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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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莲乍闻此讯,心中不禁一阵,面上还是强装无事。萧清婉是个心细如发之人,一眼便望了出来,含笑问道:“怎么,唐宝林不知此事么?”唐玉莲见瞒不过,只得回道:“想是家里为喜事忙碌,宫里规矩又严,一时还未传讯与嫔妾。”萧清婉微微一笑,又说道:“章姑娘自出宫以后,说了多少亲事都不成。本宫还忧虑她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她竟受了府上的插定,做了宝林的嫂子。你们两人不能一同进宫,如今却倒做了亲戚,也算一段佳话了。”
群妃听着,皆掩口偷笑。选秀时这二女大闹一场,虽是章媛因着唐玉莲的算计才落了选,唐玉莲却也在章媛手里很吃了些皮肉苦头,此事传扬的满宫皆知。落后,章媛出宫回府,正待说亲,京里忽又传起她在宫中的闲话,名声甚恶,无人肯要。这略知内情的,均揣度是唐玉莲做下的勾当,都暗叹这女子未免过于狠毒。唐玉莲又再度起复,然而她这舒心日子还没过上几日,章媛便做了她的嫂子。这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晓得了。
唐玉莲虽十分懊恼,然因自己一个庶出女儿,又不得父亲喜欢,家中从来说不上话。唐将军是个军功显赫的战将,又是古朴方正之人,并不倚靠女儿在宫中的荣宠。她于母家真正是一无牵绊,这唐家长子娶媳一事,也就没有置喙的余地。纵然心中不甘恼怒,也是无法可施。
这般坐了一刻,后头宫人来报,称太子殿下醒了。众人听说,都知趣起身,一一告去。那唐玉莲已是如坐针毡,巴不得立时就走,也赶忙随众人起来,作福告退。
待众妃散去,萧清婉回至后殿,看了一回赢缊。赢缊自打前回投毒事件后,再未有别的病症,身子甚是健壮,已渐渐能拉着摇车的扶手站立起来。萧清婉看的心里欢喜,不住拿玩具引逗。然而孩子终究尚小,骨头太软,站不多时就要坐倒。一旁奶母陪笑奉承道:“这寻常人家的孩子,大约要到九个月以后才能站起来。太子殿下果然是真龙降世,早早地就立起来了。”萧清婉听这话甚觉顺耳,还是说道:“这话不要出去乱说,让外头人听见不好。”说着,又向明月吩咐道:“听闻慧儿昨夜有些发热,不知什么缘故。姐姐忙着照料,今儿也没来。你待会儿拿上些东西,过去瞧瞧。”明月应下了。
穆秋兰看着宫人将前殿洒扫干净,走回后面,见皇后正逗着太子玩闹,便走上前来,向皇后低声说道:“奴婢适才瞧唐宝林脸色难看得很,走时火烧屁股似的,出门前还叫门槛绊了一下子呢。”萧清婉浅笑道:“今儿的事儿,是着实让她吃惊不小呢。然而不止她惊讶,本宫也是诧异得紧。唐家长子娶媳定亲,竟然不知会唐玉莲一声。可见他们是全然不将她当自家人看待的。前番咱们还忧心唐家会在后头给唐玉莲做个援手,如今看来,全是多虑了。那章媛被唐玉莲害了一场,岂是会善罢甘休的?唐玉莲添了这么一位嫂子,不知要怎么堵心呢。”
二人说了回话,御前传来消息,称皇帝午时过来用膳。萧清婉收得消息,便吩咐宫人收拾预备。到了午间,赢烈过来,同萧清婉一道用膳。萧清婉趁机提了此事,赢烈只说了句:“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就没再说别的。用毕午膳,歇过中觉,又往书房去了。
唐家与章家亲事既已说妥,便换了定亲文书。又因这一对新人在京中名声甚坏,两家夫人唯恐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变故,落人笑柄,不肯拖延,都催逼着自家夫主备办婚事。偏章将军与唐将军都是行伍出身,本性豪爽,不耐为这儿女小事缠身,被妇人缠得颇不耐烦,就任其搓弄,百依百顺。不出几月的功夫,六礼已然完备,赶在年底之前,章媛便嫁进了唐家。
为着前番一场谣传,这两人都算作是京里的风云人物。成婚这日,来瞧热闹的人极多。两家皆明其故,为争一口气,蓄意将婚事办得奢华无匹,迎亲的队伍沿街抛洒铜钱,引人哄抢。流水席竟摆满两条街道,来宾有无请帖皆能混上一顿酒饭。这婚事办得甚是风光,虽耗费金钱无数,倒替这两口子挽回许多颜面。
这场婚事办完,也将近年底,宫内各处为预备过年忙碌不堪。今年连出了几桩喜事,东海平定,天灾已去,东宫既立,又添了两位小公主,真正是锦上添花,赢烈心中欢喜,便示意宫里好生热闹一番。皇帝既放了话,内侍省更放开了手脚去置办,一时六宫之内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御花园的树上皆用彩绸扎成的绒花绑缚,太液池内也将浮冰凿去,宫女们做了无数彩灯漂浮其上,远远望去,真如春夏盛景。
萧清婉虽觉此举甚是奢靡,但看赢烈正在欢喜,不敢扫他兴致,只待有了时机,慢慢劝说。旁的宫妃,更不理会这许多,见宫里有这等盛景,乐得每日出来游玩。
三十晚上,赢烈在乾清宫摆设家宴,后妃齐至。皇子公主也分列在侧,便是太子赢缊连着两位小公主也被奶母抱到了殿上。因赢绵今已成年,便坐了末席。
那赢缊头上戴着泥金八宝护顶,身穿大红织金宝象毛衫,宝蓝绸裤,面白唇红,双眼明净,丝毫不怕人。在奶母怀里,大睁了眼睛,一时望望这个,一时瞧瞧那个。他那两个妹妹,也是天性调皮的,抱在一处,三个孩子你打我一下,我搡你一下,玩耍嬉闹。倒叫赢烈看得高兴,将赢缊抱到自己位上,亲自喂他甜汤奶粥。
萧清婉在旁说道:“皇上还是叫宫人抱着罢,这孩子顽皮得很,待会儿再尿湿了皇上的衣裳。”赢烈笑道:“那怕些什么?今日是合家团聚的大好日子,朕要跟缊儿在一处。”说毕,又拿手逗弄孩子,赢缊也咯咯笑个不住,在他父亲身上爬来爬去,指手画脚。一时又打翻了桌上的汤碗,汤水撒在身上,萧清婉慌忙拿手帕来擦抹,嘴里不住地埋怨。