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隐藏的最深的(6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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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罗源的浅夏在听说了吕皓冥打探来的关于萧卿墨的境况后,一个受不住,只觉心口一甜,眼前一阵泛黑,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就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而吕皓冥原本准备备好马车就回京的计划便只能中断,因为需要将浅夏的身子养好了才能回去,不然,虚弱的她再加上旅途的颠簸,孩子就不一定能够保得住。
“王爷他真的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吗?”看着即便在昏迷中依旧喃喃的呼唤着萧卿墨名字的浅夏,她那苍白的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原本润泽的嘴唇亦是一片惨白,岑宝儿不由得悲从中来,哽咽的问。
“宫中所有御医会诊,都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吕皓冥紧紧的攥着拳头,“说是毒气深入了五脏六腑毁了根本,能保有一口气在就已经是他命大。那日随行的那些禁卫,包括陈御医,都因为吸入了毒气而已经丧命,只有两三人与王爷一般幸运的保住性命,但也一样除了呼吸没有了其余的反应。”
重重的一拳敲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具发出一阵清脆的碰响。
“那王爷就只能、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我也不知道!”没想到那种毒气这般歹毒,好在那日他带着的暗卫一个个提前闭了气,不曾中毒,才能杀出重围,不然,现下他们听见的或许就是萧卿墨已经丧命的消息了,“或许,只能找到那个幕后主使的人,向他讨要解药了!”
“可是、可是,您不是说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吗?”
“再滴水不漏总也有疏忽的地方,”看向还在痛苦梦呓着的浅夏,吕皓冥沉眸暗下决定,“我一定会将那个幕后主使之人揪出来的!”
“但是,若真的是皇、是他的话,你有把握能够与势力强大的他抗衡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总之,王妃这几日看来是不能随意出行了,你便留在罗源城好好的照顾她,我先回一趟京城,打探一下具体的讯息。半个月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回京!”
皇上那边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个幕后黑手想必也趁机调整一下将自己隐得更深,那也就说明浅夏最近是不会有危险的,就先让她在罗源城这边好好的养着身子了。
“岑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她。她性子有些倔强,我很担心她醒来之后会吵着不顾自己的身子而想要回京。那个时候,你就要时刻提醒她腹中孩子的重要性,我也会让大夫将情况说得更严重一些。记住,你们一定要撑到我派人过来接你们!明白吗?”
“嗯!我知道!”郑重的点了点头,岑宝儿明白,如果吕皓冥派人来接了,才能代表京中才相对安全一些了。浅夏回京,才不会因为怀着王爷的孩子而再被追杀,那些人显然是想要赶尽杀绝,让晋卿王府再没有后代为父报仇的了。
自那日之后,浅夏一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每天很安静也不说话,连她们身边少了一个吕皓冥她不知道;岑宝儿每次与她说话,她也只不过就是应个声或是点个头,过后又是一副灵魂云游在外的状态。
好在,每天的保胎药和饭菜她从来没有一次是不肯吃的,这让岑宝儿少了一些担心。只是,她始终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萧卿墨的名字,就怕她承受不住而再次崩溃。
可是,她不提就代表她没有在想吗?
她看不出来浅夏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在想萧卿墨,只是,每次当她从外面进到她房间中时,就会看见她看着自己的小腹发呆,神情黯淡。
她想,浅夏应该是在想着萧卿墨的,或者说是极其的渴望赶快回到京城,哪怕真的只是看见一个除了呼吸还在的活死人,只要是爱着他的,就一定想要陪在他的身边。
即便她看上去就像只生活在自己的的一个小圈子之中,但她应该更在意着怎么样回到京城。
所以,给她吃饭她便吃饭,给她喝药她便喝药,只为了能够早日养好身子。
而岑宝儿能做的,就是一天三顿让她吃好睡好,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可能会偷偷溜走,她还与她住在了一个房间中,一为就近照顾,二也为看守着她别等哪一日悄悄的离开。
而这一边,当吕皓冥快马加鞭的回到京城,连好好的休息都没有,便直直的闯进东宫皇太子的寝宫,气势汹汹的找到后花园中正搂着近两个月不曾好好亲热的新宠卿卿我我。
“你是何人?怎敢私闯东宫?”新宠是个眉眼如画的妙人儿,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水眸,仿佛就是另一个女子的翻版。只是可惜她连自己不过是个别人的替代品也不知道,见到一个陌生男子闯了进来,仗着太子恩宠,娇声斥责着。
吕皓冥不曾应她,只是盯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萧琀墨,等着他主动将人遣退。
“芸儿,你先退下吧,好好的温一壶酒,本宫晚些去你那儿喝酒!”轻轻拍了拍芸儿的背,萧琀墨依旧一脸的平静,仿佛不曾看见吕皓冥快要怒发冲冠的模样。
“太子,您可不能食言哦!”纤腰款摆,水眸微挑,即便是那样的像着某人的一双眼,却因为她微带凉薄的薄唇而显得妖娆有余,韵味却不足,端端是可惜了这般灵动的一双眼睛配着这样的脸蛋了。
萧琀墨微笑不答,只是轻轻点头,算是答允,又挥退了左右服侍的宫人们,这才好整以暇的长身而起,看着气急败坏的吕皓冥道:“你怎的此时才回京?可是在哪里逍遥快活了这些日子?”
“我问你,那件事情可是你做的?”吕皓冥不答反问,步步紧逼着萧琀墨。
“那件事?”狭长的眉尾轻轻一挑,萧琀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吕皓冥,“那件事是哪件事?”
“袭击萧卿墨的事情!”吕皓冥不欲与他玩文字,直截了当的说道。
虽然,这个时候表明自己与萧卿墨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他们将来的计划没有好处,可是,他人都已经昏迷不醒就像个活死人了,他已经没必要再掩藏了。
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办法将萧卿墨所中的毒给解了。
“怎么,你以为是本太子做的?”随手摘下一片已见枯黄的树叶,萧琀墨拿捏在手中把玩,莫测高深的看向远天几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不是你?”吕皓冥微微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但又觉得,向来刚愎自用、又比较自负的他不会推诿自己做过的事情。
“其实,我也安排了人了,”玩转着树叶,萧琀墨诡异的一笑,“可惜,却是晚了一步!”
吕皓冥暗暗吃惊:“你的计划真的是要杀了萧卿墨?”
“是?或者不是呢?”萧琀墨收回远眺的视线,含着一股阴柔的笑意看着吕皓冥,“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他躺在那里就跟一个活死人没有两样了,不是吗?就算我心中曾有那么多的不甘,又如何呢?”
“他是你兄弟!”
“皇家有兄弟之情么?”嘲讽的一笑,萧琀墨嘴角含着讥笑,神情却是那样的落寞,“皓冥,你别告诉我你相信。”
吕皓冥语塞,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的,皇家的兄弟情是最薄的。就算是大禺朝自开朝以来,有着自己的一套继承大统的制律,立嫡立长从不改变。可从古至今,弑兄篡位的例子并不鲜见。
可是,这件事既不是萧琀墨所为,那么,其余几个皇子中又是谁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一个呢?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萧笙墨?活泼开朗没有心机的萧凌墨?还是快人快语藏不住心事的萧宇墨?
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吗?他们不是与萧卿墨的感情很好么?那为何要暗中下手除去他呢?再说,如果想要夺取皇位的话,他们最该要除去的人应该是身为太子的萧琀墨才是啊!那为何目标是萧卿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