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杠?!怀了?(2 / 2)
她先找了个车子,从乡下回到了城里,然后找到了手机店,买了个新手机,插上手机卡,电话和短信便纷至沓来。
何振光的短信不少,虽然她离开前就告诉过他自己要半个月才会回来,但他还是坚持每天发个短信过来,秦洛看了看,每天都不少,也算是贴心了。
不过李爱敏的都这么多,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其中有一条是,秦洛你看到我的短信马上给我回电话,急事!
秦洛一惊,不及多想,便给她打了回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李爱敏在那里大叫:“秦洛,你这几天都跑哪里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听着她的咋呼,秦洛立刻导回正题:“爱敏,你不是说有急事找我吗?什么事啊。”
“哦,对,秦洛,你是不是买验孕棒验孕了?”
“……!”秦洛倒抽一口凉气,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李爱敏怎么知道的,
“喂,秦洛,你有听我在说吗?”
秦洛立刻回应:“爱敏,我听着,你说吧。”
“我就是想告诉你,那个验孕棒过期了,你可能还得重新去买一个试试,也许那个不太准。”李爱敏抓头,有些支吾的说着,显然是不太好意思。
秦洛却感觉天打五雷轰:“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这下李爱敏又笑了,“不是第二天保洁来搞卫生吗,她看到了就问我,姑娘,是不是你怀孕了啊,这东西过期了啊,我捡起盒子一看,还真是……我本来准备打电话告诉你老公的,不过没他号码,你这是去哪里了啊。”
秦洛这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安下的心,瞬间又给撩拨起来了,搅得一团乱,她按着太阳穴问:“爱敏,那你没告诉振光吧。”
“没呢,我就是担心你。”
秦洛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呵呵,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再去验一验吧,谢谢你。”
一下山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秦洛心急如焚,忧心不已,也没有心情管其他事情了,直接去药店买了三个不同牌子的验孕棒,又找了个附近商场的洗手间,测验!
又是一次等待死刑的宣判啊,这度秒如年的滋味真令人难受啊。
她的眼睛就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从小到大的验孕条验孕棒验孕笔。
五分钟过去了,始终是明显的一条红,并没有如上次那般出现两条。
她顿时跌坐在地上,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简单的就所有来点进行了简单回复。
其中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一听对方的声音,就惊讶的叫了出来:“班长?真的是你?”
爽朗又麻利的女声在那边笑道:“是啊,是我,秦洛,没想到吧,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打听出你的电话号码的,怕你没收到我的邮件,所以特地打电话来知会你一声,到时候能过来吧,咱们可是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我都想死你那小模样了,也不知道那杨柳腰还在不在了。”
秦洛听罢,只觉得万分感慨,这不知不觉的,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自然是十分想见昔日的老同学的,可是不是也有句老话说触景伤情吗,她更怕的,还有那个人。
她都能收到邀请函,沈少川自然是少不了的。
若真的这样,两人岂不是像千里迢迢的奔赴同一场聚会?这话说的,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于是她支吾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边的班长朱晨晓似乎听出了她的话外音,立刻怅然的表示:“别啊,秦洛,虽然你跟沈少川不能结秦晋之好,可这也不能成为你避而不见的借口啊。”朱晨晓还是如以前一样,快人快语,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秦洛的问题所在,末了她还叹了一口气,“还有啊,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打电话给沈少川了,他说公事繁忙,到时候要陪市长去外地出差,恐怕是不能来了。”
听到这里,秦洛悄悄长嘘了一口气,颇有种不甚了了的无奈感,即便心事被人拆穿,她还是回答:“班长,你多心了,我已经结婚了,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那很好啊,秦洛,好马不吃回头草,女人就应该往前看,这次也把你老公带上吧,都要求携伴出席的。”
秦洛笑着摇头:“我现在人也在外地,恐怕不方便,下次有机会吧。”
“那好吧。”朱晨晓也没有勉强她,只叮嘱她早些到。
挂了电话后,她就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出神。
火车驶入一个小县城的车站时,她看了看上头的地址,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下了车。
其实这些年,很多次她都路过这里,但从没有过下车看看的***。
她打车,报上了一个有些生疏但又熟悉的地名。
这是一个她离开时并不发达的小县城,记忆中的道路总是青光光的田间小路,平实而光滑,每到夏天的时候就赤着脚在上面跑,凉快,又舒服。
到雨天,又显得泥泞,可满世界里,都是大地的气息。
唯一通往外面世界的是那一条漆黑的柏油马路。
那在他们的心中,就是一条天路。多少人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啊。
也包括她。当年,她的母亲秦海兰就是带着她从这里离开的。
可是十八年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都无法与她的记忆重合起来了。
她站在车水马龙的熙攘街头,有种时光重置的恍然感,周围那鳞次栉比的明显有别于南方的建筑群,慢慢将她拉回这个现实的世界。
她站在往常找不到昨日痕迹的街头,茫然的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找人打听了一下小村庄的名字,结果那人告诉她,这里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只不过当年的村庄如今已经更名为社区,经济繁荣的同时,必然带来文化的升级。
也就是说,她脚下站的土地,就是她当年的家。
真是……物是人非,大不一样了啊。
她忍不住笑了两声。背着行囊,走进社区,沿着绿化慢慢的走,最后站在一幢公寓楼下。
正打算离开,结果与外面打球回来的一个男孩子撞了一下,他手上的篮球咕噜噜掉在地上,往前滚了好几圈。
男孩子高壮,虽然年纪挺小,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可是块头确实不小,那肌肉结实的手臂,以及穿在运动汗衫下的发达胸肌,都在证明,这是一个发育良好的北方男孩,将来必定成为一个粗犷的汉子。
秦洛其实长得不算矮,又纤瘦,所以看起来一般都亭亭玉立,袅娜动人的。也不是很耐撞,硬生生被逼的后退了两步。
男孩撞了她一下后立刻表示了歉意,他伸手扶住了秦洛的胳膊。
秦洛只得抬头看他,这孩子真高啊,真是不得不感叹。
“对不起,你没事吧。”男孩皱眉抱歉,流汗的同时,又冲着她咧嘴一笑,“都怪我。”晶莹剔透的汗水为他的健康与活跃加了分。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与他的个头真是不相符合,但给他增添了几分可爱,而且他的眼睛很黑很纯澈,一点不让人讨厌。
秦洛完全被他吸引了,真是个魁梧的好看的男孩子啊。
她摇头,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笑容:“我没事,你的球跑了。”让她觉得分外投缘,分外顺眼。
“不要紧。”她站直了身体说,“我先走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去捡球,跟上她:“我没在这里见过你,是你过来找人的吗?你要找谁?这一带我都熟,我可以帮你打探打探。”
不但好看,还很热心肠呢。
秦洛闻言微微一笑,但她没有打探他们的意思,只轻轻摇了摇头,便准备离开了。
这时,他们身后那扇未关紧的单元门被推开了,一个响亮而聒噪的大嗓门从里面喊了起来:“宋汉阳,你这个臭小子,你妈叫你下楼买个酱油,你给我跑去打篮球,你看你,都在干什么……”
这个异常尖锐又聒噪的声音,甚是耳熟,秦洛下意识的停住了脚,回头,就见王桂花扭住了那个高壮男孩的耳朵,说着就往他身上拍去。
秦洛惊讶的听着男孩叫:“哎,妈,你给我放手,放手,轻点行不行啊。”
他们的关系,昭然若揭。
秦洛也瞬间了然,这,就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妈,有别人!”宋汉阳手一指,王桂花的眼神便顺着看过来,秦洛惊慌的转身想走。
王桂花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冲着秦洛跑过来的同时嘴里不忘嚷嚷着:“啊,洛洛,是你?你回来了?你来看你弟弟的是不是?你真是太好了,还有你那朋友,真是太了不得了,哎呦,你们可真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啊,汉阳,你赶紧过来,快点儿,这就是你姐姐啊,快叫人,叫人。”王桂花兴高采烈的大声咋呼着,吐出的唾沫星子真的让人无力招架。
相比王桂花的得意忘形不亦乐乎,宋汉阳显得兴趣缺缺,虽然他对秦洛开始挺有好感挺友善,不过说起读书这件事情,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既然都来到家门口了,她不可能说不进去坐坐的,所以还是跟着王桂花上了楼。
他们家住在六楼,上来也颇费了一番力气,因为小高层,并没有电梯。
宋汉阳老实的从冰箱里拿了切好的西瓜过来,王桂花给她倒了一杯水,激动的在旁边搓着手:“洛洛,你坐啊,我这就给你小叔打电话去,你今天就留在家里吃饭啊。”
秦洛原本想说不用麻烦了,可惜王桂花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好像她不吃这顿饭宋汉阳的学校就会跑掉似的,其实她也没想到沈少川的办事效率会这么高。
宋汉阳坐在她对面,看着秦洛打量的目光,突然有些局促起来,他那打开的腿,也规矩的收拢了起来,面色讪讪的,似乎没了刚才那飞扬的神气。
秦洛端着水杯朝他笑了笑,而后又注意到他身后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奖状,三好学生的,优秀学生的,优秀班干部的,看起来他的确如王桂花所说,成绩很好,只是发挥失常了。
一时间,秦洛觉得他是个好苗子,要是能帮,帮一把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桂花打完电话回来了,脸上那个喜气洋洋啊,见秦洛在看奖状,立刻又眉开眼笑的乐开了花:“秦洛,你看,我没骗你吧,我们家汉阳真的从小就十分的优秀,这孩子就是不争气,这么关键的考试考砸了。”她指着那满墙的奖状,好像那不单单是奖状,更是满眶的骄傲。
为人父母者,最大的骄傲,莫不是望子成龙。
看着眼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宋汉阳,秦洛觉得,沈少川这个忙,其实帮的很有意义。
她也没想到她小叔会这么快就回来,根本没给她离开的机会。
于是秦洛只得在盛情难却下,留下来吃了一顿饭。
王桂花三句不离的,便是希望宋汉阳到了后秦洛能好好照顾他。
这是肯定的,且不说她见了宋汉阳,确实是个让人欣喜的孩子外,毕竟血缘摆在那里,逃也逃不掉。
所以她客气的回应:“我会尽力的。”
“哎,就你话多,洛洛,快吃菜,吃菜。”她小叔招呼着她,喝着土烧的小酒,很快便感慨起来,“洛洛,快二十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回来呢,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就那么高一点儿,整天在田里面跑来跑去的,这一眨眼,你居然长成了这么大姑娘啊,还结婚了……你结婚的时候也没通知我们,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啊……”秦洛没想到,这个魁梧的北方汉子,说着说着竟然就哭了起来。一时间,弄得她手忙脚乱,赶紧解释:“不是,小叔,当时我们结婚,也没大肆操办,而且决定的很匆忙,你们又隔得远……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秦洛好说歹说,才终于解释了过去。
而后宋晋方便开始感叹岁月不饶人,他都这么老了,要是他大哥在,就好了云云。
他大哥就是秦洛的父亲,宋晋修。
秦洛的脸色立刻有些不对劲了,王桂花明察秋毫的扯了扯自顾自感叹的宋晋方的胳膊,他立刻就住了嘴,讪讪的笑起来。
吃完饭天色已经很晚了,秦洛人生地不熟,也没地方可去,王桂花便热情的留她住了一夜。
她也不想折腾了,便在客厅睡下了。
原本宋汉阳要将房间腾给她的,可秦洛看他一米八几的高大个子萎缩在这个沙发上,实在于心不忍,便主动提出了睡沙发,反正也就一晚罢了,凑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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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其实一晚上并没有怎么睡。
宋家客厅没有空调,只有一把电扇呼啦啦的转动着,而且沙发十分的软,人躺在上面立刻就陷了下去,所以睡得她腰酸背痛。
自热汗涔涔中醒来后,室内闷热,便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披了件外衣便打开了阳台门,阵阵清风迎面而来,立刻驱散了她一身的燥热,抬头,还可以看见几颗星子,不过也灰蒙蒙的,发达的工业文明到底是无处不在的摧毁着原本洁净清爽的城市空气。
阳台上放着一张躺椅,室内的那台电扇还在扑哧哧的转着。
她干脆将衣服搭在身上,就在躺椅上睡了下来,摇啊摇的,对着天空默默出神。
她是父母离婚后跟秦海兰姓的,以前她叫宋洛,貌似没有秦洛好听。
宋家人丁单薄,如今就剩了宋汉阳这么一个唯一的男丁,秦洛也不免生出几分热络来,毕竟是自家人。
所以离开的时候,她拍着宋汉阳的肩膀说:“好好准备吧,开学来学校,咱们再见。”
王桂花和宋晋方无比热情的挽留秦洛再住几天,她笑了笑:“不了,我还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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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穿州过省。
去往六年前的大学。
当年,她一个人也是这样,背着行囊,拖着行李,怀着梦想,独自前往。
只现在,心境变了。
人也变了。
当年,她怀揣着满腔热情还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去往陌生的城市,带着一身的娇俏,二八年华的女孩儿,哪个不怀春啊,哪个没有一些期盼啊,可现如今,她就像个垂垂老矣迟暮的美人,去往一个满腹心事与回忆的结界。
她但愿,这一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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