城亦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历史文化名城,历史最悠久的对外通商口岸,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享有“千年商都”的美誉。
作为亚国对外贸易的窗口,羊城的外国人士众多,被称为“第三世界首都”,是全亚洲华侨最多的大城市,与四九都、沪城,并列为亚国三大标志性城市。
飞机上
语环和北靖聊起羊城时,发现其对亚国城市的了解程度,比自己这个从小生活在此还从没出过国的人,更详细透彻。
不禁赞叹,“JOE,我以为你只是借道羊城,没想到,你这么专业。”
北靖淡淡一笑,谢绝了空姐的殷情服务,为语环又续上一杯清茶,说,“哪里。其实,我也是做建筑的,计划回国发展时,除了研究本行业的发展情况。相关的旁支,也偶有涉猎。”
语环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不自觉地放松了戒备,“百年前,国内南大门还集中在港城那片儿,我知道那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尤其是欧洲本土的特色建筑,以及家居风格。
不过近半个世纪,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羊城这边已经逐渐替代了港城,就我所知,国外不少知名家具厂商都在这里设有大规模的豪华展厅……”
比起港城的寸土寸金,一个浅水湾的半山楼盘,就成为所谓的高级住宅区,还真是难于跟内地的幅原辽阔,随处可见成批的别墅群相比了。
有限于港城的地域资源,更多的国际顶级家具品牌将大型展厅移到了羊城,其中,还有不少厂家鉴于羊城当地的良好投资环境,开起了合资加工厂,利用当地的低廉劳动力,以及发达的物流线,东南亚乃至欧美地区都成为羊城家具的销售市场了。
“语环,关于家装方面,还是你更专业,更有话语权。其实,我也是听朋友说羊城的品牌家具比港城更具规模,才首定在此。现在听你这么介绍,我想咱们不用再到港城,在羊城就能一站式搞定所有家具了。”
那深棕色的眼眸深深凝来时,语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了眼神。
飞机停靠时,北靖绅士地接过了语环的包,指间相触时,她又羞涩地缩了回去。
急忙转身走在前,身后便拂来男人淡淡的古龙水气息,明明距离那么远,那充满蛊惑性的声音,就仿佛帖着耳膜响起。
“语环,我想这次羊城之行,会非常圆满。”
咚……
语环的心不自觉地跳漏了一拍。
两人一出广场时,便有酒店派来的轿车接机。
上车后,北靖体贴地问,“语环,有没想起什么必需要买的东西,我让司机先送我们去商场转转?”
语环忙说没有,可随即大脑又提醒她,她这偷溜出门,什么东西都没带,只带了买家具必须要用的设计图和U盘一张,自己的日常用品也是一样没有,又尴尬地窘红了脸。
于是,司机将两人送到了一家大型超市。
这是第一次有异性陪语环逛超市,她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认识才几个月,实际相处不过几日的人。
之前,和卫东侯短暂的同居期时,她还以为,也许某日他会陪她逛超市,就像许多普通的情侣和夫妻一样。
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很多曾经的自以为是,都化为时光的嘲弄,让人徒留叹息。
“语环,这个东西,选个贵点的牌子就好,不用……看太久吧?我感觉,好像都差不太多。你不用给我省钱……”
“才不是。小天使的差别可大了,就算是名牌,也要看看生产日期。现在是夏天,买吸水性好的更舒服,要是冬天倒是可以多选用纯绵质的……”
这一进超市吧,购物欲就让女人们的形象大转变,语环毫无所觉地跟男士讨论起自己的购物经验。
直当旁边有顾客笑着走过,一抬头才发现体贴的男士表情尴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傻气,忙往包包里扔了两块备用品,说着抱歉,拉着人离开了两排两人高的货架。
北靖看着女子涩红的小脸,心里柔软一片。
语环怕再尴尬,迅速结束了购物,到了酒店。
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她敲了自己一记脑门儿:乔语环,还有没有像你这么突槌的笨蛋啊,竟然当着大男人的面讨论选什么卫生巾,丢脸死了啊!
隔壁
北靖带着极佳的好心情,走进卧室,准备换一套清爽舒服的休闲服,继续跟小美人约会。
艾略克突然从窗外蹦了进来,青白的脸色上,表情有些僵硬紧张。
“JOE。”
北靖收了笑,问,“怎么回事儿?”
“我碰到欧森家族的人,恐怕他们是追着你来的。”
北靖神色更为严肃,沉吟了一下,说,“不碍事。你联络一下羊城这里的人,拖住他们。”
艾略克很担忧,“JOE,你已经让了位。但他们不仅派了追踪者,还有狩猎者。恐怕是打算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而且,亚洲这里本就是种族的主要发源地之一,他们怀疑你……”
北靖举手打断了话,“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语环和我的生活。”
“JOE!”
“看来,我必须加快行动得到语环,烙上我的专属印记。”
“太好了,JOE,你终于想通了速战速决。我这就去帮你准备摧情剂,套索,或者绳子,我记得你也很喜欢用鞭子。”
“艾略克,等等……”
北靖不禁抚着额头,一脸无奈。
要是还照着欧美口味,那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肯定会被吓得逃得老远,再也不给他机会了。
……
蓉城
卫东侯正准备遁味追踪,离开蓉城时,又接到了卫老爷子的电话。
考虑到最近几个月,家里人为自己担惊受怕,自己却只想着女人的事,没有体谅长辈们的心情,卫东侯决定先回一趟家,报个平安。同时,卫雪欣也还在家中,还必须处理一下高珩的事。
汽车开到大门前时,果然看到了高珩的车。
不过车里已经没有人,不知是进去了,还是被他给门卫下的一道命令给气走掉了。
“东少,老首长说,您回来了先去他的书房一趟。”
卫东侯点了点头,想八成是爷爷和老爸正等着审他。他现在能回来,并没有经过主治大夫们的一致同意,阿伦还没有回来。只是袁飞虎同意了,梁安宸强烈反对。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卫东侯立即被女人们团团包围,问长问短。
卫雪欣从沙发上站起,一手撑着腰,没有立即上前,只是用一双哭红的委屈双眼紧紧地瞅着卫东侯。
卫东侯的目光掠过卫雪欣时,稍稍停顿了一下,却看不出情绪,在扫到室内并无高珩的踪影时,卫东侯安抚了奶奶和母亲两句,向卫雪欣点了下头,上了楼。
卫雪欣瞅着那高大的背景,双手绞得指节直发白。
楼上
推开书房的门,卫东侯的目光闪了闪,闻到久别的墨香气息,心里也是百味杂陈。
当看到书桌后的花甲老人,以及旁边立即站起身鬓角已见灰白的父亲,眼眸波光一闪,咚地一下跪落在地。
“爷爷,爸,对不起,东子让你们担心了。”
刹时间,曾走过硝烟战火、淌过枪林弹雨的老人,垂眸,点头,深深叹息。身为孩子亲父的一省大员,处理过多少生死严峻的大难题的书记大人,也红了眼。
之前就是蓄着再多的气愤,不满,这会儿也在孩子落下的双膝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长辈们眼里,似乎经历这一次人生大磨难,曾经那个眼高于顶自傲到有些自目中无人的独孙儿和独子,终于又成长了一大截,褪去浮躁,变得更为沉稳,懂事。
卫东侯避重就轻地回答完了爷爷和父亲,关于自己病情治愈的情况。
末了,两人都明显松口气后,他突然又出人意料地提出一个要求。
“爷爷,爸,这回家里过中秋,我想带语环来家里一起过。”
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征询意见,而是早已经决定好的事,在此更是一个最后通知。
两位男性长辈愣了一下,表情各异。
大概一刻钟后,卫太后直在楼下催促,卫东侯终于下了楼来。
卫母心疼儿子,忙着准备好吃的,要跟儿子好好叙叙。
卫东侯体贴老人,也表示不会立即离开,女人们听后十分高兴。
卫雪欣趁着两位长辈进厨房时,一脸担忧地问卫东侯,“哥,你没和语环在一起么?”
卫东侯目光极为平静地看过来,不答反问,“雪儿,高珩的车在外面。他现在人在哪里?”
卫雪欣脸色变了变,似乎有懊恼,不甘,又有些忐忑,犹豫。
卫东侯目色不变,问,“他在你房里?”
卫雪欣一下抬起头,脸上已经暴露了实情,急忙帮高珩说起好话,求卫东侯不要再为难高珩。
卫东侯说,“呵,不要为难他?这事儿恐怕说反了,应该是他不要为难我和语环才是。当初我俩结婚现场,高珩带着一票流氓混混来砸场子。怎么刚刚那么好,他那个混混朋友谁不好撞,偏偏就撞上语环?”
卫雪欣脸色骤变,急着为高珩争辩,“哥,你怎么这么说。那明明就是意外,这事故警察都已经调查好了,当时在场的人都说是语环的精神状态有问题,突然跑出马路,才会被阿珩他们急驶进来的车撞到。”
显然就这一小会儿,这对夫妻已经认真对过口供了。
卫东侯脸部线条慢慢绷紧,“那么警察有没有告诉你,从监控录像上来看,语环就算神志有些不正常,但她还是在人行道上跑,并没有跨越到车道上。那辆汽车明明还有很多位置可以停,为什么偏偏就撞上语环?”
卫东侯咄咄逼人的口气,让卫雪欣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被那双锐利的眼神盯得她直退两步,脚被沙发脚绊住就要朝后倒坐下时,高珩一下从楼梯拐角处冲了出来。
“卫东侯,你够了!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你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雪儿可是你的妹妹,那个什么乔语环还没有嫁进卫家。”
卫东侯对于高珩的出现,似乎毫不意外,他早就发现高珩了。
冷冷一笑,迎上高珩愤怒的眼,口气依然不紧不慢,“高珩,雪儿现在是和你骨肉相连的妻子。你在楼角藏了这半会儿才跑出来,又是为什么?”
顿时,高珩脸上就像挨了一记重拳,血色尽褪。
卫雪欣抓着高珩的十指关节,根根泛白,贝齿几乎要咬破了下唇,她突然推开了高珩的扶持,冲到卫东侯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述,“哥,你现在就是怎么看我和阿珩都不顺眼了吗?就因为,你现在喜欢上了乔语环,你就可以这么诬赖我和高珩吗?
那场交通意外,我和阿珩是度完蜜月回来才知道的,你怎么能怪在我们头上,我们完全不知情啊。
还是哥你其实从头到尾还在恨着我和阿珩当初丢了你的面子,让卫家丢人了,对不对?好,我认了。当初是我们不对,现在也是我们不对,行了吧?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叨扰你们了。我……我就是个寄人篱下没人要的孤儿罢了……”
说完,卫雪欣掩面跑了出去。
高珩气得狠瞪卫东侯一眼,急忙追了出去。
卫东侯不自觉地一动,迈出了一步,可是看到高珩的背景,又咬着牙,握着拳头退了回来。
“哎呀,这,这又是怎么啦?刚才不都说得好好的,东子,你妹妹怎么了?”
卫母听到哭闹声,从厨房跑出来。
卫太后本是早就端着水果出来,这时又悄悄退缩了回去。
卫雪欣夫妇突然离开了,这顿饭还是要吃的,看着健康完好的儿子,卫家人倒也松了口大气。
饭后,卫东侯又一次当众宣布,“爸,妈,爷爷奶奶,中秋节我会带语环回来跟我们家一起过中秋。她现在举目无亲,希望你们能接受她。”
说完,卫东侯也没时间再停留,告了声歉,匆匆离开了。
他一门心思都落在了追踪语环的气息上,没有察觉自己又在卫家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弹。
卫老太爷看着孙子着急离开的模样,猜了个*不离十,却只能摇头。
这孩子太着急了。
卫太后却很高兴,直说要把花奶奶也请来,亲手做月饼给未来孙媳妇儿吃。
卫父却是脸色不虞,心里直骂臭小子,偏偏挑这节骨眼儿,存心给人找堵的不是。
卫母心里一个起伏,难受了,儿子有了媳妇就不要娘,连妹妹都给气走了。这个乔语环还没有进门,前前后后就弄出这么多事儿,实在是让人期待不起来,更喜欢不起来。
……
稍后
卫老太爷拉老伴儿进屋,询问之前孙子和养孙女因何事争吵,吵到离家。
卫太后将自己偷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地抖给老伴。
听完后,卫老太爷眉心紧蹙,似乎有些凝重。
卫太后忙问,“老伴,难道环环当初被汽车撞,真的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
卫老太爷摆摆手,卫太后想到孙子气愤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说着玩的,又想到语环的善良可爱,心里就害怕了,着急了,更气愤了。
“该死的,哪个杀千万的混蛋竟敢这么欺负我们家环环?哎呀,之前十泉镇还碰到那种事儿,都是流氓混混干的?我今儿才知道,高珩那孩子看着好好的,怎么还会跟黑社会搭上关系呀?”
卫老太爷急忙打住老伴的发散思维,严肃警告说,“以后,还是让雪儿少回娘家来。”
卫太后怪道,“可咱们这里到底算是她的娘家,中秋节,咱不可能不叫她回来啊!”
卫老太爷只说,“小宋也算是她半个养母,你抽空让小宋多跟雪儿聊聊,开导开导。”
卫太后点头。
卫老太爷又说,“现在高珩认了祖,就是杨家的正式成员了。杨家也是大户人家,过这种大节,他们大可以回杨家,更合情合理。雪儿老是回娘家,这要传出去,也会闹笑话的。特别是像杨家那样的传统豪门,更注意这些礼节。雪儿要是再这样,难免影响她未来在杨家孙儿媳中的形象,也不利于高珩在杨家的发展。”
卫老太太继续点心,心里却不由别别嘴,她自己出身贫寒,也是遇上特殊时期才有的今日身份地位,但她从来不把这些身外名利放在心上,心里其实最不待见所谓的“高门贵户”。
不禁嘟哝道,“这事儿我也不好去说呀,不是存心得罪人嘛!”
卫老太爷好笑,“我没叫你去给他们说。你只要提醒一下小芬,我让儿子给高珩说说,就成了。”
“艾呀,老伴,你真是太聪明了,英明不减当年啊!”
卫老太爷被这一夸,老脸皮抖了抖。这都做了半个多世纪的老夫妻了,对于妻子这种毫不掩饰的恭维,还是有些消受不起。
……
“可恶,该死的下贱东西——”
女人一个扬手,手里精致的水晶镶嵌小手包飞了出去,呈高高的抛物线,卟咚一声,落进了河水中。
手中空荡荡一片,让女人突然僵住,目光激烈地闪动了数秒后,突然地冲到河栏边张望,左右寻找,立即看到前方十米处的下行石梯就冲了过去。
“雪儿,你要干什么?”
高珩看着妻子朝石阶那冲,状似要下河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在女人踏下石阶前,将人拉住,抱进了怀里。
卫雪欣刹时脸色大变,又吼又骂地抡拳猛打高珩。
“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包包掉河里了,我要找回来,我的东西都在里面,我的卡,我的手机,再不捞起来,就坏掉了啦——”
卫雪欣哇啦一下大哭起来,几近歇斯底里,难以控制。
高珩又哄又劝,仍无法安抚女人的歇斯底里,最终不得不打电话找人来打捞,可是女人还是不依不饶,非要跳河里自己去捞,最终高珩不得不自己先脱了衣服,跳进女人指的地方,潜水捞包包。
“找到了没?那包嵌了真水晶,会发光的呀!你快找呀!”
“雪儿,别急。”
高珩几次下潜,由于河床淤泥多,河水又在几日前的大暴雨后疯涨了不少,浑浊不堪,哪里看得到什么发光的东西,极难定位,潜了几次都一无所获。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那个包很亮的啦!你不要那么快就起来了,多看几眼啦,你到底有没有踩到底啊!哎,你真是笨死了,再拖下去,我的手机都要坏掉了啦!”
岸上的女人,大腹翩翩,急得直嚷嚷。
这正值正午时分,很快就招来了不少的路人,指着女人说,“前几日才下了暴雨,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家里的房产证嘛?哪还捞得起来哟!你就不怕你老公陷淤泥里把命给捞没了哟?!”
卫雪欣根本听而不闻,甚至还挥手打开围观的人,美丽的脸庞彻底大变地呼吼叫骂旁人。
高珩再一次深潜半晌,浮起来时,体力已经不太好,只能勉强抓着堤墙上长的草丛,向路人道歉,让旁人不要怪卫雪欣一个孕妇。
“雪儿,咱们等下潜队过来捞吧!”
“不,我现在就要我的包,我的手机!”
高珩心里一寒,说不出话来,唇已经泡得有些发紫。不得矣,他只能再喘了几口气,潜了下去,而这一次却长久地没有浮起来,旁观者看得直怪卫雪欣。
“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